第一百零八章 謠言四起
第一百零八章 謠言四起 她趕緊收回思緒,輕聲回了一句,“那自然是好的?!?/br> 陳月娥盯著涂得飽滿光亮的紅指甲,隨意的說道:“可不是,咱們今天這一頓,夠小門小戶半年的花費了?!?/br> 她怎會算不明白?只是禮貌的笑了一下。 陳月娥挑起眼皮瞄了她一眼,“宜晴,你若喜歡,下次還讓哥哥帶咱們過來?!?/br> 范宜晴趕忙婉拒,并感謝今天兩兄妹的盛情招待。 “哎呀,宜晴你客氣什么,往后哥哥和范大哥一起做生意了,哪還用這么見外?” 范宜晴輕皺眉,不經意的嘟起了嘴,“做生意?” “是啊,你不知道?”陳月娥反問道。 說話之間,陳長官早已注意到范宜晴才涂的口紅,甚是艷麗奪目。 這個顏色,他自然知道是什么牌子的,因為平時夫人常用。 只是,涂到夫人的嘴唇上簡直就是一張血盆大口,而涂在她的唇上,只教他情不自禁的想嘗嘗到底是什么樣的味道,這么的誘人? 但是,現在才剛剛開始,進展哪能如此之快? 所以,他輕輕搓著手中的雪茄,輕添了下嘴唇。 待三人又坐了一會,便各自散了。 這樣如此,又過了幾個平靜的日子。 白靈在學校的成績越發的出類拔萃,連任課老師看向她的目光都很是和藹可親,而同學們也越來越喜歡她,總愿意和她待在一起聊天。 可是范仲白卻越發的忙了,每天將她接回去,便又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這讓白靈心里很是過意不去。 今日趁晚飯之時,她提議道:“四哥,我每天可以坐黃包車回來的?!?/br> 范仲白搖頭。 她又說道:“那讓婆婆與我一起?” 啞婆趕忙擺手,“四少奶奶,人家上學哪有帶老媽子的,不行不行。” 她當然不愿意搶了兩人難得獨處的機會。 白靈拉著長音叫了一聲“婆婆”,目光中裝滿期盼。 啞婆貌似視若無睹,還是搖頭擺手。 白靈無奈,也只好如此了。 又過了兩日。 此時,正是課間休息的時候。 白靈正在伏案讀書,便聽到了背后的議論紛紛。 “哎,你說那個插班生,是個姨太太?” “天啊,姨太太怎么能來咱們學校上學呢?這要是被我母親知道了,肯定會讓我退學的?!?/br> “哼,我要讓我父母找校辦,怎么能放任一個姨太太來學校呢?” “就是就是,到時候連累我們也跟著她名聲壞掉了,可怎么辦?” “真是,平時看著一副端莊秀氣的樣子,原來骨子里這么的......”這個‘下賤’兩字即使不說出來,眾人也已然明白。 可是,還有更加勁爆的消息在后面。 “而且,我聽說啊,她是范家為了沖喜才被抬進門的?!?/br> “我還真以為她是范家的親戚,原來是個這樣的女人?!?/br> “那她家?” “當然是泥腿子家里出來的女兒啊,要不然怎么可能做人家的姨太太???” “哼,既然做了姨太太,不好好的呆在家里,來學校裝什么清雅高貴?!?/br> “對呀,我就覺得她平時很奇怪,每天來接她的小汽車總是等在很遠的地方。” “確實如此,從來沒在大門口看到過一次?!?/br> 這時,眾人恍然大悟般的,均是張口結舌的驚訝狀。 而圣約翰是河口縣最好的學校,所以這里的學生大多是富家的小姐和公子。 只有一小部分普通人家的子女,確是父母從牙縫里擠出來的錢才能來上學,為的就是以后能夠尋一門好差事,或者嫁一戶好人家,從此擺脫貧困的階級。 而在學校里,一旦有定了婚約的女學生,都會主動退學在家里籌備婚事。 因為她們來這里無非是為自己的嫁妝多添一張醒目的學歷而已,也算是度了層金。 從建校以來,還真沒有姨太太來這上學的。 這聞所未聞的事情,怎么可能不是爆炸性的新聞。 而這消息一經傳播,便迅速的蔓延到學校的各個角落,無論白靈走到哪里身后都不乏竊竊私語的人群。 很快,這些傳言,也就都傳進了任課老師的耳朵里。 往日,課堂上,老師總會主動點名讓白靈回答問題。 現在,任課老師看她好似一個透明人,即使這道題全班同學都不會,也不會請她出來回答解疑。 還不如,自己費點功夫多講幾遍而已。 畢竟文人最在乎的就是名聲,說白了就是那點酸腐氣。 不管家里買了多少個姨太太,他們怎么可能愿意成為姨太太的老師,這要是被外人知道,豈不是拉低了自己的身份。 別看他們自持清高,可姨太太在他們眼里,也只是風月場里可供消遣的玩意。 這樣一日一日的,曾經圍繞在她身邊的同學避如蛇蝎,都怕因此連累了自己的名聲。 雖然,白靈每日照常來上學,但是她內心積壓的陰郁情緒越發的多了,壓抑的她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但是,她依然堅強的撐著,不讓自己有一絲松動的痕跡。 因為,這個上學的機會得來不易,倘若她為了謠言而放棄,豈不是就讓散播傳言的人得逞了。 現如今,傳言越發酵越嚴重,早已經不是它原本的樣子。 對于圣約翰學校,姨太太來上學還真是第一次遇到,也的確是個挑戰。 校方就此事件,連開了好幾次緊急會議,才得出讓大部分人都滿意的結果。 勸白靈退學! 而這個消息對于白靈來說,簡直猶如晴天霹靂。 當她聽完,校辦主任將勸退通知書傳達完畢的時候,柔弱的心已被戳的鮮血直流。 她緊攥著那份勸退通知書,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 校辦主任推了推眼鏡,連聲嘆氣,他也很是無奈。 就此,白靈轉身時,眼淚已然如決堤的大壩奔涌而出,再也控制不住。 她一路掩面逃似的出校門。 可是,她現在的樣子,絕不能讓等在附近的范仲白看到。所以,她趕忙閃到一處角落的地方,將眼淚擦干,努力調整了好情緒,才走到他的身邊。 小汽車才啟動,范仲白便問道:“今天怎么這么晚才放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