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8章
誰也不清楚江南一帶的叛亂,一旦產生過大的影響和變數,是否會影響到天子御駕親征一事。 畢竟崇禎皇帝才是根本,倘若他出現任何意外,這對于大明而言,那絕對是驚天動地的大事。 一旦出現這種情況,那大明社稷恐將傾覆。 “朕覺得江南叛亂一事,可以定性為戡亂救國。” 崇禎皇帝倚靠在龍椅上,環視著殿內群臣,擲地有聲道:“看似一些無序叛亂的背后,實則卻藏著大的陰謀,那就是對維新變法的倒戈,這是怎樣都遮掩不住的。 朕知道維新變法一事,會觸碰到很多群體的利益,但是大明現存的一些頑瘴錮疾,是真實存在的。 大明不變,江山社稷遲早傾覆,這是朕看到的結果。 既然有人反對維新變法,那就是反對大明,對待這部分群體,朕的態度是明確的,殺!!! 還有……江南諸省出現叛亂,一些地方的官員,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對待這部分人,必須裁撤掉!” 第一百四十七章 戡亂救國(2) 給平定江南諸省叛亂定性,就是給江南諸省套上一個緊箍,態度鮮明的告訴世人,朝廷不僅要在明面上平叛,更要追查背后的原因。 崇禎皇帝比誰都要清楚,江南諸省那盤根錯節的復雜利益,這是一個累世積攢的頑瘴痼疾。 朝廷對于江南諸省的掌控,一直都是處在堪堪掌控的境遇,一旦出現觸碰到某些既得利益群體的政策,就會導致不好的事情發生。 就像萬歷皇帝想要通過征收礦稅,以達到充盈國庫的目的,固然說譴派鎮守太監,存在嚴重貪腐的行為,繼而誘發民間嚴重的反抗之勢,可凡事都要從兩面看待,為什么萬歷皇帝只能譴派鎮守太監,去執行這樣的決策? 根源不就是無人可用所致。 但凡是萬歷皇帝能夠驅使其他群體,通過征收礦稅獲取財源,也不至于說大肆譴派鎮守太監,繼而導致不好的事情發生。 利益之爭,向來是皇權與臣權的直接表現。 “陛下,給平叛一事定性,臣沒有異議。”內閣首輔徐光啟走上前,強壓內心的驚疑,向崇禎皇帝作揖道。 “江南出現這樣的事情,朝廷的確需要表明態度,以確保此等叛亂,不會進一步在江南諸省擴大。 可如果在這等態勢下,去大張旗鼓的追究地方有司罪責,恐會對地方造成不穩,繼而導致更壞的局勢出現啊。” “臣附議。” “臣附議。” “臣附議。” 畢自嚴他們紛紛作揖應道。 在徐光啟、畢自嚴他們的眼里,江南諸省的安穩,是國朝第一要確保的事情,畢竟江南一旦亂掉,那產生的影響實在太大了。 就算是想要追究責任,至少也要等江南諸省的叛亂,初步得到相應的穩定,那才能去做這樣的事情。 可崇禎皇帝卻不這樣看。 “倘若諸卿這般想,那江南平叛一事,哪怕耗費再多錢糧,調遣再多軍隊,都絕不可能平叛!” 崇禎皇帝眼神冷厲,環視殿內諸臣,擲地有聲道:“江南諸省出現叛亂,究竟是什么造成的,諸卿心里可知曉? 事實真相如何,朝廷得到的就一定是真? 地方有司官員,在其中扮演怎樣的角色? 朕要做的事情,是通過平叛徹底解決江南隱患,而非是解決表象問題,倘若是那樣的話,這平叛不打也罷。” 徐光啟、畢自嚴他們流露出各異的神情。 有些事情不能挑明了說。 并非是他們不想。 實則是牽扯過大。 如果說任由事情拱火挑開,那后續會造成怎樣的影響,是誰都說不準的事情。 “鑒于當前的局勢,朕決意……著兵部尚書洪承疇,兼領南直隸巡撫,專司南直隸治下平叛一事。” 崇禎皇帝繼續說道:“原直隸巡撫盧象升,領兵部尚書銜,遷浙江巡撫,專司浙江治下平叛一事。 原天津直隸州陳延生,治理天津得當,擢河南巡撫。 原河南巡撫孫傳庭,推行新政有功,擢直隸巡撫。 著軍機參贊大臣瞿式耜,授江西巡撫,嚴防江西出現叛亂。 著軍機處遴選大臣,于南直隸、浙江、福建、江西、湖廣等處,特設平叛前指,專司境內后勤諸事,朝廷平叛江南期間,一應糧餉、軍需調撥,皆由各處平叛前指負責,不得經地方轉運。” 對大明的官場態勢,崇禎皇帝比誰都要清楚,吏治整頓是一個長期的事宜,一直以來崇禎皇帝整頓吏治的重心,都傾斜于北方諸省。 可縱使是這樣,依舊存在著看不見的貪腐行為。 官場就像是一個泥潭,就算是再想獨善其身,也斷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現在江南諸省出現叛亂,有些事情必須提上議程,平叛的事情要做,整頓官場也要做,打壓特權群體同樣要做。 這是一套組合拳。 倘若能打好的話,就能初步整頓江南諸省,為今后推行新政奠定基礎。 可要是打不好的話,江南諸省的叛亂之勢,就會愈發的嚴峻,那對大明的影響很大。 洪承疇、盧象升、瞿式耜、方孔照、李邦華這些封疆大吏,能力是極強的,讓他們負責平叛或預防局勢,在崇禎皇帝的眼里是最佳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