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不過在此之前嘛,也要叫大明勛戚群體,支棱起來了,不能被文官群體,死死的壓制著嘛。 張之極,你這個在府戴孝,算是戴不成了,張維賢啊,可別怪朕這般,實則是京城的這幫國公,就英國公一脈靠得住啊。 含金量高,能充當理藩院門面,還能穩勛戚之心,叫能用的勛戚,敢站出來做事,妥妥的工具人啊。’ 張之極面露驚疑,看著手里的密奏,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么了。 秦藩、晉藩、代藩這幾支,這般有種啊! 這分明是想幫著建虜,推翻大明啊。 “英國公,朕決意特設理藩院,監察大明宗藩、皇明族裔,并將禮部和戶部等有司,所掌宗祿事,移交到理藩院這邊。” 崇禎皇帝向前探探身,開口道:“這個理藩院尚書,朕思前想后,唯有英國公你最為合適了。 朕已經擬好中旨,準許張卿在職戴孝,先將理藩院的架子搭起來,將事關宗祿職權,收歸理藩院。 而后張卿,便赴太原府,依著周遇吉呈遞密奏事,進行追責。” 張之極:“……” 陛下,您這是要臣的命啊。 張之極雖說是沒啥大本事,但也不是傻子啊,這理藩院尚書,他要是真做了,豈不把所有人都給得罪了? 文官。 宗藩。 “臣……” 張之極心里怕極了,忙作揖道,想要推辭此事,這差事太燙手了,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啊。 “果然,朕就知道英國公,是最能為朕分憂的。” 崇禎皇帝見狀,站起身來,緩步朝張之極走去,“英國公一脈,當屬國之柱石啊,滿門皆是英杰! 忠勇伯(張世澤),在神機營替朕分憂,英國公在朝替朕分憂,就算國朝再不幸,朕也相信,一定能渡過危局的。 這理藩院,英國公可從在京勛戚中,選幾人,隨你一同赴任,擬定好奏疏,就呈遞到御前來,朕著司禮監批紅!” 張之極:“……” 看著張之極驚愕、傻眼的神態,崇禎皇帝強忍笑意,想推辭此事,是不可能的,就算是架,也要把你架上去。 勛戚群體的膽子,別這般小嘛。 該給文官斗,就大膽的斗。 權力不都是斗出來的嗎? ‘不過理藩院一事,這朝中文官肯定不會罷休。’ 崇禎皇帝想著想著,神情就冷了下來:‘依著他們的德性,肯定會從其他方面,找補回來的,不給大明天子添添堵,那就不是文官群體了。 不過沒事,這個時候,派給周遇吉的密旨,已經在去陜西的路上了,關中那幾支宗藩勢力,就等著被徹底洗劫吧。 拿這幫碩鼠累世積攢的家財,去擴編勇衛營,相信定編的五萬精兵,將會在最短的時間實現,這對后續的平叛流賊事,會起到積極地作用。’ 第一百五十三章 請永廢礦稅 特設理藩院一事,特別是奪了有司發放宗祿職權,關鍵是理藩院尚書一職,是承襲英國公爵的張之極出任。 這對朝中文官的刺激,不可謂是不大啊。 在這短短半年多的光景,大明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不管是朝堂上,還是地方上,接踵不斷。 特別是朝堂之上,一位不聽規諫的皇帝,乾綱獨斷所做出的事情,對那些守舊的文官來講,是無法接受的,是內心感到惶恐的。 皇權和臣權的交鋒,從來都沒有停止過。 “皇爺……出事了。” 王承恩捧著一摞奏疏,快步走進東暖閣,眉宇間略帶慌張,作揖道:“內閣韓爌、周道登、何如寵、錢象坤,軍機處王洽,戶部左侍郎……” 本伏案忙碌的崇禎皇帝,放下手中朱筆,冷峻的眼眸,看向王承恩,那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這是商量好的,集體請辭,來脅迫朕啊。” 崇禎皇帝冷冷道:“去,把韓爌他們幾人,給朕叫來,還有那王洽,朕倒是想要看看,他們要干什么!” “喏!” 王承恩忙作揖應道。 在大明的官場中,常有主動上疏請辭之舉,有真心的,有邀望的,不管是哪一種,對大明天子,都會根據實際考慮,或恩準,或駁斥。 像天啟朝的方從哲、葉向高,先后擔任過內閣首輔,便做過這樣的舉動。 不過前者是被東林黨算計,利用紅丸案,在朝發動彈劾攻勢,要倒掉方從哲這位浙黨巨擘。 后者是被紛雜朝局所累,在激烈黨爭之下,采取類似綏靖那般的態度,史無前例的先后遞數十道請辭奏疏,直到天啟四年才被恩準。 那一年,恰恰是閹黨勢起之時。 ‘果然是這樣,朕就知道朝中那幫文官,肯定不會坐以待斃的。’崇禎皇帝神情冷厲,看著那堆請辭奏疏,心里暗怒。 ‘這般多的高官集體請辭,要說沒有事先商量,要說沒有自發行為,那斷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什么黨爭啊。 這分明就是皇權和臣權的碰撞。 大明天子,老實當文官想要的吉祥物,那他們彼此間,才會放心黨爭,爭取各自的利益。 可是一旦沒了這個前提,那他們又會自發的團結起來,不,不應該算是團結,應該是各自的天性!’ 大明雖然不像趙宋那般,喊出‘與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口號,但卻有‘與士大夫共治天下’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