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欺騙
營帳內,剛喝完藥的花寒躺在床上看著一旁坐在桌子上看書的杜盤,他砸吧砸吧嘴,笑:“美人軍師天天來在下這,莫不是看上了在下?” 杜棲翻了一頁書,沒有絲毫要理會花寒的意思。 來送藥的小士兵收拾好后,拿著東西退下。 徘徊了許久,最終還是沒有勇氣走進去的馮品悅看見端著碗出來的小士兵,連忙走了上去。 小士兵彎了彎腰,恭敬道:“馮將軍?!?/br> 馮品悅神情急切,他問:“那個,你們軍師在這嗎?” 小士兵不明所以,他道:“在……在呀!” 馮品悅擺弄了一下自己手里的花,嫌那小士兵擋路,將其一把推開,走了進去。 小士兵被馮品悅推得一個踉蹌差點連碗都摔了,可默默無聞的他只得存著疑問受著。 馮品悅一進去,便看見了正在看書的杜棲,馮品悅連忙走過去,將手里的花遞到杜棲面前。 可杜棲卻繼續低頭看書,連頭都不抬,像是完全無視了他。 馮品悅咽了口口水,他有些結巴道:“這是我……特意選的花,可以……可以……” 馮品悅聞了聞這賬中消散不去的濃重藥味,繼續道:“可以去去藥味?!?/br> 花寒見這陣勢,極其沒眼色的噗嗤一笑,道:“在下可真沒見過送花送這曬干了做藥材的干花的?!?/br> 馮品悅沒理花寒,只用滿含期待的眼目不轉睛的看著杜棲。 杜棲避無可避,將那花推了回去,他淡淡道:“無功不受祿?!?/br> 只一句話便堵得馮品悅無話可說。 馮品悅從前的那些油嘴滑舌全沒了,此時就呆呆愣愣站在那,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花寒動了動手,不小心扯到了自己傷口,忍不住嘶的一聲。 花寒疼得皺起了眉頭,即使是這個樣子,他還是忍不住插話。 花寒故意逗杜棲:“原來美人軍師整日待在在下這,不是因為看上在下了,而是在躲人吶。害得在下還費盡心神想著該如何拒絕軍師才好?!?/br> 馮品悅一聽轉頭瞪了多嘴的花寒的一眼。 杜棲回頭看了一眼花寒,合上書轉頭走了。 馮品悅連忙捧著花追上去,在營帳外不遠將人攔住。 杜棲不得已,終于抬頭正面看向馮品悅,他往后推了幾步,冷冷道:“花寒說得沒錯,我在躲你?!?/br> 馮品悅也不湊上去,只撓了撓頭,輕輕一笑,苦澀道:“我……知道??!” 杜棲看向馮品悅的眸越來越涼,他道:“你知道我為什么躲你?!?/br> 馮品悅收了笑,眼里盡是悲傷,他道:“我……也知道??!” 杜棲點了點頭,轉身走了,一邊走一邊道:“馮將軍不必再為在下耗費心神?!?/br> 馮品悅看著杜棲離去的背影,到底是心有不甘。 他沖上去,再一次攔住了杜棲的路,他道:“我不光知道這些,我還知道你心悅于我?!?/br> 杜棲分明動容了。 馮品悅繼續道:“你不是一見傾心,是日久生情對不對?” 杜棲因害怕被對方看清眼里的情緒而低了頭,杜棲否定道:“不是?!?/br> 馮品悅又道:“你不是一見傾心可我是?。∥倚膼偰阏娴暮镁昧?,你不告而別我也從未怪過你,后來……” 馮品悅沒忍心說,只跳過了這里,道:“我也從來沒怪過你,我對你有的只是喜歡和心疼。” 杜棲聽完,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淡淡一笑,薄涼開口:“馮將軍未免太過自以為是了?!?/br> 馮品悅沒理會杜棲的涼薄,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畢竟共事一主,不能的話,不知閣下是否還缺個友人?” 說完,馮品悅再一次將手中的野花遞了過去,馮品悅的臉上慢慢的露出一個笑,再一次充滿期待的看向杜棲,“這……野花真的挺好聞的。” 馮品悅知道杜棲究竟在在意什么,杜棲在介意他曾經是劉世的人,即使他是不愿的,可他到底曾經是劉世的人。 杜棲看了馮品悅許久,忍了又忍,最終還是忍不住收下了馮品悅的花。 先這樣吧!或許這樣這個人便不會再一直來煩他了。杜棲給自己找了這么個理由。 可內心告訴杜棲,其實不是的,是他沒有決心將自己與馮品悅斷個干凈。 但杜棲選擇最終遮擋去了內心,他選擇了逃避事實,欺騙自己。 杜棲不斷的告訴他自己,只是……朋友而已,沒事的。 在手里的花被杜棲接過去時,馮品悅發自內心的笑了。 那笑讓杜棲晃了晃神,似乎又回到了二人從前相約去劃船時,那時的馮品悅也是這樣的笑,像冬日的陽光,明媚溫暖,暖了他的冰涼的心,撥動了他的心弦。 馮品悅傻傻道:“冬日無花,這花可是我找軍醫搶來的,應該……挺好聞的?!?/br> 杜棲嗅了嗅,忍不住輕輕一笑,這傻子,這花一點都不好聞。 下午,御書房的謝聆收到了夏至帶來的一封家書。 謝聆看著那信,忍不住的笑了。 他讓夏至退下,拆開那信。信里全是白逢蘇寫得自己在軍營里的一些瑣碎生活和表達出的對自己的思念還有囑咐自己要早些睡此類的關心。 信里若是要論謝聆最喜歡的,那便是信背面的白逢蘇畫的那些桔?;?。 永恒無悔的愛。 也是他與白逢蘇之間的愛。 看完信后,也拿出東西來回信,他表達了對白逢蘇的思念,還表達了自己腦袋有些不靈光了的歉意。 謝聆停下筆,想了想白逢蘇讓人告訴自己,他還有一月才歸的事情。 謝聆又似撒嬌般的,讓自己夫君一定記得多給自己寫家書。寫完剛剛還要人多寫家書的人又開始心疼起來,讓人別寫了,多睡睡覺。 謝聆足足耗了兩個時辰才將這用了好多張紙的信寫完。 謝聆裝好信,叫來了雨水讓他幫忙送去。 雨水接了信便走了。 謝聆提起筆準備繼續批閱奏折時,情不自禁的又開始想白逢蘇了。 謝聆難得任性的將奏折推開,找出了一張宣紙,一筆一劃的鄭重的寫起了白逢蘇的名字。 這是他獨特的發泄心中思念的方式。 謝聆寫了足足有兩個時辰。 杜盤進來提醒謝聆用膳時,被整個屋子里多出的許多寫著皇帝名諱的宣紙給嚇了一下。 杜盤極快整理好心態,走到謝聆身邊,道:“皇后再是思念皇帝也不能餓著不是?” 謝聆聽到了杜盤的聲音才是注意到有人進來。 他放下手中的筆,讓杜盤幫自己傳膳。 謝聆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想白逢蘇的同時,還在擔心這人到底截不截得住。 兩日后,馮楓帶領的人終于在一條極為隱蔽的小路上于對方自殺之前抓住了人。 馮楓將人五花大綁后,讓人扛著帶到白逢蘇的營帳里,放到白逢蘇面前。 馮楓樂呵呵的道:“皇上,你可不知道這人走的那路有多偏僻,若不是臣去時偶然聽一位百姓提了一嘴,臣怕是就抓不到這人了。” 白逢蘇打量著那人,點了點頭,算是肯定了馮楓的能力。 得到白逢蘇贊同的馮楓,忍不住跟跟著他進來的自家大哥擠眉弄眼。 馮品悅卻沒理他,馮品悅不理他不要緊,他繼續與白逢蘇道:“這人也是死侍,我好不容易才抓的一個活的,只是怕很難從他口里打探出消息。” 白逢蘇聽完,毫不在乎的一笑,道:“沒回豫城便好,死不死的其實不重要?!?/br> 馮楓:“……” 他真的是好不容易才抓的活口,結果不重要? 馮楓倍感心塞,可還沒等馮楓心塞夠,白逢蘇又道:“別把人撤回來,繼續讓人守著?!?/br> 防止再有細作要去豫城通風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