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不保
世人都說夢與現實是反的,可容幾卻發現自己作的夢竟變成了真的。 下午,容幾睡醒后便跑去御書房找謝聆,剛走到門口的他便聽到屋里傳來的聲音,一時愣在原地。 “探子來報,劉世讓花少爺帶兵偷襲皇上的軍隊,混亂中花寒被劉世的親信偷襲受了重傷?!?/br> 顯然而知,這花少爺指的便是花寒。 容幾顧不得禮數,直接推開了門,往前走了一步,站在門口大聲質問:“他現在在哪?” 謝聆與驚蟄皆被容幾嚇了一跳,二人紛紛看向他。 方才二人說的話已然是小聲了,正常人只要是在屋外的都是聽不見的。 驚蟄驚訝于容幾居然聽見了,而早知道容幾聽力異于常人的謝聆則是在心里詫異怎的容幾偏偏在這個時候來了。 謝聆起身,問他:“怎么?知道了他在哪,你便能去尋他了?” 事實證明,謝聆的話,容幾還是十分聽得進去的。 容幾收了幾分急躁,道:“我知道我什么都做不了,可主子,你也得讓我知道他現在的情況到底是如何?。 ?/br> 謝聆想了想,本來是打算瞞著容幾的,可現在都已經被撞見了,知道多一些事情,總比什么都不知道自己胡亂猜想來的讓人安心。 于是謝聆招了招手讓還站在門口的人先進來:“進來,把門關上。” 容幾見自家主子愿意讓自己聽,立刻乖乖的關上了門走了進來。 容幾默默的走到謝聆身邊,乖巧的站著,只是緊張得一直抓著自己衣服的手卻暴露了他的緊張。 謝聆抬了抬頭示意驚蟄不必理會容幾繼續說。 驚蟄壓下了心中的疑惑,他繼續道:“皇上救下了花少爺,并宣了軍醫去看,軍醫說傷勢雖重卻并不致命?!?/br> 聞言,稍微舒了一口氣的容幾忍不住插嘴,他問驚蟄:“那傷到哪了?會落下病根嗎?不會缺胳膊少腿吧?” 驚蟄一愣,他看了一眼容幾又去看了一眼謝聆似是在詢問自己能不能回答容幾的這個問題。 等看見謝聆點了點頭后,驚蟄回憶了一下才是道:“是傷到了后背,缺胳膊斷腿倒是不像,只是這會不會落下病根,屬下不知道?!?/br> 聽完,容幾總算是放心了許多,好歹沒有缺胳膊斷腿,是否落了病根也不確定,不確定是否落下病根對這時的容幾來說已經算是最好的消息了。 驚蟄又道:“皇上還說等花少爺的病情穩定了,便讓人送他來京城。” 容幾一聽,立刻發問:“那大抵什么時候能回京城?” 驚蟄猶豫了一下,“這是就要看花少爺的恢復能力了,恢復得快便能早日啟程。” 容幾想了想,總算是徹底卸下了緊張的情緒,他暗自安慰道:“他身體那么好,肯定會恢復得特別快的?!?/br> 容幾將心里的話說了出來。 驚蟄聽聞此言,便是再遲鈍也明白了容幾與自己口中的花少爺的關系非同一般。 而謝聆直接讓他進來聽,也沒有責怪他失禮,說明他與自己的主子之一的謝聆的關系也非同一般。 驚蟄本想著只要容幾問,便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可容幾這的句話,驚蟄卻是不敢接了。 謝聆卻敲了敲桌子,偏頭看向身邊的容幾,他問:“聽完了?” 容幾一愣,看了謝聆一眼,呆呆的點了點頭。 許是覺著這樣的容幾可愛,謝聆忍不住笑了笑,連出的話都帶上了幾分笑意,又問:“可以走了?” 容幾點了點頭,一步一回頭的走了,看起來像是還沒反應過來自家主子為什么要讓自己出去。 直到走了出去并關上了門,容幾這才是想明白主子這是還要與那暗衛說事情,自己不方便在場。 容幾想得沒錯,謝聆與驚蟄的確是還有事情要商議。 驚蟄估摸著容幾走遠了,這才是與謝聆道:“皇上讓屬下問主子,京中的細作可有找到?” 謝聆點了點頭,他道:“昨日找到的,已經讓人去告知皇上了,去的人該是剛好與你錯開了,想必現在皇上此時已經知道此事了?!?/br> 謝聆頓了下,問:“策反一事如何了?” “花少爺至今昏迷不醒,葉大人怕自己敗露,尚未向皇上傳遞消息?!?/br> 說完,驚蟄又問:“皇上問主子,朝堂之事如何?” 謝聆掃了一眼桌上堆滿了的奏折,淡淡一笑,道:“太子已入玉碟,入住東宮,本宮監國也無人再有異議,就是政務繁瑣了些,讓他不必擔心。” 說完,謝聆見驚蟄沒什么話要再說,他將昨日剛完成的東西從柜子里拿出來,交給驚蟄,再三囑咐道:“親自將這個交給皇上?!?/br> 謝聆囑咐完,便讓驚蟄走了。 驚蟄前腳剛走,謝聆讓雨水派去的暗衛便到了豫城五里外的軍營。 白逢蘇穿著一身鎧甲坐在軍賬的上方,聽著暗衛從京城帶來的消息。 暗衛將京城里的消息盡數告訴了白逢蘇讓他知曉。 白逢蘇聽完,也明白了謝聆的意思。 謝聆抓住了成豐,也捏住了成豐的弱點,成豐不但不會撒謊,還會成為他們的內應,并且能幫他們保住葉韓。 葉韓與自己的聯系的方式和他手里的人與花寒與自己的完全就是兩路人,互相完全不認識不知道,只要成豐配合,葉韓這個內應完全可保。 如此一來,即使是失了花寒這一個內應便也算什么了。 白逢蘇的手無意識的摸上了謝聆送自己的那個平安符,他的眼里慢慢的泛起了柔。 他算了算道:“告訴皇后,還有一個月,我便可歸家。這年……怕是要他自己過了。” 暗衛抱拳,道了聲是,便退了下去。 暗衛走了許久后,白逢蘇的手指敲了敲桌子,起身準備去看看花寒。 路上白逢蘇遇到了馮楓,馮楓雖不如自家大哥馮品悅那般與皇帝交好,可耐不住為人直爽,也有幾分行軍打仗的本事,白逢蘇覺著他也算是個人才。 馮楓看見白逢蘇,連忙走過來行禮,道了一聲:“皇上。 ” 白逢蘇點了點頭便算是應了,一向對外人話少的白逢蘇不欲多言,直接走進了花寒的那頂軍賬。 馮楓見白逢蘇也是來看花寒的,便也跟了進去。 一進軍賬,一股難聞的藥味便入了二人的鼻子。 白逢蘇稍微皺了皺眉便沒在說什么,倒是馮楓慢慢的挪到了一直守在這里的杜棲身邊嘀咕道:“這藥味怎么這么難聞?” 杜棲沒理馮楓,他對著白逢蘇行了禮,道:“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尚無清醒的跡象?!?/br> 白逢蘇免了杜棲的禮,問:“太醫怎么說?” 杜棲回答:“還是那句話,傷不致命,只是會昏睡一段時間。” 白逢蘇點了點頭,沒在說什么,打算再看花寒幾眼便回去處理等著自己處理的事情。 可就在白逢蘇看這幾眼時,花寒的眼睛慢慢的睜開了。 花寒慢慢的動了一下身子,背上上位完全愈合的傷口便立即傳來撕心裂肺的痛,他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花寒瞬間就不敢再動。 等疼痛慢慢的退去了些,花寒才是看到床邊站著的白逢蘇。 花寒一挑眉,輕佻一笑道:“不成想皇上竟如此關心在下。” 花寒一醒,杜棲便立馬讓人去叫軍醫。 等杜棲回來時,馮楓又忍不住與他嘀咕:“這敵人忽然變成了自己人,我還是沒能完全緩過來。” 杜棲瞥了馮楓一眼,示意他閉嘴。 馮楓接收到了杜棲警告的眼神,默默的閉上了嘴。 站在花寒床邊白逢蘇對除了謝聆以外的人都是極為冷漠的,他打斷了花寒繼續說這種話的機會。 只聽白逢蘇黑著臉,冷冰冰看了花寒好一會兒,才是涼涼的道:“花家恐怕不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