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駐顏
謝聆驚訝,他看著白逢蘇深邃的眸,慢慢的吐出幾個字:“劉……卿?” 白逢蘇點了點頭。 不知怎的,在得到了白逢蘇的肯定后,謝聆有那么一瞬間感到了釋然。 被一個無法去回報的人愛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就像你總是感覺你什么都沒做,可你卻欠了那人好多。 可如今這種感覺剛有便被白逢蘇一句話給除去了。 喜歡上了別人也好,只是這人…… 謝聆拉過白逢蘇的手,問:“你……他怎么說?” 白逢蘇捏了捏謝聆的手道:“兩情相悅了,只是大抵如今的劉卿還并不知曉此事。” 是的,劉卿那般的卑微,卑微到只要葉韓能對自己有一點點的好便能豁出命來幫葉韓原他的夢的一個人,是怎么也不敢相信葉韓是真的對自己好的。 但劉卿卻又眷念這種好,眷念到了想要貪心。 此時的江南,劉卿與葉韓在江南個個土匪窩里周旋了許久后終于在劉世的催促之下離開了土匪窩來到了花家。 馬車在花家門口停下,劉卿與葉韓一并下車同往劉世住的那個屋子。 等跟著引路的下人到了那屋子,兩人一并推門,門開之后便看見了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頹坐在地上,老人聽到聲音轉過頭來抬頭看向二人。 劉卿一驚,緩緩吐出幾個字:“父親?” 林韓沉默的看著坐在上的人,劉世比太祖小了許多,看上去一直比那些早生白發的老臣年輕許多,十分健碩。 只是如今變得蒼顏白發,眼眸無神,的劉世已然完全沒了尚在京城時的那個健碩的中年模樣。 劉世向劉卿看了一眼,沒有理他,只偏頭看向葉韓,冷冷的問:“事情辦得如何?” 葉韓立馬向劉世作揖回答:“回侯爺,一切如你所愿。” 劉世點了點頭后,才是冷眼看向劉卿,緩緩道:“為何如此之久?” 劉卿早便收回了眼中的驚訝之色,聽劉世這般問他,便作揖道:“是孩兒能力不濟。” 劉卿扶著一旁的凳子,慢慢站起來,呵斥道:“能力不濟就莫要再擔大事,誤了我的大事豈是你償還得起的?”說完,劉世揮了揮手,才是又緩緩道:“去,軍中和士兵同吃同穿同住的歷練著,等什么時候能力濟了再回來。” 這話便是最后利用完了自己親兒子便想要打發人去死了。軍中歷練,他不一定給官銜,不給官銜便是小兵小將,小兵小將生死無常。 劉卿早便猜到了自己這個結局,還算好的了,至少自己父親沒有在意識到自己背叛他了之后讓自己死的太慘。 劉卿垂眸應了,劉世便揮了揮手將劉卿趕了出去,獨留下葉韓在屋內講話。 劉卿出去后被下人直接帶著往后門走,一開始劉卿不知道路,但劉卿并不想問,也不是那么的想知道。因為他知道活在一個這樣的環境中,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劉卿為了葉韓付出了那么多,他突然就不想繼續在這泥濘之中掙扎了,死了一了百了,不用再努力的夾縫中求生,不用再為母親擔心,不用再為一個人心酸,不用…… 劉卿的這一生活得太累,而活得最累的時候是在喜歡上葉韓之后,喜歡是一件十分苦惱的事,一不小心做了一個決定,便開始一點又一點的親手將自己送上死路。 劉卿自嘲一笑,等那下人又帶著自己拐了個彎后,劉卿才發現自己被帶到了花府后門,出了門便見到了一輛破舊的馬車和恭候已久的馬車夫。 無需多言,劉卿明白自己父親的德行,背叛之人得殺,背叛之后又無用了的?人更該殺,而這馬車大抵便是來送他去往黃泉的。 劉卿自覺的掀開車簾上了車。 等葉韓從劉世的屋子之中出來便發現不見了劉卿,于是他便一路找到了前院,恰好遇見了剛剛回府的花寒。 花寒一雙桃花眼中帶著笑意看向葉韓,手中拿著兩壇上好的桃花酒,嘴里不著調道:“呦這是哪位漂亮的?小公子,來壇桃花酒,陪公子我解解悶如何?” 葉韓冷著臉沒太想理花寒,只涼涼的問:“劉卿呢?” 花寒嘴角一勾將一只手中的桃花酒丟給了葉韓,留下了一句:“又沒人陪酒真是沒有意思。” 便往內院走去。 葉韓握緊了手中的酒,邁開步子大步的往外走,等出了府門,再上馬車時,葉韓冷冷的瞥了送自己出來的那下人一眼,道:“花寒還要留下,可為何你不準我見他?” 那下人笑瞇瞇的回道:“侯爺的心思難以猜測,只是葉大人安心便是,無論如何大人也不會動葉大人您便是了。” 葉韓握著那桃花酒的手不自覺的更用力了些,他面上依舊沉靜入水。 最終葉韓點了點頭沒再說什么便直接鉆進了馬車。 馬車啟動后,葉韓便打開那壇非常輕的桃花酒,并從里面取出了封信。 葉韓打開它,等看完之后,總算是松了口氣。 信上的字不多,上面道:劉卿安好,劉世在尋駐顏之法。 駐顏之法?那……葉韓想起劉世這次派給自己的任務,不知怎的突然就感覺到了一陣惡寒。 三天后,就在皇城里太子白逢蘇登基之事被提上時,早已將自己手里鋪子之類的問題全部交給丁管家去管后的謝聆,一邊幫著自家夫君批閱奏折,一邊等著自家夫君下朝的謝聆收到了暗衛呈上的一封密信。 謝聆放下手中的東西,接過信來拆開看完后,只覺著自己對劉世的那種無情無義無心的認識又上升了一些。 這次來送信的是暗衛小暑,他見謝聆看完之后半天沒有言語便先隱到一旁默默的侯著。 謝聆沒管這些事許久,但事情發展到了哪一步,謝聆還是知道的,但這次事關重大,謝聆想等白逢蘇回來之后在和他商量了之后再一起下定論。 此次,白逢蘇總算是早回來了一回,只是等白逢蘇一推開門后,便見書桌旁掉落了幾張被寫滿了字的宣紙,而自己的小夫君正頭也不抬的在奮筆疾書。 白逢蘇十分好奇謝聆在寫寫什么,于是他輕輕的關上門后,又輕手輕腳的走到了書桌旁。 白逢蘇彎腰從地上撿起那些掉落在地點宣紙,一看上面全是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