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扇子
這次白逢蘇再想將謝聆從自己的懷里拉出來,卻是怎么也拉不出來了。 白逢蘇失笑,他揉了揉謝聆的腦袋,低聲去哄他:“小聆,出來好不好,別被悶壞了。” 白逢蘇話音剛落,謝聆又往他的懷里多鉆了一點。 白逢蘇臉上的笑意更濃,他耐心的繼續低聲去哄謝聆:“不逗你了,出來成不成?” 謝聆再白逢蘇懷里蹭了蹭,好一會兒后,終于在白逢蘇含笑的注視之下抬起了頭。 雖是將頭抬了起來,但謝聆依舊害羞。他不敢去看白逢蘇只好移開了視線去看向別處。 謝聆這一看,便看出了事。 他……看到了坐在床上看著自己眼神復雜的容幾。 容幾一見謝聆發現了自己,立馬將被子一掀,而后鉆了進去。 見到這一幕的謝聆:“……” 白逢蘇見謝聆一言難盡的看著他身后,于是他回了頭,看到了將一團被子,被子里似乎有人,白逢蘇猜測被子里的人大抵是容幾。 白逢蘇臉上的笑意淡了,他松開謝聆的腰,牽著他的手,往床邊走去。 一走到床邊,謝聆便想開口將容幾給喚出來。 可謝聆還未開口,白逢蘇便出了聲。 事實證明,白逢蘇的威懾力還是大的,白逢蘇話音剛落,容幾便哆哆嗦嗦的從被子里出來了。 容幾一出來,便閉上了眼,他四指指著天道:“是末冬哥哥讓我就睡這的,我……我……我剛才什么都沒看見。” 謝聆:“……” 的確,大火過后,唯有謝聆的書房最為安全,不怕有劉世的眼線。 但即使白逢蘇深知此理,但他的眸子還是越發的涼。 白逢蘇看著容幾,他越看容幾便覺著越不順眼了,畢竟自己都……還沒在謝聆的這鋪床上睡過,居然讓自己垂涎許久的人身邊的小廝捷足先登。 白逢蘇很生氣,生氣的越發確定了要送容幾到花寒那的想法。 容幾見白逢蘇這般看著自己,他咽下一口口水,身體瑟瑟發抖。 容幾求助的向謝聆看去,奈何白逢蘇動作極快,他腳步一移擋在了謝聆前面遮去了容幾的視線。 謝聆:“……” 容幾:“……” 入了夜,小家伙滿身都是灰塵的跑了回來,杜棲嫌棄的將他拎起來丟在桌子上,潑了些墨水上去,和從前一樣將小家伙抹得黑不溜秋。 杜棲喚了水,水很快便被下人端來了,杜棲將小家伙丟到了水盆里,慢悠悠的幫它洗著澡。 小家伙似乎是舒服極了,任由杜棲在它身上動作不說,還一直往杜棲的手上湊。 杜棲被小家伙逗樂了,第一次在這囚禁著他的院子里笑了。 杜棲笑著笑著,發現似乎不對勁,在小家伙的耳朵之中掏出了一張紙條。 但之前杜棲讓小家伙送出去的明明在里面說了,不必回。 可這個是? 杜棲將那紙條打開,他看著那上面的內容與字跡,驚了一下。那上面不是他認識的人的字跡。 而其上寫的內容則是:知曉。 那人……沒有來東凌侯府,別人替他寫的?暴露了,還是……在這東凌侯府之中還有人是與那人站一邊的? 杜棲看著那紙條上的字,他覺著,大抵是自己人。 猜想之間,門被推開,傳來了劉世的腳步聲。 杜棲眸子一暗,他收了笑,臉上一如既往地冷清。 杜棲冷靜的將那紙條重新藏到了自己的袖子里。 早上劉世送杜棲畫時,便將容幾已死一事與杜棲說了,也不知是劉世太過自大,還是年紀大了,不再如以前那般謹慎。劉世居然連之后的他會做出什么事情都與杜棲說了。 那時的杜棲并沒有看他,臉上沒有表情,充滿心里的是諷刺,劉世到底是老了。 劉世說完后,他看著杜棲的樣子卻是笑了,杜棲完全沒有什么表情,冰山一般,寒氣逼人。 可劉世就是喜歡這般的美人,這種美人,如若毀了……也是一番樂趣。 兩日之后,容幾死了的消息便被劉世的人帶到了江南。 花寒自下人的手里拿了請帖,有人邀他于惠緬茶樓一見。 花寒瞇了眼,他拿著那請帖,提起步子出了房門,往那上面說的地方去了。 花寒到了那個地方后,被人直接請到了一個廂房門前。 花寒進去后,那人便退了出去。 花寒繞過屏障,看到了里面等著他的人。 花寒一看到那人,便笑了,他走過去將請帖一拍放在了桌子之上而后,悠然自得的坐了下來,頗有反客為主的意思。 那人看著花寒的這一副樣子,他淡淡一笑,放下手里的茶,不緊不慢的道:“花公子,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花寒嘴角一勾,帶起一個笑。他似是無意般的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人,他道:“成公子,還正是士別三日,還真是該當刮目相看啊!” 是了,花寒眼前之人,除了成豐還能有誰? 成豐笑了笑,沒理會花寒話中的話。他為花寒添上一杯茶,而后才是自自己懷里,掏出了一封信放到了茶桌上,并將信移了過去。 花寒看著茶桌上的那封信,一挑眉,沒有去拿而是問成豐:“替劉世賣命能拿到何種好處?” 成豐自然不會以為他是在問他自己為劉世賣命能有什么好處,他道:“花公子可知,如今你放在心尖尖上的那小伶人已死?” 花寒聞言,他臉上的表情不受控制的僵了一下,不過一下而已,花寒便立刻調整了自己的狀態,回到了往常風流的姿態。 即使時間很短,但這一點點小小的變化,依舊被成豐盡收眼底。 花寒單手支撐著自己的下巴,他看著成豐眼波流轉,道:“不過風流一場,一個小小的伶人罷了。” 成豐聽到此話,他收了笑,眼睛死死的盯著花寒道:“風流一場?” 說著,成豐忽而又笑了,笑得有些陰險,喝了口茶,才是繼續道:“風流一場,可花公子怎的連扇子都送出去了?” 說完,成豐便自自己的懷里掏出了一把扇子,那本扇子材料難得,做工精細。 成豐一邊細細的觀察著花寒的表情,一邊將那扇子打開,只見那扇骨之上赫然刻著一個寒字。 那是……花寒當初送給容幾的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