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容幾
梅玉一下急得忘了,經管家這一提醒才是想起來。今日下午,管家與自己說過小主子被殿下帶走了,要過些日子才回。 梅玉擺了擺手,拉著管家往門邊走,邊走邊問:“府里頭可都找了?” 管家跟著梅玉往府門走,他道:“還沒,容幾這小子平常可不亂跑,不是在主子身邊伺候著,就是找你和我或者一個人在房里。我也是有事找他,大半夜的卻在房里沒找著人。我以為他在你這,就來了,沒想著,他也不再你這。” “先去問問他可否回來!” “是是是!” 梅玉與管家急匆匆的來到府門處。守門的兩下人見到他倆,恭敬的叫了一聲:“丁管家,梅奶娘。” 梅玉在其中一人面前停下步子急急問道:“容幾可有回來?” 那人想了下,道:“未曾。” 另一個守門的下人走了過來,問:“他不是被主子叫出去辦事去了?” 管家用力拍了一下那人的頭,道:“買個果干能要多久?” 那人吃痛的揉著腦袋,心道:我怎么知道他是去買果干。 梅玉心里焦躁不安,她問:“那現在怎么辦?” 管家吼了一聲:“去找啊!”他指著被他敲了的那人道,“去把府里的下人都叫起來……” 管家話還沒完,便被梅玉打斷,梅玉道:“現在有宵禁,我們怎么出去。” 管家是急糊涂了,也沒想到這事,他想了想道:“去找殿下留給小主子的人,他們應該有法子找主子……” 管家的話再次被打斷,不過這次是府門外有人敲門的聲音。 那聲音持續了一下,而后有一道他們都熟悉聲音響起,那聲音喊:“開門啊!我回來了,我是容幾。” 容幾等了會兒,有些不耐煩的踹了一腳門,繼續喊:“喂,人呢?” 容幾剛喊完,門便緩緩的開了,門剛被開了一個縫,容幾便迫不及待的去推門,而后將自己塞了進去。 容幾剛進門,便看見四個人都在看著他,梅玉擔憂,管家帶著氣,其他兩人有好奇有關心。 容幾一愣,問道:“怎么這么多人。” 管家上前敲容幾腦袋,容幾立刻抱頭一躲。 管家惡狠狠問:“去那了?害得我們擔心。” 容幾抬頭,他理直氣壯道:“去買果干啊!”容幾怕他們不信,拿出懷里一直揣著的那包果干打開給他們看。 容幾一打開,先是自己驚了一下,他看著那包果干里的好些自己沒舍得買的名貴的果干,不清楚自己什么時候要過。 梅玉拉過容幾,問:“你這買包果干要那么久,究竟出什么事了?” 容幾看著那些被人掉包了的果干訥訥道:“就……就遇到一個老朋友,他……他請我去吃烤鴨了。” 玄色樓二樓的一個雅間里,本該被容幾用酒灌倒了的花寒神色清明的坐了起來。 這時,雅間的簾子被撩起,走進來一個容幾還在時,被花寒找理由打發走的隨從。 隨從看著花寒似是想說什么,可他猶豫了下,最終只是作揖,道:“主子。” 花寒看著他,挑眉一笑,道:“想知道為什么我要做這些?” 隨從低著頭并未說話。 花寒拿出容幾喝過酒的那酒杯一邊轉著玩,一邊半瞇著眼睛道:“我在這花叢中嬉戲了多年,謝聆與他是我見過的人之中,眼里最干凈的人。” “可容幾與謝聆不一樣,謝聆的眼里是冷清中帶柔,容幾則是實實在在的單純。” “渝州的事我們都知曉,劉世如此對花家,顯然是想拿花家當墊腳石了。此次父親叫我回去,再來京城也不知是何時。信否?今日我只是忽然就想見見他。” 說著花寒放下那酒杯,想拿出自己一直放在身上的玉佩。卻發現找不到了。 花寒頓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忽而發自內心的一笑,卻是低聲罵道:“這小機靈鬼。” 玉盤莊內,一個最大的屋子里。剛被花寒說是眼里冷清帶柔的謝聆正穿著一身素白寢衣一臉羞澀的站在離床幾步遠處。 謝聆看著做在床邊的同樣穿著寢衣的白逢蘇,問:“真的沒有其他的房了?” 白逢蘇一臉認真的看著謝聆,道:“沒有。” 謝聆崩潰。 白逢蘇起身,他拉住謝聆的手道:“別管那些個什么男男授受不親了,我們都是要成婚的人了。不準分房睡。” 謝聆已經懶得糾正白逢蘇話里的問題,道:“那……那我打地鋪睡地上。” 白逢蘇皺眉:“不準。要么一起,要么也該是我睡地上” 白逢蘇是第一次說這話,而他說這話的底氣便是掐準了謝聆會舍不得自己睡地上,即使不答應也不會生氣。 可他沒想到這次謝聆居然答應了。 謝聆是真的舍不得,他似乎真的信了白逢蘇說的沒有其他空房。 過了好一會兒,謝聆艱難的小聲道:“那……那就一……一起睡。” 白逢蘇沒想到這話這么管用,居然讓謝聆答應了。 白逢蘇聽著這話,先是一愣,后是心里一軟。可他似是覺得還沒欺負夠似的,故意裝沒聽見道:“什么?” 謝聆將腦袋埋在白逢蘇胸口,努力讓自己聲音大點:“一……一起睡。” 白逢蘇低聲笑了,他將謝聆打橫起,而后走到床邊將他放在床上,他親了親謝聆的鼻子道:“睡吧!我不逗你了,我去其他房睡。” 說完,白逢蘇便要直起身子。 謝聆躺在床上,手緊緊的摟著附身親他的白逢蘇的腰,不讓他起來。 謝聆不想再那么守禮了,他羞紅著臉,垂著眼簾道:“就……就睡覺也可以的。” 可這次不知與謝聆說過多少次要一起睡的都被拒絕的白逢蘇在被同意之后卻異常堅持的要去別的房間。 謝聆道:“沒有房間了。” 白逢蘇無奈道:“ 方才逗你的。” 謝聆忍著羞:“一……一起。” 白逢蘇堅持,他道:“不行。” 謝聆十分茫然抬頭看他,問:“為……為什么?” 白逢蘇一笑,伸手去刮謝聆的鼻子,聲音低沉好聽:“小聆,我心悅你。” “嗯?”謝聆一時沒想到這和不與他睡覺有什么關聯。 白逢蘇沒有說話,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謝聆的臉,他咽了口口水,聲音越發低沉:“所以我做不到和你蓋著被子純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