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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重生九零之為母當自強在線閱讀 - 那就報警吧

那就報警吧

    胡月仙連著說了三個好:“好, 很好,非常好。我看你是在這兒等著呢。你們這么多人過來嘴上是說怕大發(fā)有個三長兩短,合著是為了這個。”

    二大爹仿佛受到了巨大的侮辱, 聲音里頭都透著怒氣:“大發(fā)家的, 你可不要張口就來。郝家的小子,你也別趁火打劫,欺負我們黃家沒人是嗎?張口就是30萬,連鋪子的主意都打!”

    他一發(fā)火, 郝俊杰就像是矮了三分,趕緊往后退:“行行行, 我不動鋪子。可你們也得給我個說法呀, 講的好好的, 就是臨時借錢, 這個月起碼就得還10萬。我要用錢的地方也多啊,我總不能坐著等死。”

    胡月仙一口咬定:“沒錢, 我沒看到錢,我也沒錢還你。你口口聲聲大發(fā)兄弟,你大發(fā)兄弟人還在這兒躺著呢, 等著錢治病救命。你這不是要錢,你是要他的命!”

    郝俊杰要跳起來了:“哎, 你這話不能這樣講啊。我又沒說要動大發(fā)兄弟的醫(yī)藥費,你們家不還有10萬塊錢借出去了嗎?趕緊的, 我這邊等著錢急用呢。”

    陳鳳霞一直在邊上沒插嘴, 這會兒忍不住在心中冷笑。

    哎喲,可真是好兄弟。

    黃大發(fā)看人的眼光實在夠妙啊, 居然有關系這么好, 可以推心置腹, 連自家的錢怎么花的都跟人兜底的好兄弟。

    胡月仙拉下了臉:“我們家借出去的錢要怎么還,我們有我們自己的約定。”

    郝俊杰的面皮子卻繃得死緊,一點兒也不含糊:“月仙嫂子,知道你跟那警察關系好。可大發(fā)兄弟才是你男人,他都這樣了,你可要分清楚誰輕誰重啊。”

    陳鳳霞簡直要鼓掌了。

    都說女人愛在背后傳人閑話,故意指指戳戳,沒事也要讓她們攪出三層浪。可男的做起這事兒來,業(yè)務生疏嗎?人家駕輕就熟。

    聽聽這話講的,活像她家鄭國強跟胡月仙有什么首尾一樣。

    屋子里頭的人看向胡月仙的目光立刻帶上了深意。

    先前那位二大爹拉下了臉:“大發(fā)家的,這個事情你可不能含糊。你家小宇都這么大了,孩子是要臉的。”

    陳鳳霞冷笑,當?shù)淖龅娜钡旅盁煹氖戮蜔o所謂。這當媽的還什么都沒做呢,就成了丟臉了。

    郝俊杰一副得了痄腮炎,開口都無比艱難的模樣:“月仙嫂子,你還是先把這10萬塊錢要回來吧。我大發(fā)兄弟借我的錢總歸得還。”

    陳鳳霞突然間笑了:“你是說那10萬塊?我還當你說什么呢?原來在說我們家的事。”

    她眼睛盯著郝俊杰,面容平靜,“這錢我知道,我經(jīng)手的。去年秋天借的。”

    債主認賬,是天底下最痛快不過的事。

    除了胡月仙母子,一個病房的人立刻輕松下來。

    只鄭明明下意識地抓住了mama的胳膊。她搞不清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但她感覺這些人都在欺負月仙嬸嬸跟小宇哥哥。

    陳鳳霞心平氣靜,聲音溫和:“可這錢已經(jīng)還了啊。”

    眾人發(fā)出了“啊”的驚呼。

    郝俊杰又驚又怒:“都還了?什么時候的事?”

    陳鳳霞點點頭,語氣肯定:“是啊,就是今年開過年來的事,我娃娃剛開學呢。黃主任上我們家說急著要用錢。我們當初借錢就是為了幫族里頭的兄弟買房子,正巧過年的時候人家把帳清了,我們又湊了點兒,就把這10萬塊給還了。”

    她坦然自若,說的又有理有據(jù),叫人挑不出錯處來。

    郝俊杰卻沒辦法接受。

    他往前邁了一步,幾乎是站在陳鳳霞面前,聲色俱厲:“還了?!你有證據(jù)嗎?”

    陳鳳霞滿臉茫然:“這人貨兩訖你要什么證據(jù)啊?難不成你還讓我像拍電影一樣杵個錄像機在旁邊把過程拍下來嗎。借條都撕掉了啊!”

    郝俊杰臉上的肌rou劇烈顫抖著,整個人像得了帕金森一樣。

    他咬牙切齒:“我怎么沒聽說這事?”

    陳鳳霞奇了怪了:“這位同志,你跟黃主任是什么關系?他什么事情都要跟你提嗎。”

    簡直莫名其妙!

    郝俊杰反應過來,立刻抓著胡月仙不放:“可我月仙嫂子也沒提過這件事啊。”

    他狐疑地瞇起眼睛,話里有話,“這可不是小數(shù)目,別一張嘴就把賬給抹平了。”

    胡月仙要說話,陳鳳霞搶先一步開口:“這事兒啊,你原先不說,我也納悶。好大一筆錢呢,黃主任怎么也不回家說一聲。可你剛才講他借三十萬買股票的事,月仙也不知道,我就反應過來了。

    實不相瞞,黃主任要回這10萬塊,就是為了炒股。

    今年開過年,他就說股票價格會漲;一定讓我們把錢還了,不能耽誤他掙錢。

    前頭為了這個事情,他好像還挺不高興的,所以我們手上有了錢就趕緊還給他了。

    哎,你們別說,黃主任是大富大貴的命。我本來沒留心過股票的情況,他拿錢走我就天天聽廣播。還真沒錯,股票的確在漲。

    黃主任先前說買深發(fā)展跟四川長虹,我看這行情一天一個價,真是兩只生金蛋的金母雞。”

    陳鳳霞懇切地看著郝俊杰:“這位同志,我勸你也不用這么著急。黃主任任還沒醒過來呢,就憑他這運氣,說不定一眨眼的功夫就活蹦亂跳的,你何必急吼吼呢?

    等到黃主任醒過來,旁的不講,就把這股票一賣,別說三十萬了,七八十萬對他來講都是小意思。

    我聽他講,去年股市崩盤前,他就把手上的股票都出空了,根本就沒虧錢。

    這回再抄底買進,等高位賣出,百萬富翁都不在話下。”

    她的語氣愈發(fā)熱切,簡直要跟人推心置腹一般,“您就別擔心了。您能一把頭借30萬給黃主任,還不放心他的人品跟能耐嗎?您把心放進肚子里踏實等著吧,黃主任醒過來保準給你把事情處理的妥妥帖帖。”

    郝俊杰又急又怒,脫口而出:“他這樣還醒個屁啊!”

    陳鳳霞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一般:“哪有你這樣咒人的?”

    胡月仙在邊上冷笑:“可算是說出心里話了吧!姓郝的,你就是巴不得他死,好死無對證!”

    二大爹也不高興了:“郝家的小子,你這話就說過了。大夫都沒講我們大發(fā)醒不過來,你怎么就講這種話?”

    郝俊杰也顧不上體面:“好,我說話不講究,可我話糙理不糙。要是我大發(fā)兄弟一天不醒,你們是不是就一天不還錢?這生病的事情沒個準頭,他要拖個三年五年,我是不是要被活活拖死?”

    他揚著手上的借條,眼睛都要瞪出眼眶子,“說好的這個月還十萬,你們可別想賴賬!”

    “報警吧,讓法院來判案子。”

    角落里突然響起了少年的聲音,輕且亮。

    黃霄宇從被個電話忽悠過來進了病房,就一直在旁邊充當背景板工具人角色。

    這會兒,少年木著一張臉,叫人看不出喜怒哀樂,就強調(diào)一件事:“這30萬我跟我媽都沒看到,我爸現(xiàn)在又這樣,到底怎么回事?還是請法院搞搞清楚吧。”

    郝俊杰一張臉拉成了驢臉,眼睛都往外頭噴火星:“你什么意思?小宇,你這是不認賬了?這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你爸爸簽字畫押的,你一個小爺們居然不認賬了!”

    黃霄宇搖搖頭,正色道:“我沒說我不認,我就是想搞清楚怎么回事。”他眼睛盯著郝俊杰,“郝叔叔,我爸爸借你錢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你就非得急著這點兒功夫,非要趁著我爸還沒醒的時候要這個賬嗎?你實在等不及的話,咱們就請法院斷官司吧。”

    病房門關上了,里外兩個世界。

    黃霄宇被母親推出了門外,她不想兒子聽這些。他們嘴里頭就沒一句好話。

    郝俊杰還在咆哮:“你們什么意思?你們擺明了想賴賬!”

    黃霄宇就想冷笑。

    不是賴賬,是不認賬,認不了這賬!

    去年秋天,mama開始在村里頭蓋房,后來爸爸又同意給他買了新房。

    他家不缺錢。黃霄宇這點兒自信還是有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行事風格,他爸不是無緣無故就借一屁股債的人。

    最起碼在黃霄宇記憶當中,就從來沒發(fā)生過債主堵上門,一家人連過年都不安生的事。

    現(xiàn)在他的父親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就有人拿這張借條跑過來,開口便討幾十萬的債。

    這是當他家的錢大風刮來的,還是以為他跟mama是傻子?!

    被羞辱的憤怒充斥著少年的心,讓他兩只手都攥得緊緊。

    黃霄宇站在病房走道窗戶邊上,眼睛死死盯著窗外蒼茫的夜色。暗夜如怪獸,悄無聲息地吞噬掉日月的光芒。

    少年眼睛一瞬不瞬,反復深呼吸了許久,才轉(zhuǎn)過腦袋,壓著嗓子問跟出來的小meimei:“明明,你知道怎么回事嗎?”

    爸爸為什么會死氣沉沉地躺在病床上?

    這些人為什么又氣勢洶洶地逼上門?

    二爺爺他們含糊其辭的意有所指到底指什么?大人們躲躲閃閃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爸爸失足跌下了樓?他不相信。

    鄭明明悶聲不吭地跟在他身后出的病房。mama也不讓她繼續(xù)待下去。

    這會兒聽了大哥哥的話,她抬頭看人,想要開口又記起爸爸mama的叮囑,只能搖搖頭:“我不知道。”

    其實她也不算撒謊,因為她的確搞不清楚為什么小宇哥哥的爸爸會躺在病床上。

    難道是因為他在外面包的二奶嗎?電視上不經(jīng)常這樣演的嚒。二奶也會養(yǎng)小白臉,然后男的發(fā)現(xiàn)自己戴綠帽子,跟小白臉打起來,就被推下樓啦!

    要真是這樣,才叫大快人心呢。惡人自有惡人磨!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活該。

    哼!這人永遠昏著不醒才好呢,這樣他就不能欺負月仙嬸嬸跟小宇哥哥啦。

    黃霄宇看著小meimei滿臉懵懂的神色,只能嘆口氣,苦笑著自言自語:“也對,他們怎么可能告訴你。”

    鄭明明皺起眉頭,老氣橫秋的模樣:“是啊,他們總覺得小孩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都不用知道。真奇怪。”

    黃霄宇本來心情郁悶至極,現(xiàn)在聽了小meimei的話,倒是露了笑模樣,拿出大哥哥的氣勢:“沒錯,所以你得多吃飯,快點兒長大啊。”

    鄭明明認真地抬起頭,決定告訴哥哥事情的真相:“你也是小孩呢。大人也認為你什么都不需要知道。”

    黃霄宇一時間啼笑皆非,只能苦笑著點頭:“你說的沒錯。”

    他的確什么都不知道。

    直覺告訴他爸爸mama之間有古怪,可是他們不提,自己又住校,他要上哪兒知道呢?

    鄭明明感覺小宇哥哥很可憐。

    作為被蒙在鼓里頭的人,他肯定很難受吧。

    她想告訴小宇哥哥事情的真相,又害怕會真的跟爸爸mama說的那樣會影響他學習,耽誤他前程。

    糾結(jié)的小姑娘想了半天,決定要做點兒補償。

    “小宇哥哥你餓不餓?你想吃什么呀?我給你買好吃的去吧。”

    她出門前帶了零花錢呢,本來是打算給陳敏佳買大大泡泡糖,好安慰對方的。

    陳敏佳住在6樓,每天光上下樓梯去學校就夠嗆了。她爸爸mama還連話都不說,感覺好可憐。

    結(jié)果因為舅媽生的太快,她又忙著不停打電話給舅舅,所以錢就沒來得及花出去。

    那就用來請小宇哥哥吃飯吧。小宇哥哥更可憐,居然會有那樣糟糕的爸爸。

    黃霄宇現(xiàn)在哪有胃口吃東西。不過他以為是小meimei餓了,就笑著點頭,溫聲應和:“那我們一塊去吃晚飯。”

    他牽著小姑娘的手去等電梯。

    門開了,里頭走出兩個穿著警服的人。

    鄭明明立刻充滿了親切感,拉著黃霄宇的胳膊,驕傲地強調(diào):“我爸爸也穿這樣的制服呢,我家還有一套。”

    黃霄宇微微彎下身子,笑著準備跟小meimei說話,就耳尖地聽到病區(qū)里頭傳來人的詢問聲:“請問黃大發(fā)住在哪間病房?”

    高中生跟小學生面面相覷,下意識地就折回頭。剛才進去的人只有警察啊,警察找他做什么?

    病房里頭的人看到警察同樣目瞪口呆。

    郝俊杰更是喊出了聲:“好啊,你們報警?你們倒是有臉報警!警察來了最好,我倒是要告你們,白紙黑字的欠條寫著,你們居然賴賬。警察同志,我要報警,他們賴了我30萬不想還!”

    鄭明明氣憤難當,忍不住喊出聲:“誰知道欠條是不是你騙小宇哥哥的爸爸寫的?現(xiàn)在就是你自說自話。”

    郝俊杰開口罵道:“有你個小丫頭片子什么事?”

    警察先不耐煩起來:“好了,別扯有的沒的。誰是黃大發(fā)的家屬?跟我們過來一趟,有些問題我們想問。”

    黃霄宇立刻擋在了mama面前,大聲喊道:“我是,有什么問題你們問我吧。”

    結(jié)果警察看了他一眼,表情怪怪的:“你個小孩知道什么呀?”

    黃霄宇臉漲得通紅,聲音響亮地強調(diào):“我什么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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