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播電臺的圈子不大。

    因為海選偶像分配工作和本身工種的原因，廣播電臺里面的工作人員多數是女人，而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

    沒多大會兒，蘇清如面試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電臺，眾人議論紛紛。

    ——不會吧？真拒絕了？

    ——還想不想在臺里繼續混啊。

    ——得罪領導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

    ——天啊，不敢相信！

    ——果然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接下來她要難辦了啊！

    蘇清如自然明白其他人為什么會這么說，她也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但是有些頭能低，有些頭不能！

    跪下去，就很難再站起來了。

    剛坐到座位上沒多大會兒，虞靈素就過來了，她焦急的問道“清如，聽說你把臺里買你版權的事情給拒絕了？”

    蘇清如聳肩“是這么回事。”

    虞靈素是真的很擔心蘇清如的事情，她飛快道“那就壞了呀，你不能這樣呀，你這不是把臺領導得罪了嗎？”

    蘇清如抿著嘴“我知道。”

    虞靈素是蘇清如臺里不多的朋友，也因為年齡比較接近，沒有社會的人那么圓滑，說什么都拐著彎，她問道“那你是準備要辭職了嗎？在臺里你沒法干了啊！”

    “辭職？我為什么要辭職。”蘇清如眨眨眼睛“我還沒有拿到工資，不管怎么樣，也要干完這個月啊，而且我只是保護我自己的權利而已，又沒做錯什么。”

    虞靈素搖搖頭，不說話了。

    只是她的表情依然憂心忡忡。

    蘇清如對電臺主持人本身就沒什么太大的感覺，之所以來到廣播電臺上班，也是因為偶像海選分配過來的而已。

    趙援朝為人正直，對她有知遇之恩，幫了蘇清如很多忙，但不代表蘇清如以后的追求就是在主持人上面了，她還是向往更大的舞臺，寫書拍電影之類的，總之怎么折騰怎么來，怎么出名怎么來。

    但胖子不是一口吃成的，蘇清如也明白這個道理，自己最大的倚仗就是偶像系統，而偶像系統的功能需要聲望開通，目前賺取聲望最容易的方法就是在廣播電臺出節目，像是漫展和各類比賽不可能每天都有，那就是賺個塊錢，勉強維持生活這樣子。

    但也不是就賴在電臺了啊！

    樹挪死，人挪活。

    還能被人欺負了不吭聲？不可能，該拒絕就拒絕，管你是什么領導！

    不大會兒，趙援朝進了辦公區。

    眾人跟趙援朝打招呼，趙援朝象征性的揮了揮手，直接就走到了蘇清如的桌前，開門見山的大聲道“小蘇，是吳德和那薄義想買你手里《白夜行》的版權嗎？”

    蘇清如站起身來“沒錯。”

    趙援朝又問道“你拒絕了？”

    這事兒瞞也瞞不住，尤其趙援朝還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因此蘇清如也豁出去了，點頭后說道“他們誠意不夠，還以權壓人，有什么處罰領導你說吧！”

    “處罰？我為什么要處罰你？”趙援朝哈哈一笑，坐下身來，一捶桌子說道“你做的很對，我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真欺負我們沒人了，居然把我調走了，趁機要對你《白夜行》的版權下手，還好你拒絕了，不然不是被他們撿了個大便宜？”

    蘇清如瞪大了眼睛，微微驚愕的問道“領導，你這是……什么意思？”

    趙援朝啞然失笑道“我不會處罰你，反而有兩個消息要告訴你。”

    話音未落，趙援朝從包里面拿出來兩張通告“我這里有個壞消息，臺里準備在《白夜行》之后繼續播《少女偵探伽利略》了，而那本《少女偵探伽利略》是有配套主持人的，會從其它部門空降過來，就是說你沒有辦法繼續主持推理節目了。”

    沒法繼續主持了？

    這不是卸磨殺驢嗎？《白夜行》將節目追聽率做的那么高了，播完《白夜行》就換新節目，聽眾按照習慣也會留下來一部分，自己努力半天不是給別人做嫁妝了嗎？吳德和薄義果然來敲打自己了！

    蘇清如臉色變了！

    趙援朝無奈的嘆了口氣“這是臺里領導層下的決定，于情于理都講的過去，我沒什么辦法，不好明面上拒絕，但吳德薄義想只手遮天也不可能，接下來我跟你說一個好消息，你也許會喜歡的。”

    趙援朝又從包里面拿出一個小本子“這是臺里所有節目的播出時間和人員表，我幫你爭取到了一個機會，你可以在里面隨便選擇一個節目，收聽率前十節目的你進去了就是副手，前十開外的節目就任命你為主持人，你選一個喜歡的吧。”

    頓了頓，趙援朝又說道“我知道對你來說或許不公平，但是也沒辦法。”

    知道會有小鞋穿。

    但是沒想到會來的這么快！

    而且推理小說節目沒法做了，《白夜行》雖說已經錄制完了，但對于這個節目，蘇清如無疑是有感情的，這一眨眼就沒法再碰了，她心中霎時間百感交集。

    趙援朝于心不忍，補充道“這事情不急，你慢慢選。”說完他就走了。

    趙援朝一走，辦公室議論開了。

    ——你們都聽到了嗎？節目隨便小蘇選耶，領導真是對她好偏愛啊！

    ——這很正常，你有能力，領導也偏愛你，關鍵是，你們聽到領導怎么說了嗎？只要是前十過后的節目，蘇清如選完了之后，直接就是主持人了啊！那原本的主持人怎么辦啊！不就沒有工作了嗎？

    ——是啊，這就夸張了吧？

    ——就算是她選了前十的節目，進去當了副手，說不好會搶人家原本主持人的風頭啊，誰想自己節目里面加個人呢！

    ——佛祖保佑，老天保佑，不管怎么樣，都別讓那個蘇清如選我的節目吧！

    ——是啊，也別選我的節目！

    虞靈素見其他人這么說，來到蘇清如的身前“清如，你現在不好選，你來我的節目吧，我們兩個一起做，怎么樣？”

    蘇清如搖頭“謝謝你靈素，不用了，我再仔細想想，看看要怎么辦。”

    現在情況基本已經定了，蘇清如要重新選擇一個節目，但是跟別人干，她是不情愿的，別管關系多好，節目畢竟不是自己的，所以還是要單干個節目，但要是說去搶別人的節目，蘇清如也不忍心。

    選什么節目？這下可犯了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