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吧內。

    蘇清如喝了口水。

    閉上眼睛喘兩口氣，潤了潤嗓子。

    應該是還沒有強化到位，她發現不管是之前的《無地自容》，還是現在的《泡沫》，唱完之后，嗓子都會有異樣的感覺，尤其是顫抖類的低音，負擔很大。

    為什么唱《海豚音》沒事？

    也不是說《海豚音》比《無地自容》和《泡沫》就要簡單，它們一個是高音，兩個是低音，方向本來就不同。

    最主要的是，蘇清如面試的時候唱《海豚音》，并沒有用真嗓子，而是用的假聲，也沒有達到《海豚音》的高度，但在那些沒聽過的評委面前，也足夠唬住人了。

    想要真強化到隨便唱海豚音。

    起碼也要黃金級別的嗓子吧……

    時間還剩下三個小時。

    蘇清如當然知道，海選投稿者猶如過江之鯽，要想從中脫穎而出，總要采取什么非正常的方式，博人眼球才可以。

    而要說宣傳。

    又有什么能比的過網絡呢？

    打開網頁，蘇清如開始工作，她先在校園論壇內注冊了三四個賬號，想了半天，在上面發表了帖子，標題是——四千年一遇的極品美少女，大家速來圍觀！

    當然不是王婆賣瓜，她是利用虛假信息注冊的i地址，別人只能夠看到這個帖子，不會知道具體什么人發的帖子。

    如果是實名制發帖。

    還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蘇清如又利用了網吧的攝像頭，拍了兩張照片，加到了帖子里面。

    標題吸引人，又帶圖。

    帖子剛發沒多久，就已經有不少的學生到下面跟帖，直接漲了百樓。

    ——哇，這妹子長的真不錯啊！

    ——是啊，這還是素顏吧！好清秀！

    ——是我們東京大學的學生嗎？

    ——mama我戀愛了！

    ——樓主威武，樓主強大，樓主繼續發圖，我的大刀已經饑渴難耐了！

    蘇清如看到反響不錯，便切換成另外的賬號，繼續發帖——驚！東京大學居然還有如此極品，求聯系方式！

    ——解密傳說中的完美少女！

    ——拳打南山整容院，腳踢北海抽脂團，這才是真正的天然美女！

    憑借看過無數朋友圈熱文的記憶。

    這種標題簡直是信手捏來！

    這幾個帖子砸下去，可要比論壇里面求交往求認識的簡單粗暴多了，瞬間就將瀏覽網站學生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跟帖不到五分鐘達到了二百！

    蘇清如嘴角微微一挑，知道這個時候可以放出大招了，她切賬號，又發帖道——吾生最愛，哥愿散盡家財當求此女！后面來帶了照片，和一封我愛你至死不渝等等等等的滿篇中二風格的求愛信。

    此帖一出，留言無數。

    ——哈哈，哥們你太有意思了，不行了，我被你逗樂了，好中二啊！

    ——是啊，這哥們還說要當面求愛呢！什么愛不愛的權利什么的。

    ——這不是那個四千年美少女帖子的主角嗎？長的還真可愛啊！樓主別跑，算我一個，我也要去表白，赤果果的那種！

    這時候，有個id叫做眼鏡的網友跟帖了，公布了蘇清如的真實姓名和粗略的信息，并回復道“這照片主角的名字叫做蘇清如，是東京大學最近爆火的新人，現主攻演唱，我是蘇清如后援團代理團長！”

    蘇清如看到這id就笑了。

    如果不出意外，這個人應該是自己在漫展時候碰到的害羞眼鏡小哥吧？他居然一聲不響弄了個什么后援團的東西……

    自己這是要出名了么？

    而在眼鏡回復完消息之后，帖子更是異常火爆，討論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對這個效果，蘇清如很滿意。

    因為她可是把奶茶meimei章澤天的炒作方式給復制過來了，就算不成為網絡紅人，打響知名度還是不成問題的吧？

    看來眼鏡哥應該很關注蘇清如的事情，他居然又開個新帖，說明蘇清如正在參加偶像海選，號召大家給歌曲小樣投票！

    而看那個帖子下的留言。

    也是一片叫好！

    ——我剛去聽了，很不錯啊！

    ——是啊，清唱居然還能如此效果！

    ——樓上樓下的，你們都不知道啊，這個蘇清如當初在漫展舞臺上，一首搖滾風格原創歌曲《無地自容》，那是有多嗨啊，我現在一想起來都心潮澎湃！

    ——是嗎？這么厲害！

    有個網友應該是參加過漫展的，還把蘇清如唱《無地自容》的音頻放到了網絡上，雖說比不求專門的錄制，但也能聽個七七八八，眾人一聽，又都震驚了！

    ——這才是真正的搖滾啊！

    ——對啊，其余搖滾都是渣渣啊！

    ——此等強人，必須送到決賽！

    ——大家快都去投票啊！

    切換到校園網海選界面，票數已經達到一千，時間還剩下兩個小時，蘇清如皺了皺眉，又想到一個加把火的方法！

    因為投票人員必須是在線學生，但每人可以投五個人，所以擴大知名度等于廣撒網多捕魚，蘇清如思緒良久后，便將視線放到了東京大學官方微博上！

    為了造成轟動效果。

    蘇清如措辭良久，最后嘿嘿一笑，干脆把之前世界的段子拿過來用了！

    好多人看到那微博，差點吐血！

    因為她發布的居然是九旬老太為何o死街頭？村內百頭母豬為何夜半頻頻慘叫？小賣部安全套為何屢遭黑手？女生宿舍neiku為何頻頻失竊？連環強—jian母豬案，究竟是何人所為？老尼姑的門夜夜被敲，究竟是人是鬼？數百只小母狗意外身亡的背后又隱藏著什么？這一切的背后，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是性的爆發還是饑渴的無奈？欲知真相，請點擊鏈接查看！

    后面赫然是蘇清如海選界面投稿的歌曲小樣，還有個投票鏈接。

    這帖子發出來，網友都樂了。

    ——噗嗤哈哈！

    ——樓主有才，我服了！

    ——哎呦怎么這么逗！

    ——騙點擊都騙出花了！

    ——這宣傳，太慘無人道了！

    無數的東京大學學生被騙了進來，然后就開始噴，但也正因為這樣，也有很多的人點擊了鏈接界面，聽了蘇清如唱的歌，心態比較平和的，還投了她的票。

    ……

    時間慢慢過去了。

    十二點整，沈蕓坐在了電腦前，刷新著界面，換做平時，她早都已經去睡美容覺了就算是海選的問題，沈蕓也知道，自己肯定是前八無疑，決賽肯定能進。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這個時候她卻是坐在了電腦前，正看著校園網和微博上的推送消息，皺著眉頭沉默不語。

    四千年一遇美少女？

    天仙少女？完美素顏？

    散盡家財求聯系方式？

    還有那個九旬老太裸死街頭。

    怎么點開一個好玩的帖子，就是跟蘇清如有關的？沈蕓本來沒有上網的習慣，但看到這些標題，還是忍不住點了進來。

    卻發現是自己對頭的宣傳手段？

    要不要這么無恥啊！

    這標題黨當的也太過分了！

    票數現在已經看不到了。

    十一點五十，東京大學官方人員，就已經去統計網上投票數了。

    需要在兩分鐘后才能公布結果。

    譚維維這時候也來了，她神色嚴肅，如臨大敵，低聲問道“那個叫做蘇清如的人，現在有多少票了？能進決賽嗎？”

    沈蕓搖頭道“現在還沒法看到結果，要過一會兒才會公布成績。”

    譚維維作為三線偶像，來參加這種校園內的比賽，拿了亞軍都不露臉，所以她本來是有十足把握才來的，可現在聽完這個蘇清如唱的歌后，忽然就有點忐忑了。

    兩個人都很緊張。

    片刻后，界面一晃！

    結果出來了！

    沈蕓和譚維維一眼掃過去，發現第八到第四名都沒有蘇清如的名字，頓時松了口氣，猜想她應該是已經被淘汰了。

    畢竟時間那么短。

    不可能有奇跡啊！

    再看第三名，是沈蕓的歌，最后票數達到了九千六，很不錯的成績。

    譚維維挑起嘴角；“恭喜你了。”

    沈蕓笑道“多虧師姐幫忙！”

    第二名，則是那個叫做鄭妮可的新生，最后得票數居然達到了一萬五。

    譚維維嘆了口氣，語氣嚴肅；“這個鄭妮可的歌我也聽了，質量很高，會是你奪得冠軍的勁敵，你要小心。”

    沈蕓卻沒說話。

    她心里面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鄭妮可本來穩居第一的，怎么現在被刷到第二了，這是出現了黑馬？

    視線落在第一名的名字上。

    沈蕓倒吸一口涼氣！

    上面赫然寫著選手蘇清如，歌曲《泡沫》，得票數一萬八千五百票！

    一萬八千五百票！

    居然有一萬八千五百票！

    這是打了雞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