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沖南門,派人沖南門!” “嗻!” 阿敏是不敢沖西門的。那邊不但有大批的花衣兵,還有很多輜重,擺明了就是這伙明軍的中軍帳,那位曹總兵定然在坐鎮,說是沒有連珠鐵炮他是不信的。 所以他現在只能派人沖南門再試探一下。 雖說南門面對的是明國內陸方向,即便沖出去也要花時間繞城北上,但就眼下這個局面,阿敏已經不想要自行車了——能沖出去就謝天謝地。 于是旗下大爺們很快又見識了另一種新穎的攔路方式。 火燒。 南門的守軍既沒有m2,也沒有大炸逼,但是他們有煤油。 煤油這玩意吧,不光能煮馬rou,還能用來燒吊橋,實在是居家旅行,殺人放火的家中常備好藥。 于是當南門的吊橋放下來后,十幾個裝著煤油的小皮囊就被扔了過來。 下一刻,隨著一根火把在空中劃出的弧線,吊橋上頓時燃起了熊熊烈火,將已經沖到半路的韃騎全部掀下了馬……戰馬天生畏火,瞬間燃起的火焰令戰馬緊急剎車,不少韃兵都被甩進了火里。 渾身著火的韃兵沒辦法只能跳護城河。然而這幫人第一不善水,第二身上還穿著重甲,所以掉下去就成了秤砣。少數活下來趴在岸邊吐水的落湯雞,又被笑嘻嘻趕過來的飛虎隊員砍死了。 燃燒著熊熊烈火的吊橋,就像傳說中的火獄通道一樣,不但路途上充滿了死亡,終點還有獰笑著的持槍魔鬼在等待。 就這,過了一會后,吊橋還給燒塌了,現在想去地獄都沒門了。 得知南門吊橋被燒,已經移駕到鼓樓上的貝勒爺心中暗自叫苦:如此一來就只能據城死守,然后還要在夜間想辦法派出信使,去調集遵化和三屯營的兩千多大軍回援,將自己救出生天。 “只是這伙人器械如此犀利,怕是守城也難啊?” 心下謀劃了半天脫困劇本的阿敏,無奈抬起頭,皺著眉頭往正對著的西門方向看去。 不料他這一看,卻看到了西門城樓上發來的旗語。 旗語內容很簡單:城下有兵馬在向西門集結。 阿敏愣了一下,然后猛地站起大喝道:“不好,綠襖兵要打西門,快派人守門!” 旗語不能表達復雜含義,正在城樓上不停重復的旗語,并不是常用的“有大軍從遠方來”,而是“有兵馬在腳下集結”。 阿敏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不是新來的兵馬,那是哪來的?只能是其他三座城門外的兵馬! 是了,既然三座吊橋已經被破壞,那么堵門的人就可以騰出人手去西門合兵一處了! 為何要聚兵?自然是要攻城啊! 阿敏瞬間就將邏輯關系打理清楚,然后他大聲下令命人封堵四門,兼重兵把守西門,準備扛過綠襖軍的第一輪攻勢,將時間拖入夜。 有句話叫無知青年快樂多,貝勒爺看來領悟到了其中奧義。他并不知道,在夜間,穿越眾的戰斗力其實是翻倍的。 好在今天這場戰斗穿越眾也沒打算拖到天黑。這個時代太令人無奈了,天黑后街上沒有路燈,城市里一片漆黑,容易發生各種變數,最主要的就是零散潰兵放火。 所以在得知其余三座城門都控制住后,錢鐵山就用步話機從每座城門各自調回來了50人:他準備強攻了,抓緊時間的話,天黑前就能在府衙里喝馬rou湯。 城外的騎兵在繞著城墻向西門集結,城里的滿人也在瘋狂做著守城準備。 他們先是將大批投降的明兵從軍營里趕了出來。 之前怕這些人搗亂,滿人是把他們關起來的,準備臨走時將這些人都燒死。 現在局面翻轉,這些人又被放了出來,在刀槍威脅下開始清理四門,然后搬來土石準備將城門洞填死。 首先要填死的自然是威脅最大的西門。通過城頭瞭望哨的實況轉播,城里的滿人已經得知門外的敵軍全體下了馬,正在列隊備槍,貌似就要大舉攻城的樣子。 于是滿人開始瘋狂驅趕降兵堵門。與此同時,大批的人手也上了城樓,各種弓箭和繳獲的弗朗機虎蹲炮之類的武器都架在了城門上,時刻準備著給來犯者迎頭痛擊。 剩下的騎兵則統統埋伏在了西門大道兩側的小路。不知道為什么,所有人包括還在鼓樓上的一干后金貴族,心下都隱隱覺得城門不足以攔住對手,必須要巷戰才可以。 五分鐘后,進攻正式開始。 …… 隨著大喇叭的一聲令下,西門城頭上那些半露的腦袋,先是挨了一輪精準射擊。 7.62mm的子彈,輕易揭開了一排人的天靈蓋,另外一些人,則被打穿了城磚后的子彈穿透了胸膛。 狠狠打了兩輪排射后,哭爹喊娘的旗兵這下終于搞清楚了突擊步槍的威力,于是再沒有人敢在城墻上露頭了。 接下來是吊橋。 老辦法,幾串子彈打過去后,手腕粗的拉繩被打斷,吊橋“轟隆”一聲砸了下來。 得知吊橋失守,所有埋伏在城后的韃兵都咬緊了牙關,人們死死盯著城門,等待著靴子落下來的那一刻。 穿越眾沒有讓對手等太久。 一聲巨響,城門在火焰中被炸開了。 帝國武器庫中僅剩的三枚rpg,今天全部被用在了這里。 伴隨著第一枚溫壓彈頭的爆破,城門頓時被炸得四分五裂。火焰和熱浪席卷了門后的一切,將草草堆起來的一點土石四散炸開。城門后正在干活的明人和幾個滿人監工,一瞬間都被炸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