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掉電話，奧拓一路開到門口，曹川進屋清理出一張桌子，然后把兩塊石頭和瓷碗都放在桌上，躺在沙發(fā)上擺好pose，就等李斗戰(zhàn)回來。

    沒過多久，聽到窗外的電子音：“請注意，倒車。”再兩分鐘后門一響，李斗戰(zhàn)拖著個大包大步進來，甩上門就準(zhǔn)備罵人，還沒張口，就被桌上的幾樣物件給吸引住了。

    扔下手里的包，兩步躥到桌子前，李斗戰(zhàn)雙手拄腿，表情詭異，看著桌子上的印石，幾分鐘后，輕輕拿起一方，走到窗戶邊迎著光，細細端詳起來。

    “還在那瞎看什么？全是真貨，你也是號稱專業(yè)人士，心里沒點逼數(shù)嗎？”

    曹川心里這個酸爽，感覺真好啊！他對于鑒定古董是一竅不通，但架不住這石頭確實是他從大明朝帶來的啊，這要是不抓住機會裝一波，他老人家今天晚上都睡不好。

    第7節(jié) 狗死了

    李斗戰(zhàn)反常的沒回嘴，只是瞪曹川一眼，然后回去把印石輕輕放桌上，又拿了另一條去窗邊看，最后才鑒定那只碗。

    足足過去半小時，李斗戰(zhàn)才把東西緩緩放回桌上，然后瞬間化身午后人狼，躍撲過來掐住曹川的脖子，邊掐邊搖邊狠聲問道：“說，哪來的，你個棒槌，說不說，我掐死你！”

    曹真人這下裝不住了，好不容易掙扎開來，邊咳邊喊：“是從一個朋友那里收來的！”

    李斗戰(zhàn)根本不信，罵道：“收？你個窮鬼能收的起這石渣不？說！到底哪來的？”

    曹川一看也蒙不住了，再裝他怕被掐死，于是只能按自己之前的計劃，態(tài)度老實的說：“是從一個團伙，哦團隊那里弄來的，人家讓我代售。”

    李斗戰(zhàn)臉色一下變了，鄭重說道：“曹川，這古玩行里水深的很，這東西出點問題，賣了咱都不夠，你別給人當(dāng)替死鬼。”

    曹川知道這就是談?wù)拢麄儍尚值苤g是有默契的，平時嘴里從沒大小，一旦叫到彼此的大名，那肯定就是說到正事。

    于是他也正色起來：“你聽好，確實有一個團隊跟我合作，至于人家什么來路，你最好也別知道，這對咱倆都好，你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速度把東西賣出去。”

    李斗戰(zhàn)狐疑的問道：“不管是哪路人馬，怎么會讓你一個外行來幫他們銷貨，銷贓吧？”

    曹川搖搖頭：“不是賊贓，你放心，人家那個團隊是國外的，我也是無意中才認識，今天這是第一批，你只要貨出的順，后面還有。”

    李斗戰(zhàn)小眼瞪得滾圓，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莫非是境外的炒家團隊，你勾搭上后，吹你在這行有人脈，順路把哥給賣了？”

    “對對，就是這樣”，曹川眉開眼笑，這家伙腦補起來比自己想得還周全：“所以你安心出貨，價錢賣得好，我給你提成，兄弟，咱們好日子來了，哥回頭給你買倆小姐。”

    李斗戰(zhàn)坐在那里思來想去，好一會才說道：“你這些鬼話我一句都不信，算了，我也不問這東西的來路，反正貨賣出去，有我一份，有一天你要是被人砍，那也有我一份。”

    曹川親熱的拍拍李斗戰(zhàn)的肩膀：“行啦，別被嚇?biāo)溃艺f沒事肯定沒事。另外，你這幾天把屋里這些破爛都處理掉，正式告別攤主這個職業(yè)，專門聯(lián)系買家，以后咱自己做生意。”

    李斗戰(zhàn)站起來又去端詳那兩方印石：“如果你的貨都是桌上這種的話，那我以后還真不用出攤了。”

    “正宗昌化大紅袍，凍地，九成血，血艷血濃。八十年代挖到現(xiàn)在，礦早干了，知道市面上多少年沒出過這么好的明料嗎？知道能賣多少錢不？”

    “這些我不管，你抓緊賣掉就好，記得要低調(diào)，別整的人人都知道這東西是你手里出去的。嗯，貨款嘛，保底給你提一成，等我那邊渠道走通，將來還有狂暴大禮包哦，對了，把哥的卡拿過來。”

    李斗戰(zhàn)嗯一聲，一邊說這提成還行，一邊從錢包里抽出曹川的卡扔給他。

    “那個瓷碗怎么樣，啥成色？”曹川這會才想起來碗的事。

    李斗戰(zhàn)嗤笑一聲：“粗瓷，窯里出來沒幾年，狗都不要。”

    聽到這里，曹川就知道自己的明代瓷器大倒賣活動是沒戲了。看來這戒指裝進去的物品，就是按當(dāng)時的狀態(tài)保存的，不存在什么時間流逝的情況。

    原本他還計劃將來找?guī)准鞒馁F重瓷器帶回來，青花瓷之類的，眼下看這情況，還是算了，這要是被人拿去用儀器鑒定個年份，立馬變成假貨，他還沒法解釋。

    這邊正思考著，李斗戰(zhàn)那邊已經(jīng)翻出個木匣，墊上一塊紅綢，麻利的把兩方印石包好，鎖進柜子，緊接著就開始打電話。

    一看沒自己啥事，曹川就出門到街口買了二兩鹵rou，然后嗅著味道，一路直奔附近的垃圾堆而去。

    為什么去垃圾堆呢？因為那里有野貓野狗。為什么要找貓狗呢？因為眼下還有個極端重要問題需要驗證：這戒指能不能帶活物過去？

    當(dāng)下最迫切的事情是什么？他下山的時候就一直在想，毫無疑問，不是古董能賣多少錢，而是要確定能不能從現(xiàn)代帶人過去，這是個大方向，是路線問題。

    能帶人過去是一種活法，單槍匹馬又是一種活法，單刷和團刷，曹川清楚，這里面是天壤之別。

    他沒打算一個人累死累活去那邊當(dāng)什么救世主，生命是短暫的，有體力雙飛的生命更是短暫，花幾十年時間一個人去玩什么建國大業(yè)，他三流大學(xué)畢業(yè)的，沒那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