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cao嗎?
張地應(yīng)了一句。 “我不知道。”楊依往外推齊珩,聲音壓得很低,唯恐被屋里的男人聽到,“你快走吧。” “我真的不是來找麻煩的,我只是想知道周蕊現(xiàn)在在哪兒,你不可能不知道的。” 齊珩邊說邊順著門縫往里看,他能隱約看到一個有點矮胖的男人正在摘圍裙。 “都不知道你結(jié)婚了,恭喜啊……他知道嗎?” “齊珩你什么意思,你威脅我?”楊依咬牙切齒道。 可她很快軟了下去,聲音都是哀求的,“我……我真的不知道,周蕊高考完沒多久,我就搬走了,我們已經(jīng)很久不聯(lián)系了,真 的……” “是這樣啊,”齊珩眼神執(zhí)拗地看著楊依,嘴角卻是上揚的,“……那你知道宋念宇住在哪兒嗎?” 楊依給齊珩的地址是個去年年底剛落成的小區(qū),位置有點偏,不過依山又傍水,戶型也大,旁邊又再建育才小學(xué)的國際部,在 那兒買房的基本都是本地的中產(chǎn)家庭。 宋念宇自然格格不入。 齊珩甚至都沒費心找他住的樓棟單元,剛進小區(qū)門,就在中心花園就看到了他。 宋念宇正在花園最中心的涼亭里吞云吐霧。 那是個足以容納十幾個的涼亭,物業(yè)服務(wù)很周到,還在石凳上加了軟墊,不過卻因為他抽煙抽得亭子里煙霧繚繞,根本沒人愿 意進去。 十幾個大人小孩只能在周圍徘徊,個個面露不滿,卻不知道為什么,沒有一個人敢過去跟他理論抗議。 倒是有好奇的小孩子一直盯著宋念宇,宋念宇也賤兮兮地跟孩子又是招手又是做鬼臉的,小孩子被逗得咯咯樂,結(jié)果被旁邊的 大人看到,趕緊拽著往家走,跟宋念宇是個瘟神似的。 瘟神自己卻像是什么敵意都察覺不到,看起來愜意得不得了,甚至還荒腔走板地哼起來《死了都要愛》。 “喲,來得還挺快。”宋念宇看到齊珩跟楊依不一樣,是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來一根兒?”他還跟齊珩讓煙,齊珩也真的伸手接了, “這大過年的來看我,都不知道帶點東西?” 宋念宇直接把煙灰彈在了地上,嫌棄地彈了彈舌頭,“才在國外呆了不到半年,咱們這兒的規(guī)矩就忘了?齊珩,你這可算忘 本,不能這樣!” “周蕊在哪兒?”齊珩叼著煙到處摸打火機,卻怎么都找不到。 宋念宇嘻嘻笑著,把煙拿下來給他送過去。 齊珩毫不猶豫地接了過去,煙點著了。他深吸了一大口,腮都嘬了下去,煙進了肺,半天也沒見他吐出來。 “喲,看不出來啊,還是個老煙槍。” 齊珩沒跟他廢話,拿起手機撥出了周蕊的號碼。 跟他想的一樣,周蕊的手機鈴聲從宋念宇的口袋里傳了出來。 只是那鈴聲隔著一層搭在膝蓋上的薄毯,有點模糊不清。 “周蕊的手機為什么在這兒?”齊珩質(zhì)問道。 “meimei托我?guī)退罩鴨h,不想讓某些人打擾到她,有問題嗎?” 宋念宇邊說邊用夾著煙的手指去瘙眉心,煙灰掉在薄毯上,他趕緊拍了又拍,還湊上去細(xì)細(xì)端詳,唯恐給燒壞了。 “有,而且很多。”齊珩現(xiàn)在已經(jīng)認(rèn)定是宋念宇把周蕊藏了起來,“把周蕊的手機給我。” “齊珩,你別在我這兒耽誤功夫了,我真不知道周蕊現(xiàn)在在哪兒。” 宋念宇拇指食指一錯,直接就把煙給掐熄了,又特真誠地補了一句,“她不是你女朋友嘛?你問我,是不是有點……太奇怪 了。” 齊珩被他的“真誠”給徹底激怒了,他猛地揪住宋念宇的領(lǐng)口,剛要跟他理論。 蓋在宋念宇膝蓋上的薄毯滑了下去,齊珩看見了薄毯下蓋的東西,直接愣住了。 是一部輪椅,宋念宇竟然坐在一部輪椅上! “松手松手!”宋念宇急吼吼地拍打著齊珩的手背,他不知道為什么特關(guān)心那塊毯子。 “我警告你啊齊珩,別踩了我的毯子,踩上一腳,我掰折你一條腿!” ———//———//———//——— 信守承諾的莓莓出現(xiàn),昨天的更新補足\(^o^)/~ 聽說你偷著改了meimei的志愿,這事兒真的還是假的? “你說那房子啊?賣了,早賣了,夏天還沒過完meimei就……你干什么呢,毛手毛腳的,行了行 了別拍了,這可是meimei特意給我買的,純羊絨的,你再給我拍壞了!” 宋念宇特嫌棄地扒拉開齊珩的手,自己一點一點地檢查毯子,吹掉上頭粘上的浮灰,細(xì)致得恨 不得掏個放大鏡出來。 “她把房子賣了?為什么?” “為什么?還為什么,為了錢唄!不過meimei賣得有點太著急了,起碼比市價低了20萬。” 宋念宇一說起這事兒就痛心疾首得不行,跟自己丟了20萬似的。 “我跟她說不著急,再等等,10月份之后肯定好賣。” 宋念宇把毛毯輕輕抖了抖,對折疊好重新蓋在了腿上,認(rèn)真撫掉褶皺。 “她就知道‘嗯嗯嗯是是是’地應(yīng),就是一點都沒往腦子里進,該怎么干還怎么干!” 齊珩的神色瞬間柔和了不少,他幾乎能想象出周蕊不走心應(yīng)付宋念宇的模樣。 “給。”宋念宇遞給齊珩一張銀行卡。 “這里頭是當(dāng)初借你的10萬,還有你給那老混蛋的錢,只多不少……不是我的,我上哪兒弄這 么多錢去,是meimei讓我給你的。” 齊珩沒接,只是盯著那張銀行卡,竟然還是他給周蕊的那張。 “……你去告訴周蕊,想跟我兩不相欠,”他頓了頓,聲帶發(fā)緊,讓聲音變得緊繃尖銳,“得 自己來還。” “齊珩,我要是你,我就拿著這錢……知道為什么嗎?” 銀行卡在宋念宇手指間靈活地翻滾穿梭,然后被他卡在拇指跟中指之間。 卡被彎曲成弓形,在接近極致的瞬間,宋念宇突然松手,銀行卡精準(zhǔn)地彈到了齊珩的眼前。 齊珩抓住了它,因為宋念宇說的不無道理。 “這好歹是你必須跟她面對面聊聊的理由之一,不是嗎?” “……你真的不知道周蕊去哪兒了嗎?一點線索也沒有?” 齊珩臨走之前,還是不死心地問了一句。 “我他媽上哪兒知道去?”宋念宇嗤笑著,他朝天吐了個煙圈,看著它被北風(fēng)吹散。 “地球那么大,meimei想法又多,說不定上澳大利亞摘櫻桃去了呢!” 齊珩一無所獲地走了,宋念宇歪頭瞧著他失魂落魄的背影,突然喊了他一聲。 齊珩還以為有什么轉(zhuǎn)機,趕忙轉(zhuǎn)身就往回奔,可宋念宇的一句話就把他釘在了原地。 “我聽說你偷著改了meimei的志愿,這事兒真的還是假的?” 宋念宇看著齊珩佯裝鎮(zhèn)定的臉,舔著后槽牙樂了一聲,“齊珩,你他媽活該!” “你怎么又坐著輪椅!”宋念宇的第二根煙還沒抽完,就被一兜子菜砸在了后腦勺。 是個模樣跟脾氣都跟他有七八分想象的女孩兒,“你裝殘疾人裝習(xí)慣了!” “meimei給我買的,不坐不浪費了嘛!” 宋念宇倒是振振有詞,特有理似的,他還嘚里嘚瑟地抖起了腿,“另外什么叫裝,前段時間我 就是個正經(jīng)殘疾人,我回憶回憶不行嗎?” “一天到晚meimeimeimei的叫,”宋念慈把菜往宋念宇懷里一扔,“找她去啊,找你妹去!” “小姑娘家家的罵什么街啊!”宋念宇抱著菜,慢悠悠地從輪椅上下來,“我倒是想去找,可 上哪兒找去喲!” 周蕊高考考得不錯,出乎所有人的預(yù)料。 總分只比齊珩少了8分,國內(nèi)的大學(xué)隨她挑,就是專業(yè)的選擇上可能會有點限制。 “報考清華的經(jīng)濟與金融,或者是應(yīng)用數(shù)學(xué)吧,這樣最快大二就能申請出國交流,到時候我們 就能一起了。” 齊珩越說越覺得這個計劃不錯,“學(xué)費的事情你不用擔(dān)心,我可以幫你。” “如果是這兩個專業(yè)的話,我很有可能會掉檔,我不想冒這個險。” “我想去上海,至于出國交流?我沒想過。” 周蕊邊說邊在填報志愿的網(wǎng)頁上輸入自己的考生號跟密碼。 站在她身后的齊珩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鬼使神差地那兩串?dāng)?shù)字都記了下來。 周蕊的錄取通知書拿到的有點晚,齊珩焦慮得不行,嘴上都起了泡。 郵遞員上門的那一刻,齊珩比她還興奮。 “我就說你的分?jǐn)?shù)絕對沒問題,你還是太保守了!” 他甚至有些得意地沖著周蕊晃了晃那份來自清華的錄取通知書,“是不是得謝謝我?” 周蕊當(dāng)時怎么說得來著,她說,“謝謝你,謝謝你幫我做了決定。” 她說,“齊珩,好久不見。” “喲,這是周游完世界回來了,還是終于找夠了要放棄了?” 剛剛應(yīng)酬完的齊琰醉醺醺地推開家門,沒想到齊珩居然在家。 齊珩正抱著筆電半盤腿地坐在沙發(fā)上,他穿著白色襯衣搭配淺灰色的羊毛開衫,頭發(fā)也是剛剛 洗過的蓬松輕盈,整個人看起來很溫柔。 齊琰算起來已經(jīng)快一年沒見過他了,上次見面還是春天,那次珩只在家里住了兩天,就這還是 母親再三挽留的結(jié)果。 他所有的空閑時間,都被用來找人,天南海北地找人。 當(dāng)然是找周蕊。 “一點線索都沒有,就這么滿世界地硬找,跟大海撈針有什么區(qū)別,你真覺得自己能找著?” 齊琰不止一次地覺得齊珩有點魔怔了。 之所以是“有點”,是因為齊珩不只是埋頭找人,他還順勢開發(fā)了一款基于旅行路線與即時位 置的弱社交APP。 雖然APP一上線就被不少人認(rèn)為是沙發(fā)客專屬的“約泡利器”,不過反響卻很不錯,不到半年 的時間里日活用戶就過了千萬,風(fēng)投估值近5億。 他賺到錢的第一件事就把周蕊的那間老房子買了回來,市價的兩倍,簡直是冤大頭。 齊琰對此不想發(fā)表任何意見。 畢竟自己忙活了七八年的公司,還不如自家弟弟隨便折騰出來的玩意賺錢。 她其實挺替齊珩開心的,可說真的,心底還是有點五味雜陳。 “我不會放棄的,周蕊肯定在等我找到她。”齊珩頭也不抬地說。 他過分的堅定語氣讓齊琰忍不住笑出了聲,她笑得左搖右晃,扶著玄關(guān)的鞋柜才勉強穩(wěn)住了自 己。 “你……我的天啊……你到現(xiàn)在都……都覺得這是她對你的考驗?” “不然呢?”齊珩敲打鍵盤的聲音猶猶豫豫地停了下來,他反問道。 既是問齊琰,也是問自己。 他們明明已經(jīng)和好了,都重新開始zuoai了。 不僅是教室的那次,之后的每一次他們都很合拍。 齊珩覺得兩個人仿佛回到了最開始的那段時候,彼此之間的欲望澎湃,像是永無休止一般。 周蕊的消失肯定只是一個懲罰、一個考驗。 “齊珩你的老毛病又犯了。” 齊琰憐惜地看著自家弟弟,像看一個反復(fù)做錯同一道題目的笨小孩兒,“你太自以為是了。” “你有真正站在周蕊的角度上,考慮過問題嗎?” 齊珩把沾滿了煙酒氣的大衣扔在玄關(guān),擰開一瓶冰鎮(zhèn)的蘇打水。 “她做事很保守,早就想好了退路,不想冒險,她只想要100%的把握。” 齊琰喝了不少,正處在一個想要多說點什么的階段。 “齊珩,你有沒有想過,你改了她的志愿……當(dāng)然這幫她上了清華,可如果她掉檔了,該怎么 辦?是復(fù)讀還是去一個不入流的二本院校?” 齊珩覺得齊琰這個問題根本沒有意義,“可她沒有掉檔,她拿到了錄取通知書。” “讓我們假設(shè)一下嘛,”齊琰歪靠在齊珩的身上,搶過他的筆電合上,扔到了一邊,循循善 誘,“假設(shè)存在一個平行世界,那里的周蕊掉檔了,你覺得她該怎么辦?” “復(fù)讀對她來說是更好的選擇,以她的能力很有可能成為那一年的省狀元。” 齊琰吹了個悠長的口哨,“她可真不錯。不過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那個棋牌室老板……姓孫是 吧,是春天時候放出來的吧?他出來之后,去了幾趟周蕊住的地方來著,三趟是吧?你覺得如 果周蕊還住在那兒,他會善罷甘休嗎?” “他進去跟周蕊完全沒關(guān)系!”齊珩有點急了。 “沒錯沒錯,我知道是你干的。” 齊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安撫他,“可那個姓孫的知道嗎?他甚至不知道你的存在吧!還有她那 個欠了一屁股債的父親,也是個定時炸彈啊……” 齊琰夸張地吐了一口氣,“她的麻煩可真多。” 她把冰涼的蘇打水貼在發(fā)燙的額頭,看著臉色愈加蒼白的齊珩,還是說出了那句足以誅心的 話。 “醒醒吧,她不是在考驗?zāi)悖褪窃诙隳悖椅乙菦]猜錯的話,她只躲著你一個人。” 宋念宇把一只快要撐炸的紅包扔床頭的矮柜上,勁兒用得大了點,差點把上頭的花瓶都給震倒 了,插在里頭的幾支繡球跟著顫了顫,花瓣兒落了一地。 “恭喜啊,”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嘟囔了一句。 “你這是來恭喜我的,還是來觸我霉頭的?” 包著頭的楊依擰著眉毛瞪他,不過懷里剛足月軟團子睡得正香,她沒敢大聲,震懾力十分有 限。 “還以為你能生個漂亮丫頭,居然是個帶把兒的,沒勁。” 宋念宇打了個呵欠,“紅包收好啊,我先回去了。天快亮了我才睡,現(xiàn)在腦子嗡嗡的。” “就一個啊?你的呢?”楊依叫住了他。 “這就是我的,”宋念宇試圖蒙混過關(guān)。 “你當(dāng)我傻啊,這肯定是蕊給我準(zhǔn)備的。” 楊依眼睛里根本不揉沙子,“她的我不要,她在外頭賺點錢肯定不容易。倒是你,一分都不能 少!” “齊珩你怎么回事兒?我是不是在電話里強調(diào)了好幾遍,今兒這局必須帶伴兒過來,你怎么又 一個人!” 齊珩還沒坐定,身邊的朋友就開始抱怨。 “你可別說你連個女人都帶不出來,這我們可不信!” “就是,沒女的帶個男的來也行啊,我們不歧視!”對面兒的也跟著起哄。 “都滾蛋,人去洗手間了,一會兒就過來。” 齊珩扯松了領(lǐng)帶,仰頭往沙發(fā)背上一靠,酒吧里不斷變換的燈光跟巨大的音樂聲讓他頭疼欲 裂,他忍不住開始揉捏眉心。 他前段時間特別忙,一直飛來飛去,最夸張的時候,兩天飛了三個國家。 這幾天好不容易閑了點,結(jié)果一回國就被朋友叫了出來。 他本來不想搭理的,不過在知道參加這次局的基本都是中學(xué)時候玩得還不錯的那幫人時,齊珩 還是強打著精神過來了。 “還在找嗎?”身邊的坐墊下陷,有人坐在他的旁邊。 齊珩睜開眼睛,是彭沖。 七年過去了,彭沖看起來像是變了個人。他蓄著短須叼著煙斗,粗花呢三件套,溫莎結(jié)領(lǐng)帶, 隆重得都有點戲劇化。 不過鑒于他現(xiàn)在在做網(wǎng)紅的生意,算是半個腳踏入了娛樂圈,也正常。 “……不找了。” 齊珩是不想難為周蕊,既然她想躲著自己,那就隨她吧。 他也想過重新開始,不過可能是他原本就不多的耐心都在跟周蕊交往的那幾個月里消耗光了。 齊珩發(fā)現(xiàn)自己對女人變得全無耐心,也完全不能理解她們那些莫名其妙的小情緒跟所謂的情 趣。 他不是個好情人,無數(shù)人證明過了,可更多人前仆后繼地沖上來。 齊珩身邊的女人走馬燈似的換,最夸張的時候他一周就換過兩個。 不過從沒有發(fā)生過實質(zhì)性的關(guān)系。 要不是每天的晨勃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齊珩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不行了。 無風(fēng)不起浪,空xue也來風(fēng),互聯(lián)網(wǎng)的圈子本來就不大,傳聞越傳越真。 人人說他是個深柜,不斷換女人只是為了掩飾,齊珩懶得解釋。 不過當(dāng)合作伙伴在情色場把嬌弱的男孩子推到他懷里的時候,說不尷尬是假的。 “這就對了!”彭沖一拍大腿,十足狗腿相地給齊珩拿了一杯雞尾酒。 “花花世界這么多樂子,當(dāng)然得好好玩?zhèn)€夠才不枉此生。回頭去我那兒瞧瞧,有喜歡的直接領(lǐng) 走。” 彭沖說話的語氣活像個拉皮條的,齊珩沒接那杯雞尾酒,而是欠身從桌上拿了瓶啤酒,扭頭看 向正在舞成一團的人群。 彭沖像是沒察覺到齊珩的情緒變化,自己把雞尾酒一飲而盡,神秘兮兮地往齊珩身邊又挪了 挪。 “知道今兒是誰攢的這局嗎?” 沒等齊珩回答,他就自顧自地說了下去,“聽說是咱們的一個學(xué)長,是為了顯擺……” 彭沖突然像是被什么人狠狠掐住了脖子,別提說話了,就連呼吸都停了。他半晌才想起吸氣, 結(jié)果空氣涌入氣管太猛了,嗆得他咳個不停。 可他一邊狼狽地咳嗽,一邊還在偷偷用手捅齊珩的側(cè)腰。 “看到我這么激動嗎?” 說話的聲音不大,被轟隆隆的音樂聲跟人群的尖叫歡呼聲攪亂了,變得斷斷續(xù)續(xù)。 齊珩只覺得耳后滾過了一層寒栗,他猛地一個激靈,轉(zhuǎn)頭速度快得幾乎要折斷自己的脖子。 齊珩想象過無數(shù)次再見周蕊的可能,眼前的這一幕當(dāng)然也在其中。 可再具體的想象也比不上親眼目睹、親身經(jīng)歷。 這是7年后的周蕊。 直到真切地看到周蕊,齊珩才意識到7年有多么漫長,而這漫長的時間又會給一個人帶來多么 巨大的變化。 她像是什么都沒變,也像是什么都變了。 可她總是周蕊,是齊珩念念不忘了整整七年的周蕊。 被彭沖拽住的時候,齊珩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都要摸到周蕊的臉了。 “我們認(rèn)識的。”周蕊側(cè)頭跟挽著她細(xì)柔腰肢的男人低聲解釋,還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 男人的表情緩和下來,可眼中的敵意依舊不減,他占有欲濃郁地把周蕊摟得更緊了。 周蕊像是被他逗笑了,那溫柔的笑意一直持續(xù)到她跟齊珩伸出了手。 她說,“齊珩,好久不見。” ———//———//———//——— 非常粗長的更新完成,莓莓自豪臉\(^o^)/~ “啊,洗手間有偷窺狂……”她頓了頓,又基于事實情況補上了半 句,“……還挺帥!” “你稍微控制著點成嗎?別太過分了!”彭沖都忘了自己一晚上提醒齊珩多少回了。 他是真怕周蕊旁邊的男人沖過來揍他。 彭沖對那人并不熟悉,只記得他叫Vi,是個ABC,應(yīng)該是他們讀高一那年跟著父母轉(zhuǎn)學(xué) 過來的,不過只念了一個學(xué)期不到,就又回了美國,脾氣秉性什么的根本不清楚。 他當(dāng)然也注意到了齊珩的眼神,時不時地掃她一眼,昏沉的環(huán)境下看不清楚,曖昧不明。 彭沖自認(rèn)自己的提醒稱得上苦口婆心,可惜根本沒進齊珩的耳朵,連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都不夠 格。 齊珩一到周蕊的事兒上,就特容易一根筋,平常特靈活的腦子跟不會拐彎兒似的。 真真的愛情使人愚蠢盲目! 彭沖想了想,端著酒杯坐得離齊珩稍微遠(yuǎn)了點,免得他被揍的時候連累到自己。 其實他被揍都不冤,投射在周蕊身上的眼神實在是太直白露骨了,混雜著欲望,也裹挾著柔情. 倘若是有形的,周蕊估計早就被裹纏成雪白的蟲繭,被齊珩迫不及待地拖回他陰暗潮濕的洞xue 里去了。 他在旁邊看著都觸目驚心,周蕊卻還能鎮(zhèn)定如若地談笑跳舞,真不知道是她神經(jīng)夠粗,還是定 力夠足。 至于齊珩帶來的那位女伴?在見到周蕊的那一刻,就被他忘到了爪哇國。 幸好還算知情識趣,發(fā)現(xiàn)齊珩對自己毫無興趣之后,假模假式地抱怨了幾句,就轉(zhuǎn)身勾搭上了 其他人,早開房挨cao去了。 不過也是個沒眼光的,勾搭的那個不行不說,還是個摳門兒的,送女人的包都是A貨,還他媽 連高仿都不是。 “說真的,要不是她樣子沒怎么變,我肯定不敢認(rèn)。” 彭沖摸著小胡子,看著正在跳舞的周蕊,實話實說。 他對周蕊的記憶已經(jīng)很模糊了,只記得她的漂亮,她的沉默。 當(dāng)然,還有她的那雙好像能看穿任何人的眼睛。 這么多年,彭沖偶爾想起學(xué)生時代的周蕊,總會聯(lián)想到初冬的冰。 透明纖薄地浮在水面上,極脆弱,可邊緣卻又是極鋒利的,會在你漫不經(jīng)心地時候割開你的手 指,滴落猩紅的血。 而現(xiàn)在的周蕊就像是那滴猩紅的血。 她穿著一條紫紅亮片吊帶修身裙,跟周圍恨不得把奶子跟屁股都露在外頭招搖的女人比,保守 得都有點過分了。 可比起那些暴露在外的廉價皮rou,她的玲瓏身段、微卷長發(fā)還是舉手投足的曼妙風(fēng)情,都成了 更高級的性感。 欲蓋彌彰更撩人。 這幾年她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竟然剛剛好打磨掉怯懦無措的窮苦外皮,顯露這樣熠熠生輝的惹眼內(nèi)里。 是無需考慮其他就足以折服他人,尤其是男人的皮囊。 她連氣質(zhì)都變了,變得雍容自如,就連在舞池里隨著音樂隨意搖擺身體,都顯得如魚得水。 彭沖不自在地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掩飾著褲襠的凸起。 絕對不是他定力不足,沒猜錯的話,整個酒吧的男人估計都在肖想周蕊。 彭沖看著旁邊一杯一杯往嘴里灌威士忌的齊珩,高中時候的嫉妒又重新在心底泛濫。 他不想惹事兒,決定轉(zhuǎn)移一下注意力,把周蕊跟他帶來的那幾個對外宣稱自然臉的網(wǎng)紅開始比 較,發(fā)現(xiàn)根本沒法比。 單看還無所謂,可那一張張用手術(shù)刀修飾過的臉跟周蕊這種天生的美人放在一塊兒看,變得哪 兒哪兒都不對勁。 去日本的錢還是不能省啊! “她以前就這么白嗎?”彭沖忍不住問了齊珩一句。 他是記得周蕊很白,卻不記得她白得這樣惹眼,冷白的膚色在暗影里甚至泛著光,像是一塊剛 從糖紙里剝出來的透亮荔枝糖。 太招搖了,那兒哪兒都太招搖了。 彭沖在心里感慨,他饒有興味地看著周圍女人嫉妒、男人垂涎的眼神,突然意識到對周蕊來 說,比齊珩更為露骨的眼神想必已經(jīng)見得太多了,大概都成了日常,就像是空氣。 誰會在乎空氣呢? 齊珩突然站了起來,彭沖給嚇夠嗆,酒杯差點整杯扣在褲襠上,他忙不迭地穩(wěn)住,一通手忙腳 亂之后,齊珩人都瞧不見了。 齊珩不遠(yuǎn)不近地跟在周蕊身后。 晃晃悠悠的,恍恍惚惚的。 他覺得自己還是在夢里,理智還在沉睡。 不然尾隨周蕊去洗手間這種猥瑣行徑,他是絕對干不出來的。 齊珩邊走邊覺得自己的眼睛大概率是出了問題,不然就是腦子。 周蕊周邊的一切都被嚴(yán)重虛化了,像是裝配了長焦鏡頭單反的成像,只有周蕊是清晰的、近在 眼前的。 “再往前可就是女士洗手間了,”站在洗手間門口的周蕊先忍不住了,她好笑地看著齊珩,看 起來挺無奈的,“你有話其實現(xiàn)在就可以說。” 不是夢,齊珩意識到,夢里的周蕊從來不會跟他說話,哪怕是他的春夢里。 就像是被關(guān)閉了聲音,她總是安靜的,連高潮時候都不會尖叫,只會默默流淚。 然后齊珩就會醒過來。 滿身冷汗、褲襠潮濕地躺在床上,徹夜無眠,然后覺得自己活該。 “你……”齊珩一開口發(fā)現(xiàn)聲音啞得自己都要聽不清了,他扯送了領(lǐng)帶,用力清了清嗓子。 “你什么時候回來了?”齊珩故作鎮(zhèn)定地問。 “昨天。”周蕊把手放在感應(yīng)水龍頭下,細(xì)細(xì)的水流落在她的手心。 “是回來看看,還是不走了?”齊珩不自覺地靠近周蕊,半只腳踏進了洗手間。 “我回來是公司派遣,最近一兩年我應(yīng)該都在呆在國內(nèi)。” 她扯出一張擦手紙,吸干手上的水漬,微微歪頭看向齊珩,臉上是齊珩從沒見過的溫柔嬌嗔。 “你確定我們要在這兒繼續(xù)聊下去嗎?我擔(dān)心……” 事實證明,周蕊的擔(dān)心很有必要。 她話音未落,一個踩著超高跟的女孩就歪歪扭扭地從洗手間的隔間里走了出來。 她在看到齊珩的瞬間就徹底呆滯在原地,眼神在發(fā)亮的女性標(biāo)志跟齊珩的臉上晃蕩了四五圈, 才想起來尖叫。 女孩一邊尖叫一邊往外沖,可憐剛跑了沒兩步就狠狠地摔在地上。 她掙扎著爬起來,結(jié)果還沒站穩(wěn)又摔了個結(jié)實,她倒也干脆,索性不起了,趴在地上開始扯著 嗓子叫,“啊,洗手間有偷窺狂……” 她頓了頓,又基于事實情況補上了半句,“……還挺帥!” 齊珩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 “噗哈哈哈!”周蕊卻直接笑出了聲,她手扶著洗手臺,眼角笑紋泛起,像此刻齊珩心里驟起 的漣漪。 “我就說……”周蕊沒說下去,因為齊珩捧著她的臉吻了上去。 陌生又熟悉的觸感,讓齊珩情不自禁地開始戰(zhàn)栗。 他先是用嘴唇輕觸廝磨,可是根本不夠,于是他又用上了牙齒。 齊珩輕咬周蕊的下唇,在聽到她戰(zhàn)栗的抽氣聲跟亂了節(jié)奏的喘息后,開始用力吮吸。 他討厭那些化妝品的味道,幸好……幸好底下有周蕊原本的味道在起伏、在泛濫。 齊珩很快不能滿足這樣單純的親吻,他的舌尖開始試探,先是描摹勾勒著周蕊的唇線,爾后探 入到雙唇之間,并且試圖撬開周蕊的牙齒。 他甚至做好了被周蕊咬傷舌頭的準(zhǔn)備,可事實是他沒有遇到任何阻礙,舌頭長驅(qū)直入,卷上周 蕊早已等在那里的舌頭。 粗糙的舌面摩擦著,帶來渾身酥麻的戰(zhàn)栗,周蕊的舌尖糾纏間不經(jīng)意地劃過他的上顎,齊珩兩 腿之間的東西就像是被開啟了,它開始充血變硬,本能地在周蕊的大腿根戳刺著。 齊珩心里狂喜不已,周蕊還是想著他的,她也跟自己一樣,哪怕過去了七年,也沒有…… 說真的,齊珩直到第二天彭沖把照片發(fā)給自己,他才搞清楚自己為什么會突然臉朝下栽在地 上。 是周蕊動的手。 яοǔяοǔωǔ6.cо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