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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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惟知今日到的時候,蔣夫人已經(jīng)在正門口等他,特意提醒他:“爸爸最近身體不好,阿知,你先別和他吵了。” 程惟知不讓她說下去,“我知道,我不是來吵架的。” 皮鞋踏在老宅的瓷磚上,踏踏聲雜亂又刺耳。 他一把推開了爺爺?shù)臅俊?/br> 程老爺子的書房直面馬場,老人家的窗外永遠是看不膩的駿馬,手邊永遠是不停的工作。 “別看了,看再久,奶奶也去世了。” 老程董把輪椅轉了過來罵道:“小畜生,你奶奶這么疼你。” 說完又傷神,“她掉下來,還不是為了你?” 自己夫人最疼也最看重的孩子,到頭來,也的確是那個最能干的孩子。 “找我干什么?逼宮呢?” 他親手趕走小兒子后,剩下的股東和董事,大多站在程惟知這邊,孫子已經(jīng)能和他分庭抗禮,甚至在他之上。 “聊天。”程惟知坐在他對面,把他桌子上那個拼接立體畫拿在手里擺弄。 “聊什么?” “聊聊四年前你坑我的時候。” 老程董哼了一聲,滿臉不屑聊。 “你爸是迫于你媽壓力才給你認錯的,我可不會。你是要接管華光的人,當年出逃就是你不對。至于那個姑娘……” 老程董敲了敲桌子,“他們?nèi)~家配不上你。” “青青那天提醒我了我一件事,她說和程律林訂婚三年,程家從來沒有催過婚。最接近的一次,是程律林想要履行婚約,就在這里,你還記得你自己說了什么嗎?” 老程董當然記得自己說過什么: /“這就是你想出來的擦屁股方式?你還有臉提婚事,你是巴不得我們的臉在大江南北全部丟光是吧?”/ “爺爺,我現(xiàn)在有一個四年前故事的新版本,你有沒有興趣聽一聽。” 老程董抬了抬手,示意他繼續(xù)。 “四年前您的長孫偷了護照,逃出京州,人在倫敦,您鞭長莫及。可他積極的去了投行去學并購,您明白他沒有荒廢自己,你想那逃就逃吧,他總會回來的。他現(xiàn)在做的一切也只是為以后積累經(jīng)驗。” “可您很快發(fā)現(xiàn)他愛上了一個人,以您的習慣,立刻就調(diào)查了對方的全部家庭背景。發(fā)現(xiàn)他是清城一個老家族流放在外的孫女,在倫敦用信托基金生活,這樣的人你怎么能看得上?不但如此,她家的公司也已經(jīng)在華光的兼并視線里危在旦夕。” “但你了解你的孫子,他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人,也不可能輕易妥協(xié)。所以你想給這個姑娘一個機會,把她的家族企業(yè)交給她,這個家族雖然已經(jīng)瀕臨破產(chǎn),但公司手上還有整個清城最有前景的地塊。如果做得好,幾年后,她會是一個配得上你孫子的人。” 老程董扶著自己的輪椅,沒有露出任何表情,仿佛只是在聽一場集團內(nèi)的工作報告。 “姑娘沒有辜負您給的機會,她用三年時間把這個項目盤活做大,在葉氏現(xiàn)金流轉正開始盈利的時候,你把孫子叫了回來。你開始把手中的產(chǎn)業(yè)交接給孫子。家族內(nèi)部一群群經(jīng)年不斷的吸血鬼,集團內(nèi)部也矛盾重重漏洞百出。你需要比你更有精力的人去做,你也想看看自己的孫子最后能做成什么樣。” “如果連障礙都沒有辦法自己鏟除,他憑什么接管你一生的心血?” “而且,你一直記得奶奶的那句話,京州會有無數(shù)的程夫人,但在最中央的地方不需要菟絲花。她當年這樣挑了我mama,你現(xiàn)在也想這樣挑你的孫媳。” “你要的不是一個聯(lián)姻,也不是一個簡單的孫媳,你要的是兩把尖刀,插在華光的中央,足夠銳利足夠狠厲足夠堅強。” “他們能狠下心來,掀掉京州程家的鐵板,無所謂恩情無所謂束縛無所謂世俗,要的,只有自己的勝利。” “爺爺,您覺得我這個故事怎么樣?” 老程董凝視著自己的孫子,最后輕輕呵呵笑了下,問:“還有嗎?” “有。”程惟知說,“我想問問您這精密的計算里就沒有緩解失誤嗎?” 老程董皺起了眉頭說:“有,太多了。程律林和你二叔那里出了太多的紕漏,最后已經(jīng)完全無法控制。你和葉青比我想象的要更激進,或者說你比我想象的要更心狠,她比我想的要更厲害。” 以至于最后,老程董自己都震驚,原來華光的大船已經(jīng)千瘡百孔。 他手邊還放著葉氏和華光簽訂的協(xié)議,“葉青可是第二個敢?guī)е蝗喝俗谶@里和我談條件的。她是真的厲害角色,意志堅定,手段也足夠。” “其實最讓我驚訝的是,她回國三年,從來沒有聯(lián)系過你。我是攔著你不讓你查到她的蹤跡,但我沒有攔過她聯(lián)系你。” “你回來以后,她也沒有想過要用你達到什么目的,甚至最后,她做的也超過了你的預期。真的夠狠,這樣的女人,你確定要和她過一輩子嗎?” “我確定。”程惟知的回答擲地有聲,十分堅定,“只有她,配得上我。也只有我,配得上她。” “我會在下次董事會上卸任所有職務,我把華光交給你們了。” 程惟知卻接口反駁他:“你搞清楚了,不是你交給我們,是我們自己搶的。” “小兔崽子,你就是半點不肯認輸。”老程董指著他罵了句,又弱弱地說,“至于你的婚姻……” 他小聲地抱怨了一句:“你也不需要我同意或者不同意。” “你知道就好。” 老程董打開了書桌底下的一個抽屜,招呼程惟知過來。 “拿走吧。送你的新婚禮物。” 程惟知走過去,拿出一副畫來。 他見過這幅畫,拼接的、艷麗的立體畫,葉青奶奶的遺作。 被人用1.9億的瘋狂價格拍下的遺作。 老程董摩挲著自己手上的婚戒,停頓了很久,終是長長的一嘆:“婚禮的時候記得請我。” 程惟知沒說請,也沒說不請。 他提起那副畫,要走出去時,又返了回來。 “最后一個問題,你剛剛說,葉青是第二個敢這么跟您談條件的人,那第一個是誰?” 老程董停止了摸索婚戒的手。 程惟知看見了素來剛強的爺爺?shù)难劢怯幸稽c點的泛紅,有生以來第一次,堪稱生命里的奇景。 “你奶奶。” “過剛易折,你要小心保護她。” 第44章 與你 他的結尾:芬梨道上 知的結尾: 葉青和程惟知最終沒有選擇婚禮。 葉青早就沒有什么家人, 程惟知則對請程家的戲精聚會毫無興趣。 作為一對五臟六腑都是錢的夫妻,他們攜手給至親好友發(fā)了消息,提供了一個夫妻共同賬戶, 通知大家: 打禮金。 并且表示:大家都是體面人,請不要拿小毛小票敷衍人。 據(jù)說,傅江森打電話罵了程惟知整整一個小時。 蔣其岸和秦優(yōu)則爽快了許多, 直接給他們轉了八位數(shù)的賬。 蔣黑狗還轉了兩筆, 說是幫小櫻花一起轉的,然而小櫻花知道后反手就掏了雙倍,又打給了葉青。 他兩誰也不肯收退款,程惟知和葉青只能“昧著良心”把四筆禮金都給收下。 他們攜手回清城那日, 也是astra藝術中心落成的日子,為表慶祝, 海灣開發(fā)區(qū)的海岸放了盛大的煙花。 傅江森那座紅瓦白墻的工作室也與主體建筑一并落成, 成為在岸邊看夜景最好的位置。 兩人站在窗邊, 看萬千花火, 燦爛升空。 “明天幾點飛機?” 婚禮可以不要, 休假必須得有。 葉青已經(jīng)足足四年沒有回過倫敦。 “下午三點,albert來找我,我見完他走。” 程惟知還有最后一件工作要忙, 正好albert也要來給他“送禮金”(并不自愿)。 “那行, 正好溫朝易明早來。” “也來給你送禮金?”溫朝易一港城最掙錢的大律師, 之前又從葉氏、奇維的案子里掙了一大筆, 程惟知想他怎么也不能吝嗇。 葉青翻了個白眼,“你覺得溫大律師能吃這個虧?他說下次給我打折,明天給我送張蓋章的打折卡。” “……”程惟知要不是明天沒空,一定親自和溫朝易理論理論。 溫大律師如此摳門, 人神共憤。 煙花燃盡,他們攜手離開。 出去的時候,卻看見傅江森坐在工作室門口嚎啕大哭。 “他怎么了?”葉青拉拉程惟知,請這位急著上車的同志注意下自家表弟的情緒,“被騙了?家里出事了?” 葉青和傅女士保持著愉快的日常聯(lián)絡,沒聽她說過傅家最近有喪事。 “被甩了吧。” 程惟知走過去踹踹表弟,“嘿,干什么呢?哭得和喪家犬一樣。” “程惟知你是狗吧?你之前說我解除婚約那天你要放煙火,你還真的放了?” 解除婚約? “秦優(yōu)和你解除婚約了?”葉青趕緊要給秦優(yōu)打電話,閨蜜失戀,不能沒有自己。 程惟知把她攔了下來,“你別關心錯了,你好好看看地上這個鬼哭狼嚎的玩意兒,你覺得到底是誰甩誰?” 程惟知拉她上車,“別管他,傅江森都是自己作的。”作的程惟知都不好意思告訴葉青真心。 他們才上車,就看見秦優(yōu)的車在工作室門外一個急剎車停下。 “走吧。”葉青看見秦優(yōu)沖進了工作室,決定給那兩人點空間。 程惟知卻透著后視鏡伸長了脖子,“你不好奇嗎?” “有什么好好奇的,快走快走。”葉青催促他,“萬一他們今天復合,我就得去英國給他們買禮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