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終須別離
“薇薇!”孤云捂住閉上雙眸的同時大驚,一把手伸出去拉薇薇,但手剛一碰到薇薇后就被一股大力彈開,震得他手臂發(fā)麻,險些失去知覺。 焦急中,他被一只大手拽住,等他再次睜開眼時,身在巒湖島嶼大峽谷的上空。 孤云結(jié)舌,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峽谷中,巨樹的每一片巨葉都透著綠光,青翠碧綠,綠光沖霄九天之上,俯首看下,猶如一個綠色的太陽墜落峽谷。 大片大片的墨綠色靈紋在巨樹外的綠光中若隱若現(xiàn),生命的氣息無比豪放,一株株由青色靈紋融合成的青鳥、古樹靈影籠罩在綠光內(nèi),異常圣潔。 十幾只青鳥身處巨樹中,來不及飛出便被綠光籠罩,此刻在綠光中發(fā)出陣陣長鳴聲。 銀瀑倒流,被綠光吸收,整座島嶼都在抖動。 咔——咔——整個峽谷都在抖動,十幾根粗壯巨大的樹根從湖中鉆出,刺進瀑布的巖石內(nèi)。 綠光持續(xù)許久才黯淡下去,直至消失,恢復寧靜。孤云身在巒湖上空已經(jīng)看呆。 “婆婆,薇薇她……”他張望四周卻不見薇薇身影。 “不用擔心!” 孤云與巒湖婆婆回到巨樹上,孤云對巒湖婆婆說明了剛才湖底的一切,后者像是早就知道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所以很平靜。 “孤小友隨我來!”巒湖婆婆將孤云帶入巨樹上某處樹洞中,取出一副畫卷遞給孤云,后者打開,正是薇薇的畫像,不,這幅畫卷內(nèi)女子的傾城容顏與薇薇一般無二,是薇薇長大后的樣子,神情完全相似,若不是畫卷中女子擁有一頭烏黑的秀發(fā),這就是成熟版薇薇。 “這是我的師尊,師尊將我?guī)У竭@個地方后沒過多久就消失了,我一直在這里等著她回來,十年前我偶然撿到薇薇,從那之后我就知道我?guī)熥鹨呀?jīng)永遠的去了。” 巒湖婆婆說這畫時,低頭看著畫卷,略有渾濁的眼珠內(nèi)透著一股思念意味。 “薇薇是這個前輩的女兒嗎?”孤云發(fā)愣,問出這種問題。 “小友將手伸出來!”巒湖婆婆搖搖頭,并未回答他的話,她示意孤云抬起手掌,后者看著前者掛滿思念表情,他愣住了,沒有抬起手,手卻被一股藍色能量托起。 巒湖婆婆也抬起枯瘦蒼老的手。 啪——巒湖婆婆將枯瘦的手掌蓋在孤云的手心上。 “薇薇可能要睡上很久很久,等她醒來后口中的哥哥早就離開!希望孤小友會迅速成長起來,老身相信你會找到你存在的意義!” 身邊少了薇薇,他專注于自己的修煉,他越發(fā)強大,機體力量再度增強,將力量加持在身上,能徒手舉起三千斤石塊不覺得累。 這一日孤云盤膝坐在石崖邊緣閉目引靈,恢復力量后,他的手生疏地比劃起來,每結(jié)成一個印式,他體內(nèi)的力量就燥烈一分,四個手印結(jié)成后,他感知到,身體內(nèi)一股神異的力量活躍起來,正當他想沉寂心神探視體內(nèi)時,體外清風燥烈,風靈力洶涌而出,于他身畔凝成一條約手臂粗細的青色靈蛇虛影! 這一術(shù),將他體內(nèi)的靈力抽去大半,當場癱軟下去,靈術(shù)極不穩(wěn)定,堅持三秒便逸散在空氣中。 “這個是什么?”他沉寂心神,在混沌虛無的空間中發(fā)現(xiàn)一縷青色印記,印記形如游蛇,組成這縷印記的東西,就是他方才結(jié)成的四個手印印式。 又過半月,他對靈力的控制力較半月前嫻熟兩倍,他可以輕易用靈力凝出尺許粗細的青色大蛇將他盤在中央,且靈力并無力竭現(xiàn)象,約耗去他體內(nèi)兩層的靈力。每次催動此術(shù),體內(nèi)那縷印記就會活躍起來,而他的風屬性力量也會隨之燥烈,隱隱有破風聲自身畔震蕩。 化靈芒境,他做得越加嫻熟,靈力出體三寸左右,凝成的戰(zhàn)甲顏色較淺深沉一分,再催動術(shù),青色眼鏡蛇便會在戰(zhàn)甲在凝聚,將他盤繞在中央。 他站起來,一步一步,從慢到快,使用樹內(nèi)乾坤中看見的那種步伐奔跑在峽谷上,詭異的身形似靈蛇游走,如駕馭青色閃光! “游蛇傳承!”巒湖婆婆閃現(xiàn)在他身前,嚇他一大跳! “游蛇傳承?” “那道虛影很久以前就存在了,如今小友已經(jīng)躋身化靈芒境,加上那條蛇妖的部分傳承,遇到一般的危險能夠自保,既然如此,小友可以離開這里去外面生存了!”她用很欣慰的眼神看著孤云,道。 孤云很不舍,但到了必須離開的時候必須離開,天下無不散的宴席,自己終究要離開這里,尋找自己存在的意義,以及消失在腦海中的真相。 婆婆也很舍不得這個人族小子,但她從不將情掛在臉上和嘴上! 回樹屋收拾行李,她塞給孤云五枚晶瑩透亮的珠子和衣物。 “謝謝婆婆,這珠子有什么用?” 孤云看著拳頭大小的靈珠,靈珠顏色各異,靈光內(nèi)斂,拿在手中感覺也不同,數(shù)個熾熱略燙,數(shù)個碧綠清晰。 “在紅塵之內(nèi)換取金幣,修仙者雖然能夠引天地之靈,不會感覺到餓,但你目前的境界還是不免需要身外之物!” 巒湖婆婆道:“人族一座城市離這里不算太遠,大概三千里左右的樣子,你可以去那里的找圣院修行功法,順便尋你的道!” 將巒湖婆婆贈予他的兩套新衣物與那幾顆靈珠塞進背包內(nèi),他將殘蝶劍別再腰帶上,背上背包隨婆婆出門,一只青鳥飛來,載著二人朝巒湖外飛去。 腳下巒湖依舊清澈見底,飛離湖泊,青蔥成片的林木出現(xiàn)在孤云瞳孔中,每一根巨木都遮天蔽日,但無陰森之氣,林中也很少見有攻擊性的動物,幾乎完全是溫順的草食性動物。 長空之下,河流踹急,如點綴在綠地中的銀色絲帶,全都反向朝巒湖中匯去,飛行約五十里后,坐下的青鳥突然不飛了,在半空中撲騰青翼,這時,巒湖婆婆自鳥背上站起來,她伸出枯瘦的手掌,按向虛空。 只見,以婆婆枯瘦的手心為中心,一股如清澈水波的漣漪蕩漾從虛空中蕩漾開,頓時,晶瑩的藍色烙紋自虛空中浮現(xiàn),像是某種規(guī)律的紋路,密如蛛網(wǎng),晶瑩剔透。 虛空打開一個約方圓三丈的洞,此地別有洞天!這是孤云的判斷。 青鳥載著二人飛出去!充滿莽荒氣息的群群古山出現(xiàn)在孤云腳下,與祥和的巒湖洞天相比,外面可謂危險重重,剛飛出被奇特陣印籠罩的巒湖,陣陣豺狼呼嘯從萬壑群山莽山內(nèi)傳來,驚得他一身冷汗,究竟要有多強的力量,才能隱居在這桃園世外? “你睡一覺吧!”巒湖婆婆沖孤云慈祥道,后者迷糊著,馬上犯困,昏昏睡去,拒絕的余地都沒有。 醒來也不知道過去許久,還在飛,這一路飛得很慢,孤云了解到關(guān)于這里地域的一些大概消息。 這片山脈稱為百窟山脈,朝山脈外飛行許久,群山不再那么險峻,這時候,巒湖婆婆示意青鳥降落在地上。 “謝謝前輩這些日子教導和薇薇姑娘的照顧,此番恩情沒齒難忘!”孤云懷著難以言喻的心情跳下鳥背,站在地上。 “行走路上,人心彷徨,修行一路諸多兇險,小友一路小心!”老人伸手指著莽山的一個方向,道:“我只能送你到這里,朝那個方向走,如果迷路失去方向,可用我教的方法夜觀星斗。” “替我向薇薇meimei說句抱歉,不能與她道別!以后我會回來看她的。”孤云與巒湖婆婆告別。 “走好自己的路,今生永不相見。”婆婆說,而后駕馭青鳥,轉(zhuǎn)身飛離去。 孤云不理解婆婆說的話,他一身青衣背負行囊獨自上路,與巒湖婆婆和薇薇姑娘還有十幾只青鳥相處三個月,一下子離開竟有些不舍。 “我別無他求,只求能找到……東方、胖子!”他記憶中幾組零碎片段拼湊起來,被他稱呼為東方的男子和一個大胖子,應該也在這個未知神秘的世界。 孤云靈力加身,向著西南方向疾馳,四面清風,山河大好,群山萬壑連綿無盡,大河直下,高揚九尺浪花,一路走去,他可謂提心吊膽,荒野中時刻面臨著巨大的危險。 他健步如飛,靈力加身動用那種身法行進時,身體輕盈飄逸,如游蛇游蕩古川,一座座充滿古荒氣的山川被他甩在身后。 化靈芒境巔峰,血rou內(nèi)的靈力達到飽和狀態(tài),這是小瓶頸,躋身下一個大境界真靈暴境不僅需要磅礴的靈力,還要掌握靈力屬性的真意,使之極暴化。 “走了兩天,不是過河就是爬山,哪天才到有人的地方……”荒野中,孤云抑他念念叨叨,此刻坐在一條大河的河灘上,燃起篝火燒烤。 河對岸是茂密的叢林,整整兩日他都在進行枯燥無味的趕路,讓他欣慰的是,巒湖婆婆說得沒錯,這片古川內(nèi)沒有極惡妖獸,沿途的山川雖然險峻,沒有危險。 吃飽喝足后站起身丟掉骨頭繼續(xù)趕路。 烈日當頭,群山萬壑,鳥不生蛋,荒涼一片,何見人煙。這天,一汪碧波古林出現(xiàn)在他眼前,四面清風,生命氣息何其奔放。 咕咕咕——肚子又朝他發(fā)出嚴重抗議。 “這種時候,要是有一只野雞燒烤起來,嘖嘖……那味道……”此刻,孤云神經(jīng)兮兮,此刻坐在一飛泉流瀑的山澗下一條清澈見底溪邊。 話音未落,頓時,一聲長鳴刺穿高空,從上空傳進他耳朵,狂風在山澗中刮起,一只花花綠綠猛禽震動雙翅,從山澗上跳下,猛禽離孤云只有不足百米的距離,它那銳利的一對爪子踩到巨石上,頓時那塊有兩丈寬大的巨石起了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