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節
原本大伙兒也是信心滿滿的來,領導們也給他們安排了好幾個奪牌指標,結果看到現場,領導先打電話給下面的人。 “讓運動員在爭取勝利的同時注意好保護自己,別忘了我們在四年后還有京張冬奧。”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能被培養到參加冬奧的運動員都是本人是天才,身上也投注了無數資源的寶貴存在,血條都珍貴著呢,可不能折在賽場黑手里。 像尹美晶、劉夢成這樣轉籍的前南韓壓根就沒來現場,他們連開幕式都不參加,除了上冰合樂備賽外,就是一起在房間里寫論文。 也算是為了安全著想吧,張玨很能理解他們,畢竟這兩位在南韓花滑的圈子里都受過不小的傷害,身心飽受折磨,而南韓運動員在賽場上的表現,也讓人需要在這幫家伙的人品上打個問號,還不如一開始就做好防備措施。 何況他們確實挺忙的。 22歲的美晶就讀于哈薩克斯坦的阿里-法拉比國立大學,該大學在全世界排名220名,等到21年的時候,排名會漲到165名,念的是教育與心理學,成績相當可以,最近在準備考研。 25歲的劉夢成已經在讀護理系的博士,不過他算是半工半讀,據說現在已經開始在訓練時幫阿雅拉教練帶青年組的冰舞組合。 從他們選擇的專業來看,如無意外,他們將來會為哈薩克斯坦的花滑發展奉獻終生。 張玨叼著巧克力棒,不期然想起自己的論文,又是一陣頭痛,他也是踩在快畢業的門檻上的人,之前和同組的學長學姐一起做實驗,然后拿自己伺候甜滋滋2號時拿到的數據肝論文。 但因為平時忙于訓練,他一年里能在大學里待的時間有限,所以試驗資料也不如其他人多,再這樣下去的話,論文質量可能達不到預期啊。 要不帶點種子回家搞算了,反正泳池旁邊就有小花園,在家里搞個溫室大棚,種試驗作物也不是不可以,這也是他咬牙買下價值上億的豪宅的好處了。 2月11日,江陵冰上體育場又一次開啟了花滑團體賽,這一次比的是冰舞韻律舞、女單短節目以及雙人滑自由滑。 其他國家都是教練做賽前動員,但中國隊這邊,即將上場的冰舞運動員面對的卻是張隊。 張玨鳳眼微瞇,仙尊臉加嚴肅的神情,讓他看起來格外威嚴。 “老花,小梅,一直以來都是你們扛起中國的冰舞,去年也是辛苦你們拿到兩個平昌冰舞名額,老實說,這是一個很大的驚喜,接下來只要發揮出你們應有的水準就好。” 這話聽著似乎挺溫柔的,但張隊的死亡凝視分明表達著“敢把名次拖得太難看就揍你們”啊! 花泰獅和梅春果對視一眼,都做好了今天拼命的覺悟,他們本就是沒有資格去競爭個人賽領獎臺的,如果說還有什么在冬奧拿牌的希望的話,就只有團體賽了,此時不拼更待何時! 要知道今年為了讓冰舞的成績好看一點,冰舞的總教練可是厚著臉皮找到張隊,請他來為他們編了韻律舞啊! 他們的短節目是muse的《exogenesis: symphony part 3》。 早在賽季開始前,隊里就已經提前定下了兩個冰舞組合的團體賽出戰順序,大的這兩對發揮穩定一些,可以出場比韻律舞,而賽澎賽瓊雖然年紀小,卻上限更高,所以被確定比自由舞。 所以張玨編完大冰舞的韻律舞,還給賽家兄妹編了一套《soldier》。 接著女單賽事開啟,慶子今年同樣血條不濟,所以干脆讓她的一位師妹出戰團體賽,小姑娘年紀不大,卻已經可以輸出3a這樣的高難度跳躍,除了穩定性還不夠好外,其他都好。 卡捷琳娜和賽麗娜血條還行,所以同樣參加了團體賽。 說來也是奇怪,明明慶子沒有四周跳,可是閔珊在賽場上最怕對上的卻是慶子,對上卡捷琳娜時反而還比較淡定。 運動員一旦心態穩住了,超水平發揮的幾率就很高,閔珊便是如此。 女單的短節目雖然還不允許上四周,但她硬是憑著舉手3a把卡捷琳娜干了下去,牢牢霸主女單短節目第一的位置。 中國隊的決賽名額穩了! 在短節目的比賽告一段落后,張隊捧著名單起身。 根據賽事規則,作為隊長的他要在短時間內確定決賽的的出戰人員,并將之提交給工作人員。 他在上面快速的寫寫畫畫,和教練們商量了一下,輕咳一聲。 “那么現在宣布決賽出戰名單。” “男單自由滑,金子瑄,女單自由滑,徐綽,雙人滑,姜秀凌/洛宓,冰舞,賽澎/賽瓊。” 金子瑄愣住了,他以為團體賽沒自己的份的,畢竟他的穩定性一直不好,而察罕不花就算沒練成4s,可是他穩啊,這就已經勝過一切了,不是嗎? 張玨宣布完名單后轉身就走,金子瑄叫住了他。 “隊長!” 張玨轉身,似是知道他要說什么,抬手示意讓自己先說。 “聽著,我本來不想和你說這個,但既然你不得到答案就會于心不安的話,我就告訴你,我為了讓大家可以拿到一塊團體賽獎牌,決定在你身上賭一把。 不花的天花板擺在那里,就算他能,但根據現在的情況,中國隊很可能只能排第四,除非其他隊有人失誤送個慈善,我們才能上臺子,而你有兩個四周跳,發揮得好的話,三個四周的自由滑配置是可以完成的。 這也是你最后在奧運拿到獎牌的機會,金子瑄,這時候我就直白的告訴你,能不能上臺子的壓力,有你一份,一旦我受你的連累沒拿到團體賽獎牌的話……你懂得。” 張玨利索的威脅完隊里最玻璃心的人,瀟灑的離開了,留下金子瑄呆立在原地。 過了一陣,察罕不花摟住他,金子瑄轉頭,就見小白牛咧開一口白牙,對他握拳大氣。 “金哥,為了不被摁在廁所里用拖把洗頭,加油哦!” 這一刻,本該壓力山大到沖進廁所拉肚子的金子瑄,卻莫名平靜了下來,他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認識這么多年以來,無論自己平時再怎么崩,再怎么被他人否定,張玨似乎從沒有覺得他是弱者,也不會輕視他。 因為他在張玨眼里不是弱者,所以到了比賽的時候也不會疏忽大意,不會刻意溫柔的安慰和鼓舞他,只是作為對手給與他尊重,該放狠話的時候放狠話。 而到了這種緊要關頭,張玨也會自然而然的將責任交給了他。 他是被認可的。 名單提交上去不久,雙人滑自由滑就開戰了。 姜秀凌和洛宓沒有辜負的大家的期待,用一曲《傾城之戀》守住了中國隊的排名。 2月12日,花樣滑冰的男單自由滑、女單自由滑、冰舞自由舞開戰。 張玨坐在席上,一直緊盯著賽場,神情專注而認真,側臉也染上一抹鋒利,隊員表現得好,當金子瑄奇跡般的了自由滑下場時,他會露出高興地笑,當徐綽用兩個3a配置的自由滑硬生生拿到女單第二名,僅輸給賽麗娜時,他親自遞了條毛巾過去。 “干得好。” 徐綽還沒從表演的情感中完全脫離,眼眶微紅,她抱了張玨一下,又抱了抱張俊寶。 “謝謝。”女孩低聲說著,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對鏡頭露出甜美的笑容。 直到冰舞自由舞結束的那一刻,大家算著積分,發現中國隊赫然排在了第三位,在他們上面,是俄羅斯和加拿大。 “贏了!” 張玨一揮拳,起身和教練們握手。 一位領導不停的夸他:“還是張隊有魄力,要不是您扛著壓力硬把金子瑄派上去,他也夠爭氣的話,咱們這回就要輸給法國隊了。” 張玨謙虛道:“哪里哪里,這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結果,也謝謝您支持我。” 張隊這邊說著官話互相吹捧,另一邊,金子瑄、徐綽、花泰獅/梅春果、賽澎/賽瓊、姜秀凌/洛宓怔怔的看著電子板上的數字,不是激動地一把將女伴抱起來,就是原地跳了好幾下。 他們要上領獎臺了!他們也要擁有奧運獎牌了! 作為運動員,奧運是最高層次的賽場,他們本以為領獎臺永遠是那些王者般站在項目頂端的人才有資格觸碰的地方,但人生總有奇跡。 當他們抵擋住外界的攻訐,對自己能力的質疑,硬著頭皮堅持到這里的時候,奧林匹克女神對他們也露出了微笑。 徐綽擦了擦眼淚,對鏡頭揮揮手。 雖然拿的不是她踏上花滑道路之初最想得到的個人賽金牌,但團體賽銅牌也不錯啦,她對冰面念念不忘,而冰也回饋了她。 第219章 皇冠 團體賽結束后、個人賽開始前的時光,又是在無盡的“王德發”、“厚禮蟹”中度過。 這不能怪張玨不淡定,實在是有些賽場黑手看了就讓人氣到飽,鹿教練多健康一個老頭子啊,自從看了某些比賽,吃降壓藥的次數都多了。 有一次亞瑟.柯恩捧著果汁期期艾艾的蹭他邊上坐著,想要和他搭話,結果話還沒說完,就瞪著冰面蹦出一句【嗶——】。 剛才他們美國隊的運動員也被推了一下! 等亞瑟反應過來自己在偶像面前噴了句什么玩意后,他滿臉慌亂,臉頰通紅。 張玨忍不住調侃了一句:“不愧是看《五十度灰》的人,你小子挺野的啊。” 亞瑟腦子里轟的一聲,直接捂著臉如同少女般跑了。 寺岡隼人在后面戳他:“喂,你把小孩子嚇跑了哦。” 張玨回頭反駁:“我哪有?我對他明明超級友好的!是他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跑掉了啊,我才被嚇到了呢!” 誰知道這個人如此不經逗。 寺岡隼人和慶子對視一眼,眼中都有著相同的意思——這個家伙對某方面的事情太不敏感啦,絕對是直男吧。 實際上是雙性戀,而且已經和同性定情的張玨看到徐綽在吃自己帶的紅薯片,毫不客氣的朝她伸出手手。 “分我一點。” 徐綽撕了一半給他,善意的提醒道:“少吃點哦,這個吃多了放屁。” 幾天比賽看下來,中國隊一枚金牌都沒拿到手,好幾個奪金點紛紛倒在了黑哨與黑手之下,真是不吃紅薯片也能讓人攢一肚子氣。 然后花滑隊這邊突然就發現自己的壓力好像變得很大很大,因為2月14日和2月15日是雙人滑的比賽,而2月16日和2月17日是男單的比賽。 張玨,索契銀牌,平昌冬奧男單奪金熱門。 黃鶯/關臨,索契銀牌,平昌冬奧雙人滑奪金熱門。 兩個奪金點的比賽都集中在這四天了,最重要的是,花滑賽場是沒有黑手可以下的,南韓在花滑項目也沒有捧得起來的選手,黑也黑不出什么好成績,所以這是他們最有希望拿到的金牌。 而這也是黃鶯和關臨職業生涯中最重要的一戰,如果這一屆冬奧還不能奪冠的話,拖到下一屆的時候,黃鶯都24歲了,即使雙人滑的職業壽命長于單人滑,這兩個人也是傷病滿身,真扛到京張周期,黃鶯下半輩子得坐輪椅度日。 何況這兩人的師弟師妹姜秀凌和洛宓雖然表演分暫時沒他們高,技術卻更強,這兩個人有3f的單跳,還能拋四周捻轉、拋3f,只要他們成長起來,京張周期明顯會屬于他們。 再不贏就沒機會了。 在這種壓力大到足以把人壓崩潰的時刻,黃鶯和關臨兩個在平昌周期飽受傷病折磨的人反而淡定下來了。 苦吃得多的唯一好處,就是只要撐住,心也會強壯起來。 黃鶯的短節目考斯騰以紫紅色的天鵝絨刺繡抹胸內襯為主,外面有一件云霧般通透的外套籠住肩背,裙擺上有優美的褶皺與蕾絲,胸口和裙擺處都有波浪紋路,整套衣服設計感極強。 關臨則穿著純黑的考斯騰,僅有肩背處的刺繡與黃鶯身上的是同一套,兩人站在一起相得益彰。 今年花滑隊的考斯騰,都是閔珊那已經快進化成國內第一個考斯騰設計工作室老板的親爹,閔小帥花錢找的國際知名設計師做的,而雙人滑兩位一哥一姐的衣服,則是同一個裁縫阿姨親自帶人做的,極為精美,造價高昂。 這也是冬奧年,上頭給的預算充足,大家才能做這么一身,如果硬要挑哪里不好的話,就是黃鶯關臨的考斯騰里沒有藍色元素,這讓他們的馬教練念叨了許久。 “奧運就是要穿藍啊,穿藍拿冠軍啊!” 最后還是孫千哄人:“穿紫色也可以啊,平昌的賽場擋板都是紫色的,你看鶯鶯這一身和賽場多搭啊。” 馬教練嘀嘀咕咕了一陣,最后還是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