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
一個預備役大滿貫選手。 遺憾的是他們離下一個冬奧賽季還有兩年半,張玨在回程的飛機上,認真的對教練們說,他要開發新的四周跳。 鹿教練眉心一跳:“你的4lo 3t還沒有穩下來,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五十?!?/br> 張玨很自信:“練習新跳躍不妨礙我穩定已有的跳躍,而且如果是點冰跳的話,說不定練起來會比4lo輕松呢?!?/br> 4lo既不是四周跳家族里分值最高的,而且在進入四周的層次后,lo跳的難度直線上升,就張玨體感來說,反而比點冰跳還難練一點,在這種情況下,練新跳躍對他來說會是一個比較劃算的選擇。 “加入四周跳的連跳的話,我已經練成了4t 3t、4s 3t,還有4t 1lo 3s,這不是夠用了嗎?” 沈流面露憂慮:“可是世錦賽就在3月底,你現在開始練習新四周的話,萬一受傷,會直接影響到你的世錦賽。” 張玨這時就露出一副生死看淡的表情。 “如果練四周一定要出嚴重傷病的話,那么就算這個賽季不影響,下個賽季也逃不過,但我是一定會練新跳躍的,所以還不如早點開始,早一步練成跳躍,就有更大的余裕在平昌冬奧開始前穩定下來?!?/br> 沈流和張俊寶面面相覷。 他們都意識到了,張玨決定練新跳躍不僅是為了超過他的對手們,更是為了保證自己在平昌的勝利。 雖然現在還是2014-2015賽季,但張玨已經看到了幾年以后的事,并開始做準備了。 果然,就算外表再嫩,若論深思熟慮和長遠目光,張玨絕不輸給那些老辣的老將和名教頭們。 這次張玨沒有休息多久,他只用了兩天倒時差和調整狀態,就火速回歸訓練。 他不放假,教練們也得陪著,在這個即將過年的日子里,張俊寶不得不把楊志遠喊過來給張玨上吊桿。 練新跳躍用吊桿是常見cao作,但讓人遺憾的是,一米七的老舅、只比老舅高一點的沈流、73歲的鹿教練都吊不動張玨了,也就是曾經滑過雙人滑的楊隊醫可以勝任。 楊志遠來服務張玨,老舅就去照顧閔珊和察罕不花。 這個女孩也進入了發育,但和發育迅猛的大師兄不同,閔珊嬌小纖瘦,幾乎沒長什么,預計成年后也長不到一米五五,所以跳躍壓根沒丟,還能蹦一蹦3f 3lo,現在教練組在考慮讓她嘗試3a。 察罕不花則在練習3a 3t的連跳,并開始為四周跳蓄力,增肌等前置訓練都開始了。 不遠處不斷傳來摔跤的聲音,雖然張玨在以往訓練的時候也會摔,但摔得如此頻繁,還是只有練習新跳躍的時候才會有。 孫千過來的時候正好見著這一幕。 他的眼中流露出欣賞:“明明已經算得上功成名就了,居然還狠得下心吃這個苦,小伙子真不錯?!?/br> 張玨從冰上爬起來,抓起衣領擦拭流過眼角的汗水,楊志遠問他:“你確定不再上吊桿嗎?” “嗯,不上了。” 張玨做了個拉伸手臂的動作。 “對我來說,用吊桿找好感覺就行,接下來只要嘗試足周和落冰就可以了。” 鹿教練沉吟片刻,在筆記本上寫下一行字。 【狀態起伏受情緒影響很大,攻擊性強的時候,跳躍質量會更高,但不會更穩定。】 孫千和他說道:“鹿老哥,今年的世錦賽在魔都,自己人的地盤,之前說的以張玨為主的商演名字也定下來了,叫possibilities on ice(冰上的可能性),簡稱poi?!?/br> “給這家商演注資的一家品牌的總公司就在魔都,他們老總到時候會到現場觀賽,希望看看張玨的票房號召力?!?/br> 運動員的票房號召力就是看他們所處的賽場門票賣的如何了。 鹿教練:“門票賣完了嗎?” 孫千嘿嘿一笑:“早賣完了?!?/br> 這屆世錦賽的門票最低300,最高3000,據說位置好的黃牛票能炒到8000以上,但就是這樣并不算便宜的票價,卻在預售開始的第一天就全部賣光。 孫千想,這次最高興的應該就是國際滑聯了吧,畢竟之前滑聯都是靠贊助商活著,但是據說從今年開始,滑聯似乎開始接近收支平衡的那條線了,張玨的存在意味著兔村的龐大市場注意到了花樣滑冰這項運動。 出于對金錢的尊重,他們甚至允許了魔都的主辦方邀請盧金到現場打分,也算是前所未有了。 第163章 羨慕 魔都世錦賽開始前,花滑四項的一哥一姐們紛紛接到指標。 男單和雙人滑,爭取今年的世錦賽名次不掉出前兩位,而冰舞和女單爭取進個前十名。 既然是在自家比賽,那表現就絕對不能拉胯了,不然丟的是自家的臉。 張玨毫無壓力的點頭,不管領導給不給指標,他都是要去爭奪金牌的。教練們還在出發前紛紛給他做思想工作,什么穩著來,不要急著把還沒練成的跳躍拿出去炫,也不要覺得不破世界紀錄就是失敗,畢竟今年世錦賽的裁判團陣容豪華。 比賽還沒開始,魔都世錦賽的裁判團名單先放了出來,直接在整個花滑圈引起大地震。 無他,陣容太神了。 江潮升這次負責冰舞的打分,所以暫時不提,男單那邊,大家比較熟悉的盧金就不說了,其嚴苛的打分風格讓作為他本家人的俄系運動員們都膽寒,那些技術有瑕疵的看到他就恨不得繞道走。 除他以外,還有日本的天野夢美女士,天野女士在上世紀九十年代時期就已經開始做裁判了,而在長野冬奧期間,她給自家一姐打分都是按著標準來,于是最后日本一姐以微妙的分差排在了第五位。 嗯,說起來那會兒花滑還是6.0打分制呢,這種打分制度比目前的打分制度更依賴裁判的主觀判斷,可以做的手腳也更多,但凡那小老太太給自家人打分時松一點,日本就該在長野拿到一枚女單銅牌了。 等關注這次世錦賽的資深冰迷們看完裁判名單,紛紛對主辦方豎起佩服的大拇指。 好樣的,別人找裁判都是讓會給自己人寬松的裁判上場,就你們盡找這種吹毛求疵的老古板。 有冰迷評價:兔村今年搞了個天神級的裁判團,任何妖魔鬼怪在他們面前都得瑟瑟發抖。 比如和寺岡隼人一個隊的師弟,在得知天野女士參賽后就苦著臉。 “兔村是認真的嗎?居然把天野叫過去,他們是嫌棄男單的日子太好過嗎?” 小伙子也有練四周,主攻4s,但周數有點不足,在全國賽的時候被天野老太太抓得淚流滿面,最后4s硬是被降組為3s,光基礎分就降了6分不止。 看看人家北美系裁判,一姐奧莉弗在國內的比賽嘗試跳3a時,因為轉體能力不夠,只轉了兩周半就摔在冰上,結果大鵝裁判們硬是判定這姑娘跳的是3a,摔倒以后扣3分goe,再加一分摔倒分,還能留4.5分。 2a的基礎分只有3.3分,真按規則扣,他們一姐能一分不剩。 寺岡隼人淡淡道:“只要技術標準,自然不怕那些嚴格公正的裁判,兔村敢請這些人過去,自然是對自家運動員有信心?!?/br> 或者說,世界上除了兔村,誰家還能在主辦世錦賽的時候保持這種“我家運動員滑不好被扣分也活該,我們就是不會給他/她水分”的氣魄? 這種自信心其實也是運動員給的,更是出于一種骨子里的正,寺岡隼人心里還蠻佩服的,在他和伊利亞斗得最激烈的時候,他也吃過俄系裁判的暗虧,看到魔都世錦賽的裁判天團,他還覺得心里舒坦呢。 看來兔村市場真的很大,才讓國際滑聯捏著鼻子認了這么一幫人來做裁判,而這個市場是實力與美貌并存的tama醬的存在才催生出來的,某種意義上來說,他那張帥臉對花滑的意義也是超出所有人預料了。 呃,反正他、tama醬、伊利亞都是不怕裁判火眼金睛的那類技術扎實的運動員,他們的后輩也早該經歷這么一場脫水的考驗了,總是被裁判慣著,風氣都要壞了。 寺岡隼人回頭問道:“慶子,這次比賽,你會上3a嗎?” 白葉冢慶子聳肩:“當然不上啦,本來那一招就完成度就不高,只是因為奧莉弗有了3a,但凡她能落冰,哪怕周數缺失200度以上,裁判也會判定她的3a成立,我才決定硬上的,現在裁判們都是很給力的類型,我也不為難自己的腿和腰啦。” 小姑娘揉巴一下自己的小蠻腰,看起來心情還挺好,嗯,這也是個不怕嚴厲裁判的。 兔村巴士上,張玨也正回頭問徐綽:“你的跳躍恢復到什么程度了?” 徐綽握拳:“3f 3t已經恢復了!” 在女單里,恢復一個高級33連跳,穩定性再高點,沖世界前十就不是大問題了。 張俊寶拍拍現任h省隊教練明嘉的肩膀,明嘉回了個大拇指,他們都知道讓一個骨密度超出及格線沒多少的女孩子撿回33連跳有多難,不僅運動員要為此付出很多,教練也要花極大的心血。 兩人聊了幾句。 明嘉:“唉,我頭發掉了好多,你平時用什么保養頭發???我看張玨的教練組里就數你頭發最多,可你比沈流還大好幾歲呢,都奔四的人了?!?/br> 張俊寶:“啊?我沒保養過頭發?。窟€有,我怎么就奔四了?三十五歲就算奔四了嗎?” 兩人遂不歡而散,一個坐原位,另一個蹭沈流邊上去了。 沈流為這兩個人的對話做總結。 “阿明就不該和師兄說頭發的事。” 這不自取其辱嘛。 他們還聊了一陣步法,張玨早就發現徐綽這個賽季的滑行進步極大了,在中國站時,她是全場唯一一個步法評到4級的女單,問了以后才知道她平時不能練跳躍的時候,就是和隊里的冰舞組合一起磨滑行。 嗯,可以理解成她的訓練課程比重與其他人不同,張玨這種典型的男單就要主攻跳躍,而徐綽跳太多會導致身體負擔加重,所以跳躍課少,滑行相應的增多。 張玨:“我的四級還不穩,有時候那個步法滑得腿打結,還是要練,但是一天的時間只有24小時,真不夠用。” 徐綽羨慕的說道:“我到寧肯像你一樣專攻跳躍呢,四周跳多炫啊?!?/br> 以前沒發育那會兒,她也是挑戰過四周的,雖然離足周還差200度吧,但也給了她一種“我能行”的錯覺,現在她卻連三周半都沒指望了。 等下了巴士,張玨才走進酒店大門,就看到寺岡隼人朝他揮手。 “嘿,tama醬,嘿!” 張玨小跑過去和他擊掌:“誒!” 兩個人拍手手了一陣,仿佛都是還沒從幼兒園畢業的兒童,慶子看著他們吐糟:“適可而止一下吧,小村記者在拍照呢。” 張玨和寺岡隼人異口同聲的回道:“讓他拍?!?/br> 徐綽過來伸手:“慶子醬,嘿!” 慶子立刻伸手手:“誒!” 然后他們就聚會去了,其實關系好的運動員在比賽開始前聚個餐,一起哈皮一下很正常,張玨以前不怎么去,是因為他到國外的第一件事永遠是倒時差,有時候要是狀態不佳,他至少需要花兩三天的時間去適應,娛樂自然也少了。 但在魔都比賽的話,時差的問題便不存在了,大家一合計,這次數日本隊最闊氣,直接包了個大套房,便干脆聚到他那里。 聚會的成員都是單人滑選手,男單這邊有以張玨、寺岡隼人、伊利亞、大衛,都是新生代的大佬,女單有慶子、徐綽、賽麗娜、卡捷琳娜。 其實崔正殊本來也要過來的,但他被尹美晶拉出去一起玩了,而亞里克斯(法一哥)則被尤文圖斯(捷克一哥)拉去,據說是尤文圖斯要結婚了,他希望亞里克斯做他的伴郎。 他們都帶了水果和希臘酸奶、低脂豆漿之類的作為飲料和零食,沒有酒精和膨化食品,運動員們但凡有點自制力都不會碰那個,哪怕是伊利亞這樣的戰斗民族都會克制自己。 之后大衛提議他們可以玩行酒令,作為喝酸奶的助興游戲,張玨以為他們要玩的是中式的那種,于是也點頭說好啊好啊,但實際上這群外國運動員認知中的助興游戲和他認知的完全不一樣。 他們的游戲是“我從不”,意思就是一個人說“我從來不喝酒”,如果其他人做過他說的這件事,就得自罰一杯酸奶。 一幫年輕人或癱著沙發上,或者直接盤腿坐地上,經過抽簽,張玨排到了第一個,他咳了一聲。 “好吧,那我開頭。” 他舉著酸奶瓶想了想,說道:“我從來沒有談過戀愛。” 單身兩輩子了都。 然后在他驚訝的目光中,現場只有大衛和賽麗娜喝了酸奶,其他人都沒動靜,這意味著在母胎solo這件事上,其他人居然都和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