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漢服女孩又輕蔑的瞥那男冰迷一眼:“所以張玨是拿腦子滑冰,只是沒腦子的人看不懂,還要散布不實謠言詆毀人家,又蠢又壞。” 17歲女孩用力點頭:“嗯嗯,您說的沒錯。” 說著,兩人當場交換了男冰迷夢寐以求卻就是得不到的聯(lián)系方式,漢服女孩拉著17歲女孩去魚苗大部隊報到。 在之后的記者發(fā)布會上,張玨也很坦然的承認他這次獲勝是因為使用了策略。 他微微笑著:“因為腳踝的傷勢的關系,我也知道我的四周跳可能不穩(wěn)了,而金子瑄和樊照瑛都是很有實力的運動員,想要贏他們,不動腦子是不行的。” 金子瑄受寵若驚的轉頭看著他。 張玨居然覺得他很有實力? 實際上大家都是一國的,而且都是光明正大憑實力比賽的人,張玨瞧不上安格斯.喬,卻不可能瞧不上他們。 加上上輩子被經(jīng)紀人白哥提著耳朵罵了那么多遍,張玨也知道只要對手沒什么需要避諱的人品問題,在媒體面前就互相說好話捧一捧,不說讓交情變得多好,起碼也不得罪人。 也就是金子瑄,內心既有點崇拜和敬佩在世界舞臺上綻放光芒的張玨,但又覺得張玨比自己小3歲就取得了如此成就,肯定瞧不起作為抽風機的自己,種種糾結心態(tài)之下,才會格外關注張玨的各種反應,并進行各種聯(lián)想,糾結的如同一位狗血言情小說的女主角。 但現(xiàn)在張玨一說他很欣賞兩位對手,有條有理的把人給夸了一遍,金子瑄又高興羞澀到臉紅,面上也帶上真實到傻氣的笑容。 臺下的喬教練嘆著氣捂臉,沈流拍了拍他的肩膀,臉上滿是同情。 之前他一直覺得像張玨這種又皮又精明的熊鱷魚已經(jīng)算難帶了,沒想到金子瑄這種單純弱氣到傻氣的孩子更難帶。 喬教練苦笑:“沈流,你說這男孩的心理成長到底是怎么個進程?張玨明明才15,說話做事都像個大人了,我家那傻孩子卻還渾身傻氣。” 喬教練莫名覺得自己養(yǎng)了個讓人cao不完心的傻兒子。 沈流回道:“……我也不知道他怎么長成這樣的。” 張俊寶18歲的時候正是到處打架闖禍的年紀,那時候的省隊一景就是張青燕接到宋教練的電話,提著晾衣架子過來收拾這個熊弟弟。 至于沈流自己的話,在他的記憶里,18歲的他才練出四周跳,成為新一代兔村獨苗一哥,正是被壓力壓得每逢比賽就拉肚子的灰暗時刻。 而張玨雖然沒有18歲,可只要他沒各種口胡,直腸子的說出讓人腦袋疼的話,應付媒體還是沒問題的,沈流想了想,最后將一切歸為張玨的情商高。 其實他也不知道張玨的情商到底高不高,但現(xiàn)在也沒別的解釋了。 真.功臣白小珍打了個噴嚏。 金子瑄還太年輕,心態(tài)有所不足可以理解,張玨那種大心臟才是特例。 然而隨著全錦賽的落幕,冰天雪地論壇也開了好幾個帖子。 第一個帖子自然是魚苗小分隊開的舔顏貼,里面主要是小鱷魚那張隨著長開,越來越俊美的臉,以及他的各種照片,帖子發(fā)展到最后,還有人在里面發(fā)張玨全國賽海報的預售鏈接。 第二個帖子自然是分析張玨本次比賽的策略戰(zhàn)術,幾個大佬在里面貼出張玨的小分表以及他的跳躍構成的精妙之處,最后大夸特夸自家村花的頭腦。 第三個帖子由鱷魚黑開啟,主題是混賬鱷魚為什么長那么帥,我只是說了一句小白臉就引女朋友與我分手,話說她不是媽粉嗎?為什么母愛還能變質。 這個帖子的走向最為玄幻,最開始是一群哈哈怪對這位大兄弟進行同情,接著就成了鱷魚黑大罵鱷魚的發(fā)泄地,接著魚苗涌入與黑子們展開大戰(zhàn),然后又稀里糊涂演變成了辯論花樣滑冰男單項目中誰的戰(zhàn)斗力最高。 沒辦法,直男喜歡撕戰(zhàn)力。 張玨雖然技能多但血條短,加上還有發(fā)育關這個debuff,無數(shù)男粉認為玨哥很叼,可在發(fā)育關和傷病問題解決前,他的戰(zhàn)力恐怕連巔峰期的三分之二都沒有,暫時只能算作準一線,而金子瑄反而則因為點亮四周跳,有了沖擊一線的資本。 魚苗:呸!我們小鱷魚才是最叼的! 兩方展開大戰(zhàn),一時間論壇腥風血雨,管理員大爆手速連封十來個帖子才讓這幫人安靜下來。 而在論壇大戰(zhàn)的同時,一場爭議也在花樣滑冰的領導之中展開。 爭議的主題有兩個。 一,張玨拿到了全錦賽冠軍,那么按照慣例,賽季后半段的四大洲錦標賽、世錦賽的參賽名額應該都屬于張玨,但張俊寶那邊已經(jīng)遞交了資料,說明他因為全錦賽的比賽而導致了韌帶傷病復發(fā)。 所以希望張玨放棄四大洲的比賽名額安心養(yǎng)傷,所以他們到底是讓這小子缺勤四大洲養(yǎng)傷,還是硬讓他上呢? 二,張玨的發(fā)育關來勢洶涌,傷病也不輕,這次他雖然在全錦賽奪冠,可他沒能在這場比賽里完成四周跳也是不爭的事實,隨著實力下滑,他能否在世錦賽找回實力還是個問題,為了這件事,領導們分成兩邊。 左方認為就讓張玨歇好四大洲,世錦賽依然派他上,畢竟除了張玨,國內沒其他能穩(wěn)進世錦賽前十,穩(wěn)穩(wěn)拿下2個冬奧名額搞定指標的男單。 右方是覺得干脆讓金子瑄全勤本賽季后半段的賽事算了,反正他也有四周跳,而且從他在全錦賽的表現(xiàn)來看,這小子還是有比賽的能力的,沒看張玨都在記者發(fā)布會上使勁夸了他一通么? 孫千出乎意料是支持金子瑄全勤賽季后半段的一方。 在他看來,就算金子瑄在世錦賽撲街只拿回一個名額,但等明年,張玨的傷病和發(fā)育關也該過完了,到時候讓全盛狀態(tài)的張玨去冬奧奪牌不好嗎?沒必要在冬奧開始前就使勁消耗自家王牌的健康。 而領導們也有他們的考量。 一直以來,兔村體育都有指標存在,比如參加冬奧要拿回幾金幾銀,某項目某運動員參加大賽要在保證起碼奪銀的情況下爭金等等。 其實這放哪國都一樣,畢竟競技運動都是和平年代的戰(zhàn)爭,運動員們在賽場上拼搏也不光是為了自己,同時也是為了國家的榮譽。 張玨對兔村男單來說算是天降王牌,但這張牌血條太短,所以把他打在哪里就是個問題。 他們討論了幾個小時,最后張俊寶只收到了來自孫千的短信。 “上面同意讓張玨歇完四大洲,世錦賽的話,會視金子瑄的表現(xiàn)再決定是否讓他上。”張俊寶看著手機屏幕,露出一絲苦笑。 就在此時,張玨坐著輪椅離開了核磁共振室,沈流在后邊推著輪椅。 他們又一起去找了柴醫(yī)生。 柴醫(yī)生扶了扶眼鏡,看著檢查結果,露出一個苦惱的神情:“你們家這個小朋友也是夠多災多難的,傷還沒好就恢復訓練,韌帶這次必須扎扎實實再養(yǎng)一個月,還有,他這幾天摔了太多,左背出現(xiàn)了急性筋膜炎,做理療吧。” 張玨唉聲嘆氣:“一個月以后我肯定又要換冰鞋了,現(xiàn)在這雙冰鞋我就穿得有點緊了。” 這也是他在全錦賽無法完成四周跳的重要原因——誰特么能穿著不合腳的鞋子去做四周跳這種世界級難度的跳躍啊!他又不是神仙! 但是以他穿襪子不合腳都覺得哪哪不對勁的敏感度,這冰鞋一換,在適應時期恐怕又要面臨容易受傷的問題。 張俊寶摁著他的腦袋揉了揉:“養(yǎng)傷就養(yǎng)傷,韌帶相當于運動員的半條命,我寧肯你放棄這個賽季,也不會再放任你帶傷亂來了。” 張玨微微低頭,蹭了蹭老舅溫暖的手掌,哦了一聲。 “那就回去吧。” 接著,在賽場上無論面對什么困難都從容自如的張一哥垮起批臉,說出一句讓兩位教練精神緊繃的話。 “再不回去準備期末考試,別說傷沒好我不能上冰,我媽那關就過不去。” 張俊寶渾身一僵:對哦……他姐之前就說過,張玨要是期末考試退步的話,就必須停止訓練去上補習班了。 沈流驚恐的叫道:“完了!我好像忘了給張玨準備期末英語考試復習資料的事了!” 張玨雖然聰明,可他從不是什么不看書都能考第一的學神,在三中這種學霸遍地走的重點中學,但凡他有一門課拖后腿,都會導致年級排名大跌的。 張俊寶結結巴巴:“冷、冷靜,我回去之前會去找小秦要他高中時期的數(shù)學筆記的,柴醫(yī)生啊,您這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就帶孩子回家復習功課了。” 柴醫(yī)生目送他們著急忙慌的離開,不由得和同一個辦公室的護士感嘆。 “這年頭當運動員也不容易啊,你看那個張玨明明都在世界級的比賽拿獎牌了,比賽結束后還要為了考試發(fā)愁。” 冬季的東北街頭總是刮著刺骨寒風,而開了暖氣的室內又干燥到不行,張玨拿出頭懸念錐刺股的精神,在親媽緊迫逼人的眼神下,和沉迷搖滾無法自拔以至于忽視學習親弟弟許德拉一起死命狠學。 這也是他過得最累的一個期末,明明不需要參加訓練,但一邊堅持學習,一邊給弟弟補習,讓張玨最后不得不頂著黑眼圈去考試。 哦對了,他還是坐著輪椅去考的,所以在考試開始前,班主任還夸了張玨一通“身殘志堅”,讓同學們學習他的精神。 張玨:等會兒,身殘志堅是用在這的嗎?就算班主任你是數(shù)學老師,也不要亂用成語啊! 他轉頭問同桌:“我覺得我還沒殘呢,侯天豐,你說對不對?” 誰知同桌看著他,露出微妙的表情,反問一句。 “其實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很久了。” “帥哥,你真的是張玨,對不對?” 張玨:“啊?” 這時他才意識到一件事,那就是哪怕是同班同學,也沒有追著看他比賽的義務,所以并非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外表變化,乃至于當他坐著輪椅進入班級的時候,其實班里就有很多人用驚疑不定的眼神看著他,內心有著共同的疑問。 這個坐輪椅的帥哥是誰啊?為什么看著那么眼熟?他怎么坐到班花的位置上了? “期中的時候,你考了個全年級五十七名,這次是五十六名,但你的期中總分是649分,期末卻只有635分……” 張青燕翻著張玨的成績單,眉頭松緩下來:“原本還以為你會下滑嚴重的,沒想到考得還行。” 張玨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坐在輪椅上,心想自己可不得拼了老命的考嗎?不然老娘提著晾衣架子沖過來,坐著輪椅跑都不方便跑。 他不自覺瞥了許德拉一眼。 今年才上初中的二德小朋友期中那會兒還考了全年級第五十一名,期末卻下滑到第九十名,這會兒正舉著兩個小啞鈴罰站呢,他背后還站著幾個染著藍頭發(fā)、紅頭發(fā)、紫頭發(fā)的樂隊成員,茶幾上還攤著一沓試卷。 張玨心里哀嘆,他真的有努力幫許德拉補課了,但小朋友本來年紀就不大,之前練《今夜有繁星》和樂隊練習花了太多心力,又不像張玨有上輩子打底,結果就是考試撲街。 其實許德拉現(xiàn)在念的是張玨以前念過的市重點初中,能在里面考到前一百名已經(jīng)算不錯了,但架不住張女士教育孩子從來不看橫向成績,她只看縱向成績,也就是不拿孩子和別人對比,只看孩子對比曾經(jīng)的自己是進步還是退步。 看完兩個兒子的試卷,張女士收好卷子,得出結論:“小玉好好養(yǎng)傷,傷好了再去訓練,在那之前就去上聲樂課吧,我給你交了報班費,可你都請了多少次假了?就算你要專心滑冰,好歹去把剩余的96次課時上完。” “二德,去上補習班,新年開始前,我找老師給你出套卷子,能考到600分以上的話,我再考慮讓你回樂隊的事。” 許德拉嗚咽一聲。 而明年才進入青年組的察罕不花、閔珊這次分別拿了全錦賽第7名和第6名,期末考試也沒翻車,省隊因此氣氛極佳,宋城還特意和食堂阿姨打了招呼,要多包些餃子,方便這些孩子們帶回家過年時煮著吃。 不論如何,因為考了個好成績,張玨總算能安心養(yǎng)傷,順便過個好年了。 2月6日,花樣滑冰四大洲錦標賽在日本大阪正式開幕。 此時距離除夕還有三天,張玨坐在沙發(fā)上,肚子上癱著一只胖胖的奶茶倉鼠,優(yōu)哉游哉的看著電視,嘴里叼著一根芋頭條。 他含含糊糊的說道:“唔,瓦西里、謝爾蓋、伊利亞、麥昆、馬丁都只能比歐錦賽,四大洲錦標賽其實只有隼人一個厲害角色嘛。” 金子瑄只要正常發(fā)揮,不說奪冠,上個領獎臺還是沒問題的吧。 “不過看他全錦賽表現(xiàn)得那么好,今年的狀態(tài)也不錯,是吧,紗織?” 他rua了一把倉鼠柔軟的皮毛,紗織慵懶的趴在主人的腹肌上,圓圓的耳朵抖了抖。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外出比賽這陣子,張小玉徹底完成了變聲,順帶從162.5公分(離校前)長到了168.5公分(回歸后),連衣服和鞋子都換了一茬,長相也從小仙女進化成了男美女,唯一沒變的就是發(fā)型了。 雖然不至于完全認不出來,但還是想確認一下。 以上,就是張玨同學們的心態(tài)。 第104章 黑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