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
等掛了電話,他才蹲下,太陽xue一跳一跳的疼。 鳳鳴公司的老板是個好脾氣的富二代,樂隊的伙伴也都很努力,但蘭潤作為組建樂隊的核心人物,幫助老板建立公司的管理層之一,深知他們已經走入了困境。 他們的樂隊并不具備原創能力,光是翻唱別人的歌能有什么前途?老板想給他們約歌,那些厲害的卻瞧不上他們,好不容易要到的歌,卻被對家力捧的“男神”元欽給搶了。 蘭潤喃喃:“嗨,任何事業起步的時候不都是這么困難的嗎,只能咬牙去挺了。” 他就是看不得元欽會飚個高音就覺得自己是華語樂壇新生代第一,滿臉華語搖滾已死,爾等速速拜服的蠢樣。 他不會拜服,不想接受那個私生活混亂的元欽的追求,更不接受潛規則,不管這些選擇會為他帶來怎樣的困難,他蘭潤都接著! 不過為了生命安全,蘭潤決定以后在努力的同時,也要減少熬夜,并多往水里泡枸杞。 第84章 寵物 今年大獎賽的舉辦時間十分緊湊,第三站中國站才結束,五天以后,俄羅斯站便要正式開啟。 所以張玨在魔都的賽事落幕后,便立馬上了去莫斯科的飛機。 在飛機上的時候,沈流告訴他:“你在這一站只會比在美國站更艱難,因為俄系裁判偏自家選手的力度,比歐美裁判只強不弱,而謝爾蓋、伊利亞都在本站。” 在本賽季的六站分站賽中,俄羅斯站是公認的修羅場,聚集了新生代最出色的三個小將,還有一個俄羅斯二哥。 幸好瓦西里作為一哥,今年卻申請了加拿大站和日本站,要是他也來這修羅場里摻一腳的話,張玨能不能上領獎臺都要打個問號。 那些俄系裁判是真的做得出“在主場讓自家的三位選手把領獎臺位置占滿”這種事的。 “你要做好被壓分的心理準備,我年輕的時候去那里比賽,有些觀眾為了支持瓦西里,還會噓比賽的麥昆,喝倒彩,在他滑冰時大叫干擾,我不是說他們在這一站也會這么干,但是……張玨,你聽到沒有?” 張玨靠在張俊寶懷里,呼吸均勻,儼然一副成功和周公接頭的樣子。 張俊寶拿毯子把人裹好,對沈流比了個噓的手勢。 “他難得在飛機上睡得這么好,有些事下飛機以后再說也來得及。” 沈流勾起嘴角,點頭,轉身找空姐又要了塊毯子,將張俊寶也蓋起來。 “你們休息,等到了地方,我再喊你們。” 他們一路睡到了莫斯科,下飛機的時候,張俊寶緊緊牽著張玨,生怕這傻小子在迷迷糊糊的時候被人流沖走。 老舅可不想出門比個賽,還要在外甥走丟后,跑到機場的服務中心,請他們放廣播“請走失的華國兒童張玨立刻到中心來,你舅舅在這里等你。” 那太丟臉了。 而且如果張玨真的走丟,張俊寶真的去找人喊廣播,張玨能不能聽懂毛味英語還是個問題。 幸好張玨這會兒沒睡醒,一直乖乖跟著舅舅的腳步,完全沒有亂跑的意思。 沈流拖著行李箱,楊志遠背著個鼓鼓的背包,幾個大男人將張玨圍著帶出機場。 等張玨終于清醒的時候,他們已經在車上了。 看他神情的變化,沈流舉起手里的紙袋:“醒了?來吃個三明治,到酒店以后你繼續睡,明早上起來,時差也倒得差不多了,對了,你能接受酸奶油的味兒嗎?” 俄羅斯的三明治里加了酸黃瓜和酸奶油,他還挺怕張玨吃不慣的,然而張玨之所以是易胖體質,不僅是因為他的腸胃功能好,更因為他吃嘛嘛香,從不挑食。 小孩啃完三個三明治依然意猶未盡,正要再來第四個的時候,被張俊寶攔住了。 “你小子這飯量咋回事?怎么最近越來越大了?” 老舅納悶著,將一根不知道什么時候買的新鮮黃瓜塞張玨手里,示意他還沒飽的話就啃這個。 張玨當然沒要這根黃瓜,身為一個總是用低熱量蔬菜填肚子的易胖體質的花滑男單運動員,他有時候吃黃瓜吃得想吐,打個嗝都是黃瓜味。 他趴在窗戶邊上,看車外的俄羅斯街景,耳邊是沈流的叮囑聲:“小玉,記得不要單獨出門,莫斯科這邊有些混混,專挑落單的旅客打劫勒索,你又看起來特小特好欺負。” 張玨嗯嗯啊啊的應著,靠近酒店時,他看到劉夢成正和尹美晶正從一家路邊小店走出來,手里捧著個俄羅斯卷餅,這種卷餅被稱為Шa壓,是俄羅斯常見的街頭小吃。 等大巴停了,張玨立刻跳下去,朝兩位好友招手;“嘿,美晶,夢成。” 尹美晶的眼睛亮起來,叫出了在日本學會的張玨的昵稱:“tama醬!” 張玨也不在意,他朝前跑去,準備拉起他們的手手搖一搖,表達一番自己的思念,誰知在離劉夢成只有一米的地方,突然被這位身材高大的冰舞男伴托著腋下往上一舉。 咔嚓。 張玨回頭,看到一個眼熟的日本記者對他豎起大拇指,白葉冢慶子站在旁邊,也豎起個大拇指,還笑出一口白牙。 如果這世界上真的存在八字不合,小鱷魚想,就是指自己和那個日本記者了。 怎么哪里都有你! 然后慶子對張玨咧嘴一笑,表示青年組的俄羅斯分站賽后天就會在圣彼得堡舉行,她才坐飛機到這里,待會兒就要坐車去比賽場地了,小村記者就是和她一起來的。 扎著雙馬尾的小女孩繞著張玨轉了一圈。 “原本來酒店只是想看看美晶姐的,沒想到又能看到tama醬的名場面,真是賺大了!” 看她嘎嘎笑的小模樣,張玨差點沒忍住掐她的小臉蛋,然后這姑娘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握拳對張玨喊了聲“干巴爹”,然后解釋這是jiejie托她轉告給張玨的祝福。 張玨沉默兩秒,摸出一顆費列羅遞過去:“吃嗎?” 這是他從老舅辦公室順出來的,發現的時候已經只剩最后兩顆了,也不知道是老舅吃的,還是沈流吃的。 慶子歡快的伸手手:“要!” 看到這姑娘狀態棒棒的,完全沒有被輿論影響的樣子,張玨也放了點心。 因為是姐妹,慶子自然少不得被拿來對比,她練不出3a,只有3lz 3lo,以及日蘿常見的絲滑滑行、樂感,還有非常出色的旋轉,表現力也沒有作為妝子成熟,自然有許多人認為慶子不夠好,加上jiejie神秘退役,圍繞慶子的記者不要太多。 像那位總是拍到張玨黑歷史的小村記者還好,他和日本許多運動員都保持了很好的關系,屬于大家很喜歡的新聞人,有些不好的記者問的問題就難聽多了。 不過張玨知道,慶子其實是一個典型的大心臟運動員,她不僅自由滑常能爆種,短節目也從不翻車,其穩定的發揮,在之后數年里為日本女單爭下了多枚a級賽事的牌子。 她是一個不輸給妝子的優秀運動員。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張玨在這里看到了美晶、夢成、慶子,卻沒有看到伊利亞、謝爾蓋等本土運動員。 “他們不是圣彼得堡人嗎?來到莫斯科應該會住酒店才對的啊。” 然后沈流就告訴張玨,冰雪運動在俄羅斯人氣很高,不少知名運動員退役后也可以上綜藝,舉辦自己的商演,過得和電視明星一樣。 而謝爾蓋這種二哥級別的運動員自然贊助不少,所以便花錢在莫斯科買了公寓,而伊利亞則住在瓦西里在莫斯科的公寓。 反正他們都有自己的住處,尤其是謝爾蓋,那家伙是出了名的貓奴,家里養了只主子,在國內比賽的時候都會帶著貓主子一起走,更不會住酒店了。 這話說得張玨羨慕不已:“我也好希望花樣滑冰在國內的人氣能高一點哦,這樣我也可以多賺點錢養我的房子了。” 比特幣現在還沒漲起來,張玨舍不得賣,而且那玩意要到21年才漲到高峰,真算起來,在17年就賣還有點虧了。 張俊寶呼他一下:“國內不是沒綜藝請你,但我和你說清楚,你不許參加那些節目,耽誤訓練的話,我就找你媽抽你。” 而且身上聚集太多目光,對張玨這種小運動員來說也未必是好事,關注意味著夸贊和詆毀,很容易就會讓涉世未深的年輕人迷失其中,忘記作為運動員的本質就是訓練、出成績、挑戰人類極限。 其實在美國站結束后,面對鋪天蓋地的“張玨贏了世界第一的麥昆”的言論便不絕于耳,上頭的領導對張玨的期盼也越來越高,本來只是把小孩當索契冬奧的奪牌點看,現在怕不是都升級成奪金點了。 老舅怕張玨飄了。 殊不知張玨穩得很,他身上還有發育這個不定時炸彈,所以小孩的念頭就是在長高前努力出更多的成績,除此之外的任何事對張有幣小朋友來說都是虛的。 他遲早能財富自由,屆時甭管是帶資進圈繼續當愛豆、投資他上輩子待的那家快破產的小公司從藝人翻身做老板,還是蹲農大里種玉米,都隨便張玨選。 原本張玨要是沒退學的話,他的大學教授是準備讓他保研,然后帶他研究太空玉米項目的,所以以張玨的水準,不存在想專心種玉米卻種不好的情況。 只有競技運動,這不是那種有錢就能拿冠軍的項目,所以花樣滑冰對張玨來說就像是一個清新脫俗豪不做作的奇女子,讓張玨充滿了探究欲和追求欲。 這時候張玨還以為在比賽正式開始前,他是見不到俄羅斯的主場運動員了呢,誰知道等合樂的時候,他就感到一條柔軟的、毛絨絨的大尾巴滑過小腿。 小鱷魚低頭,看到一只皮毛油光水滑的襤褸貓端莊的坐在他面前,它看起來有著豐厚的脂肪,以及一雙清澈無辜的琥珀黃貓眼,察覺到張玨的目光,兩個尖耳朵抖了抖。 張玨咽了下口水,緩緩蹲下,試探著伸出手。 下一秒,一個粉嫩的rou球印上張玨的手掌。 不遠處傳來溫柔地能滴水的呼喊聲。 “妮娜,我的公主,你在哪兒?” 身披灰白相間皮草的小胖貓甜美的叫了一聲,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該怎么說呢,雖然已經有人和張玨說過謝爾蓋是貓奴,可他叫自家貓的名字的那個語調,真的柔到讓人惡心,張玨的外婆看到他的時候都不會用這種語調說話。 不對,外婆是個脾氣上來了能抓起扁擔追著人跑兩條街的彪悍女星,那換個形容吧。 許爸爸叫張女士的語調都沒這么深情,等等,好像真的有這么深情。 張玨看著那個么么襤褸貓的俄羅斯二哥,總覺得哪里不對。 這時有人和他說:“他喜歡貓,你別管就行了。” 這口音重到讓人無語的英語……張玨回頭,就看伊利亞牽著一只威風凜凜的哈士奇,帶著與以往一樣的冷淡表情看著他。 由于這一人一狗的眼睛都是冰藍色,所以被他們注視的時候,張玨莫名產生了一種自己面前是兩只憨狗狗的錯覺。 伊利亞指著狗:“這是波卡,波卡,這是我的好朋友tama醬。” 張玨還沒來得及吐槽“怎么連你也叫我tama醬”,就見波卡人立而起,兩只前爪搭著張玨的肩膀,熱情的朝他的臉蛋舔了一口。 張玨:“……” 這只哈士奇的血統好純。 后來張玨才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不清楚是不是巧合,但俄羅斯的國家隊,幾乎每個人家里都養了寵物,比如瓦西里,他家就是養鸚鵡的,但據說他當初想養的是熊,但那位又給他當教練又當爹的鮑里斯老先生沒肯,還把人給罵了一頓。 就在此時,鄭波背著吉他跑進東北某以減肥為賣點的武館的車庫里,就看到樂隊的主唱帶著小鼓手在敲鼓,而貝斯手在旁邊調音。 他喘著氣:“你們找到人寫歌了?真的啊?怎么約到的歌啊?” 他們這樂隊本是大學時期組著玩的,其中隊長兼鼓手在畢業后回南方老家考公,主唱晉級隊長,但因為大家在h省的各大酒吧唱了四年都沒紅,也沒啥拿得出手的代表作,最近也起了解散的心思。 沒想到就在今早,隊長,也就是這家減肥武館老板的兒子突然說約到了一首好歌,并要求隊員們緊急集合,鄭波就立刻趕過來了。 許德拉舉起手手,圓潤的小臉上帶著驕傲的微笑:“是我哥幫忙寫的歌。” “你哥?” 鄭波看著許德拉那張哪怕再胖都能給人以精美如古典工筆畫的圓臉,問道:“你哥今年多大啦?哪個學校的啊?” 隊愛上書屋聞興奮的打斷他的問題:“別管作曲人是哪的了,我和你說,這次二德帶過來的真是一首好歌,我都多少年沒看過這么好的作曲了。” 鄭波接過他遞來的樂譜,一張像是被隨手從筆記本上撕下的紙張上方有一行漂亮的瘦金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