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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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為關(guān)鍵的還是西京道,前些年被蕭定攻擊之后,建起了東西中三座受降城,如同三根鋼針插在他們心上,他們必須拔出,不然蕭定一出手,便能直逼他們西京道的核心,這誰也受不了。” “所以說,這一次其實是他們有求于我們。” “當(dāng)然。”趙援嘿嘿笑道:“他們想要解決蕭定對西京道的威脅,必然就要與我們合作,要不然,他們也沒有能力擊敗蕭定。這是我們要價的好機會。如果談得好,甚至能將前一次丟掉的領(lǐng)土也拿回來。” “當(dāng)真?” “所以殿下,這一次,您不要退避,而是要力爭這個全權(quán)談判使者去與林平談判。夾擊蕭定,與我們也是有利的事情,如果能借著這個機會,將失去的領(lǐng)土又拿回來,那便是一箭雙雕,何樂而不為?” 第四百七十六章:心里苦 噙了一小口酒,在嘴里來回地轉(zhuǎn)了幾個圈兒,讓舌頭之上的每個味蕾都充分地感受到了那美酒的滋味,這才咕嘟一聲吞下肚去。 下腹丹田立時便火熱起來,一股熱氣升騰而起,額頭已是微見汗意。 “好酒!”耶律楚憋了好一會兒,才吐出這口氣,贊道。“大王,這便是相傳出自宋國貴州路的茅臺酒了嗎?比上一次陛下賞給我們的故園春似乎還要更淳厚一些呢。” 說到這里,他不由自主地壓低了聲音。 林平點了點頭:“大王賞你的那故園春,是皇后下面的作坊釀出來的酒,配方,釀制工藝一直密不外傳,是少見的烈酒。這茅臺卻是改進了工藝使之顯得更溫和醇厚,自然要好喝一些。” “皇后既有如此技藝,何不大量釀酒,那等烈酒,對于生活在苦寒之地的我們來說,當(dāng)真是不可或缺的東西啊!”耶律楚端起杯子,陶醉地嗅著,卻又有些不解。 “釀酒是需要大量糧食的。我們糧食很多嗎?”林平淡淡地道:“這種酒釀出來,其實更好的作用不是用來喝,而是預(yù)備著用來給洗淋傷口,戰(zhàn)場之上受傷,用其洗淋,便給讓人有更大機率存活,皇后謂之曰:消毒!” 耶律楚訕訕地道:“可是末將沒有忍住,與兄弟幾個一齊喝了。” 林平一笑:“喝了便喝了,回去的時候,在汴梁多買一點這茅臺帶回去吧!不過以后記得少犯饞,酒這東西可以很容易找到替代的解饞玩意兒,但救命的東西可不多見。那種釀酒工藝極耗糧食,至少目前我們是不可能大規(guī)模生產(chǎn)的。” “大王,何不在這一次談判中,要求宋國把這茅臺也納入歲幣的內(nèi)容之中?”耶律楚道:“既然可充作軍用物資,那我們自然是越多越好。” “你說得倒也有道理,可我就擔(dān)心啊,這東西到了軍中,首先便會被你們這些人分著喝了,正要用的時候,卻是一滴也拿不出來。” 耶律楚頓時叫起撞天屈來:“大王,我們皮室軍的軍紀(jì),那是沒得說的,誰敢這么做?” “你們的軍紀(jì),比得上屬珊軍嗎?”林平冷冷地問道:“昨天,我剛剛接到南京道的快報,耶律大材在南京道上醉酒,當(dāng)街縱馬撞傷百姓,闖入酒肆想要jianyin女子,被巡邏軍隊制服,旋即被耶律敏斬首,懸首營房之外三日。” “耶律大材死了?”耶律楚大驚:“那可是東都省太師的孫兒。” “那又怎么樣呢?”林平道:“按屬珊軍軍紀(jì),當(dāng)斬,耶律珍著急忙慌地趕過去也沒有來得及,在營房外看到了一個身rou模rou的腦袋,嘆息一聲便回去了。” “那秦敏如此蠻橫霸道!”耶律楚不憤地道,很顯然,他跟耶律大材很熟悉。 “耶律楚,你捫心自問,你們的軍紀(jì),你們的戰(zhàn)斗力,現(xiàn)在比得上屬珊軍嗎?”林平問道:“你們可是皇帝親軍啊!” “末將這一次回去后,一定要好生整頓,輸誰也不能輸給秦敏這個南蠻子!”耶律楚道。 “耶律敏,他被陛下賜姓耶律!”林平道。 耶律楚悶悶地又喝了幾杯酒,突然道:“大王,有傳說皇后是宋人,根本就不是蕭思溫大元帥的女兒,真有這么一回事嗎?” 林平盯著他,淡淡地道:“耶律楚,想活得久一些的話,有些事情,就不要瞎打聽,不要瞎猜忌,陛下說是什么,已經(jīng)什么。” “我們皮室軍一直跟著陛下四時捺缽,這一次回到中京,聽到的看到的,卻都是贊美皇后的,陛下辛苦勞累倒是無人提了。”耶律楚有些不滿。“您是南院大王,一直都在中京,怎么能讓皇后的聲名越過皇帝去呢?” 林平嘆了一口氣:“不得不服氣的是,皇后的才干,的確是常人難及,大遼有她,算是福氣,但于我而言,可就不是如此了!” “是聽聞?wù)f皇后一直看您不順眼,一直在找您的麻煩。”耶律楚卻是輕松起來,笑著替林平倒了一杯酒:“您是陛下的師兄,是南院大王,有大功于國,又還有林學(xué)士幫扶,豈會怕了皇后娘娘?只不過是大王您仁厚,不愿與女子爭鋒而已。” 林平嘿地笑了一聲:“你倒是高看我!” 耶律俊四時捺缽,游走于大遼廣袤的領(lǐng)土之上,彈壓四方,中京卻是由皇后坐鎮(zhèn),事實上便是皇后在總領(lǐng)政事,然后又讓南院大王林平輔佐,實則上就是起到一個牽制、制衡的作用。 別人不清楚林平與蕭綽之間的恩怨,耶律俊卻是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