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7章
楊泉主管刑名。 岑重因為身份的原因以及廣南西道如今尚不能明確納入聯合會統一管理之下的事實,暫時不在聯合會中任實職,只保留的身份。 歷時將近一個月黔州商業聯合會的邦州大會落下了帷幕,也代表著這個組織的一個階段的終結和一個階段的重生。 黔州兩個字,被拿掉了。 只剩下了五個字,商業聯合會。 或者在未來的某一天,商業兩個字又將會被拿掉。 這一次大會,明確了整個商業聯合會的組織架構和權力構成,過去那個松散的聯盟已經變成了一個結構嚴密,各司其職,組織嚴密的新勢力了。 雖然聯合會沒有提出未來一個總體的目標,但那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未來三年之內的目標已經清楚地告訴了眾人,他們將要干什么。 第三百八十四章:混水摸魚 廣南西路招討使,是一個臨時的差遣,而且還是一個武職。 岑重被安上這么一個職位打發到這里來,并不是什么重用,而是一種變相的貶斥,明面上看起來,他還被升官了,但在知情人看來,岑重的仕途幾乎就要在此終結了。 因為廣南西路是有安撫使總領軍政的,也有轉運使管理財務的,再派來一個招討使,你說是不是討人厭。 來廣南西路招討誰呢? 與黔州一樣,廣南西路上也是有數十個羈縻州的,而且同樣的也不消停,而且因為與不少羈縻州與交趾相連,兩相勾結,那就更加地不可一世了。 一個空頭子招討使的官銜兒,沒有一兵一卒,沒有一文軍餉,就這樣打發岑重來上任,你說說趙宋官家是有多么地討厭岑重這個家伙了。 事實上啊,自從蕭定反了大宋自立于西北之后,趙宋官家幾乎就聽不得與蕭家有關的事情,也見不得與蕭家有關的人了。 你岑重本身就與蕭家有些關連,還傻乎乎地上書去建議怎么收拾蕭定,你說是不是傻。 更為關鍵的是,你的策略在趙宋官家看來,那就是要給蕭定以喘息之機,想讓對手緩過勁兒來啊,這是真正的其心可誅。 所以呢,趙宋官家一怒之下,便把崔重扔到了廣南西路來了。 這可就真是不懷好意了。 岑重到了廣南西路上任,有兩個下場,一個呢,就是去找廣南西路安撫使要人,去找轉運使要錢,下場,當然是顯而易見的,不但啥都要不到,估計連臉都要折進去。 第二個下場嘛,就是岑重氣盛,要不到錢和人,自行去籌錢籌餉,這條路不但艱難而且險阻重重,說不準一個防備不好,自己便要折在那片混亂的地方。 在很多人看來,不管岑重走那條路,都是一條不歸路。 除非岑重不要臉了,不當這個官兒了,裝病也好,裝瘋也罷,這樣的招數,前人不是沒有用過。 只不過如此一來,岑重的仕途當真也就走到頭了。 這就是公然地算計你,讓你憋屈到了極點還沒有地方去訴說。 因為所有的一切,都是正大光明地在陽光之下進行的。 不過岑重有一個小師弟。 他上任伊始,便是帶著自己白發蒼蒼的老爹先到了黔州,再入廣南西路之時,他已經不是孤身一人孑然一身,而是兵強馬壯了。 他根本就沒有去廣南西路的治所桂州,更沒有去向他名義上的上司廣南西路安撫使報到,而是只派了一個人帶了一份公文,以軍情緊急公務繁忙無遐拜見要以國事為重的理由,徑直到了邕州,將邕州治所宣化,作為了他的招討使衙門。 對此,廣南西路安撫使也好,轉運使也好,是沒有權利干涉的。 因為招討使這樣的臨時差遣,往大了說,給自己身上套幾個光環的話,硬要說是欽差也是說得過去的。 廣南西路安撫使總不能把皇帝的意思明晃晃地說出來。 而下頭的那些芝麻小官,除了陰奉陽違來為難一下岑重之外,公開對抗那也是不敢的。 而且,當岑重是帶著兵馬抵達的,所以,連陰奉陽違也不敢了。 不然,掉了腦袋,向誰說理去? 大半年時間,岑重大刀闊斧地開始了自己的新事業。 真正的大刀闊斧! 殺得鮮血淋漓淋。 蕃人畏威而不懷德,給他們講道理,你是說不通的,耍嘴皮子對于他們而言,就是示弱的表現。但你的刀子比他們鋒利的時候,他們也就消停了。 就像蕭誠初到黔州的時候一樣,用的是刀子開路,然后才是經濟搭臺,歷經兩年,大棒與蜜棗齊飛之下,方才有了如今黔西南大治,一副世外桃園的模樣。 可誰又知道,現在的世外桃園的模樣的土壤之下,埋藏的可是累累白骨。 是無數的人有生命驗證了不聽話,就會死的這樣一條樸素的真理。 岑重有樣學樣。 大半年的時間,便讓數十個羈縻州氣象一新。 不過他面臨的情況,與蕭誠還是有著很大的區別國。 一來,蕭誠當時可是有播州揚、思州田兩大勢力為其保駕護航的,在這兩大勢力為虎作倀之下,夔州路轉運使李防,也是無法可施,最終只能睜只眼閉只眼,到了現在,在巨大的經濟利益面前,卻是已經上了船開始同流合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