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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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李續(xù)死了,你才決定受朝廷招安的嗎?” “當然不是!”李度眼中鋒芒一閃而過,“是大哥臨終前的決定。學士,說句老實話,如果不是大哥的這封信,我已經(jīng)準備率部投奔遼國去了。” “投奔遼國?”馬興冷笑:“成了喪家之犬,去了遼國,亦不過供人驅(qū)策如豬狗。” “所以我才一直在猶豫,直到大哥送了信過來。”李度道:“學士,我李氏,與蕭定有不共戴天之仇。” “蕭總管擊殺叛賊,又替國朝開疆拓土,如今橫山黨項膺服,吐蕃游騎不再,青塘、河湟盡歸國朝,西北道上,兵鋒已成,國朝三路伐遼,已經(jīng)快要成型了!”馬興直視李度:“你說這個是什么意思?” 李度垂下眼瞼,道:“學士,蕭總管的確是不世良將,雖然是仇人,但李度仍然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的,不過學士,現(xiàn)在蕭總管手中握有的實力,可是遠超我李氏當年了。” “你李氏心懷不軌之心,蕭總管卻是朝堂頂梁柱忠心耿耿!” 李度微笑著抬起頭:“學士說得是,不過想來經(jīng)歷了我李氏事之后,學士肯定有了一些別的想法是不是?興靈之地,河套之腴,那真是好地方啊!想我李氏當年受命出橫山,經(jīng)營興靈之地,無人制衡,于是勢力日漸強橫,這才有了學士所說的野心勃勃。與今日之蕭總管何其類似也。不同的是,現(xiàn)在的蕭總管的魄力,可是比我們大得多了。” “接著說!”馬興淡淡地道。 “橫山黨項俯首,青塘吐蕃敗亡。”李度接著道:“眼下蕭總管控制下的土地之廣闊,已經(jīng)不下于國朝了。所缺的只不過是人丁而已,假以時日,以當如何呢?所以我想,學士一定需要有一支力量來制衡于蕭總管,請恕我直言,此刻,除了我李家,還有誰能替學士做這件事情呢?王知軍嗎?他可是從蕭總管手下出來的。李指揮使嗎?他能是蕭總管對手?陜西路上,除了這兩員大將,您還有拿得出手的將領(lǐng)嗎?” “朝廷一紙調(diào)令……” “學士何苦誑我呢?如果朝廷到了這個時候能一紙調(diào)令便將蕭定能夠調(diào)離的話,那我李度便將這顆頭顱送了給學士又何妨呢?”李度笑了起來:“下一紙調(diào)令容易,但戳破了這層窗戶紙,讓雙方的矛盾公開化,不但是學士不想看到的,也絕不是朝廷想看到的吧?” 馬興沉默了下來,這不僅僅是戳破窗戶紙的問題啊! 如果是以前的朝廷,自然是不懼,但現(xiàn)在,大宋當真是風雨飄搖啊! 河北一場大敗,把荊王這些年來打下的根基敗了一個干干凈凈,而汴梁現(xiàn)在的形式,可謂是山雨欲來風滿樓,此刻,要是西北再出點什么事,那可真就是塌了天了。 正如李度所言,要是朝廷真的一紙調(diào)令給蕭定,而蕭定卻又不奉詔,那朝廷何以自處?蕭定接下來又會做些什么? 沒有人敢賭的。 “可是你并不是蕭定的對手啊!”馬興嘆道:“縱觀天下,能與蕭定對抗的將領(lǐng),一時之間,還真是難以找出來。” 總不能為了一些有的沒的猜忌,便將太尉張超這樣的人弄到陜西路上來吧,那這與下調(diào)令有又何區(qū)別? “這可說不準!”李度卻是昂起了頭,道:“如果以我現(xiàn)在手中的力量,我自然遠遠不是蕭定的對手,但我歸順了朝廷,背后就有朝廷作為后盾,兵馬,糧草,器械便能源源不絕地通過嗣武關(guān)出橫山,那鹿死誰手,卻是尚未可知呢?” “而且學士,你需要的只是制衡是吧?從你的內(nèi)心講,你當然不希望蕭定做出一些什么來?你想要的,只是扼制蕭定,讓他心有所畏而已。這一點,我李度自信還是能做到游刃有余的。” “你說得不錯!我當然不希望蕭定出什么亂子。我還指望著他成為攻遼的一部主力呢!難不成還能指望你嗎?”馬興道。“但是正如你所言,權(quán)力是需要制衡的。即便是官家,在朝堂之上也還有兩府勸諫,不能任意行事,更何況是下頭的臣子?而且,這也是為了他蕭長卿好!李度,有什么要求,現(xiàn)在你就可以提出來了。” 可能馬興也沒有想到,他的這一次普通的出巡,竟然出人意料的解決掉了一直以來還在困繞著陜西路的李度,更重要的是,順帶著也讓一直橫亙在心里的那道難題,有了一些化解的可能。 馬興現(xiàn)在就認為蕭定心懷不軌嗎? 當然不是。 只不過在馬興這樣的老官僚看來,官員的構(gòu)架,就應當是那種疊床架屋彼此制衡才行。這樣運行才能平穩(wěn),也才安全。沒有制衡的權(quán)力是很危險的,極易讓掌握權(quán)力的那些人沒有了任何的顧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這樣的事情,當然是不能見容于馬興這樣的官員的。 大宋朝說到底,是一個文人當政的國度,他們設計出了復雜的官員制度,任事制度,彼此之間互相牽制,便是官家,也不能為所欲為。 出了一個李續(xù),已經(jīng)讓他們異常警醒了,現(xiàn)在又出了一個實力更強的蕭定,他們怎么能不擔心呢? 怎么能重蹈覆轍? 自然要加以控制。 如果河北那邊不敗得這么慘,那手中能打的牌還是很多的,偏生現(xiàn)在河北一敗涂地,這使得蕭定的這一路人馬,就顯得更加的關(guān)鍵了。 陜西路都鈐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