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虧錢了?”蕭誠笑問道。 “現在是虧錢!”江映雪道:“不過主要是現在我們投入在基建上面的資金比較大,按你的吩咐,道路、水渠、水井等這些一定要修建到位,免得靠天吃飯,一旦老天爺還賞臉,便會鬧饑荒。拋開這些投資,這些農莊,倒也能做到自濟自足。” 對于江映雪來說,沒錢賺,那就等于是失敗了。 而且,作為一個壟斷商人,賺錢賺得慢,對于她來說,都難以忍受。 “慢慢來!”蕭誠道:“只要不虧錢,那就是賺了。這些地,就是我們最大的底牌,而附著在土地之上的人,就是我們最雄厚的資本,你想賺更多的錢,那還不容易?你的制香生意,不是已經擊垮了南方的同行了嗎?鹽業,海運,紡織,現在你可是四面出擊啊!” 說到這些,江映雪的臉色卻是垮了下來。 “二郎,除了制香,剩下的都是舉步維艱,這一次我來,也是向你討主意來了!”江映雪愁眉不展。 “不順?” “我們的制鹽工藝自然是極好的,不過現在我們天成鹽業,在江南舉步維艱。”江映雪道:“四處都遭到打壓,即便是官面之上,也有或明或暗的阻力。而在其它方面,更是一言難盡,有時候,我都想用強力來教訓幾個跳得歡的家伙了,不過想一想,這里必竟是他們的地頭,真的鬧翻了臉,我又不能將他們都殺光,事情到最后,不還是辦不成嗎?” “鹽這個東西,一向是專營,這可是暴利。你一個外來戶,突然插進來一腳,自然會引人關注,招來打壓也是正常的。你呀,要做的是如何迅速地融入他們之中去。揚州鹽商,可是一個勢力龐大的集團,他們就像一株老樹一樣,盤根錯節,已經滲透到方方面面去了。”蕭誠道:“示好是當然的,但是對于某些觸了紅線的家伙,卻也不必容忍。” “還當真來硬的嗎?”江映雪訝然。 “這個度你把握好就行了。”蕭誠笑道:“有些人,吃軟不吃硬,有些人是賤骨頭,吃硬不吃軟,該教訓的,當然得教訓。要讓他們明白,走白道,咱們上頭有人,想走黑道,嘿嘿,他們更不夠看。” “這么說我就可以放開手腳了!”江映雪輕松了起來:“海上的事情,也要處理處理了。” “海上怎么啦?” “我們在海運上沒根基,到了杭州之后,便是尋了一個瀕臨破產的海運商人合作。”江映雪道:“整整三年了,我沒有賺到一分錢,倒是往里頭砸了數十萬貫。” “這倒是奇了。”蕭誠道:“投資的船沉了?” “嗯!”江映雪冷笑:“號稱是沉了,船上的貨物全都沒了。” “怎么回事?” “那個混帳欺負我們不懂海運,沒有人唄!”江映雪笑道:“我是沒有賺到錢,不過他賺了啊,此人假托他人之名另外開了一家鋪子,我們那些沉了的貨物,都到了那邊了,二郎你算算,這是何等的暴利啊,豈有不發之理?” “這三年了,你一直在培植自己精通海運的人是吧?” “當然!”江映雪道:“三年來,我派了一些機靈的到了各家船行,也拿錢收買了不少,今年,我準備連本帶利收回來了。那家伙這兩年從一條船混到了三條船,我準備讓這三條船全都沉了。” “三條船全沉了有些可惜。” 江映雪一笑:“改頭換面而已,那個混帳也可以死了。二郎,從今年起,我們將擁有真正屬于自家的海貿生意了,你給取個名吧!” “咱們的生意都是天字打頭,天工,天香,天成,那海貿就叫天和吧!”蕭誠道。“咱們是北方人,想要在南方來發展,自然是會有許多的不便的,地域觀念,在哪里都是存在的。官面上的人物,本地的商人紳士,甚至于是牛鬼蛇神,咱們都得面面俱到。能結交的要結交,能賄賂的就賄賂,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嘛。實在不能成為朋友的,只要不搞破壞也行。真正要與我們分個勝負的,那就讓他消失。” “一直以來,我就是這么做的。” “對朋友,陽春白雪般讓人感到舒坦,對敵人,要如酷暑寒冬一般冷酷,一來二去,所有人便會知道你的厲害了。”蕭誠微笑著道:“當所有人看到你的強大之后,他們自然會想法設法地與你聯合起來,讓你成為他們中的一員,這樣,你就有資格與他們一起參與利益分配了。” “在南方也經營了幾年了。”江映雪嘆道:“我最大的感慨就是,他們不是想著把餅越做越大,而是只想著在原本的這塊餅上打主意,二郎,如何能改變他們的這個想法呢?” “觀念的變化,只能慢慢地一步一步潛移默化,急不得的!”蕭誠搖頭。“這跟眼界有關,當大家的視野里只有這么大的時候,你說得再多,也是沒有用的。” 原本蕭誠并沒有想在奉節多呆,準備禮節性地拜見了李防之后,就迅速地去黔州的。楊萬富在黔州的事情辦得很不順,到現在,也沒有一個準確的消息傳回來。當初派楊萬富去黔州的時候,蕭誠可沒有想到,一轉眼間,自己居然就成了黔州的通判。 這是屬于天上掉餡餅,很多事情就好辦多了。 對付這些羈索州,蕭誠的法子多得很。 而最有效的一條嘛,當然就是用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