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耶律俊哈哈一笑:“勇將,謀臣,學生見得多了。比蕭定蕭誠厲害的,如過江之卿,但一介女子,有那蕭三娘子的才情的,還真是少見得很。老師看看,這是那蕭三娘子在汴梁那些詩會之上,作的詩賦。” 林景瞠目結舌:“你,你居然讓我們在在大宋的探子給你做這些事情?這要是讓陛下知道了,你會得一個什么評價?” 看到林景又是驚訝又是憤怒的模樣,耶律俊笑道:“老師莫氣,下不為例,只是天門寨外一見,著實有些好奇而已。” 林景看了對方半晌,才道:“郡王,一來,那蕭三娘子身份尊貴,不是隨意能動的人物,二來,人家也是訂了親的,那男的,在天門寨外你也見過了。你是讀儒家書,識儒家禮的,有些事情,卻是不能越線的。” 耶律俊淡淡一笑:“老師想哪里去了,我就是單純地好奇而已。” 林景點了點頭:“你不是一個不識大體的人,可千萬不要在這上面犯糊涂,讓人抓著把柄,好色、昏庸兩字評語一旦栽倒你的頭上,可就很難洗清了。對了,對河北的事情,開始布置了嗎?” 耶律俊點了點頭:“接替廣銳軍駐守天門寨的是來自定州的定武軍,雖然比廣銳軍差了一點兒,但也是一個難啃的骨頭,其統(tǒng)制陶大勇也是一個狠人。不過這支軍隊能在天門寨呆多久還是一個問題,因為汴梁那邊傳來消息,第一支來輪戰(zhàn)的上四軍,已經確定下來了。整整五千人,由捧日軍指揮使趙正親自率領,三千步卒,兩千騎兵。” “大宋那邊主持這一次輪戰(zhàn)的人是誰?”林景問道。 “說來您可能有些不信,是荊王,趙哲!”耶律俊微笑著道。 林景果然呆住了。 “烈火烹油,真是妙極了。”耶律俊道:“倒也真沒有想到荊王如此不知收斂,強要出頭,以他目前的威望,他硬要主持這事的話,還真沒有爭得過他。哈哈,老師,我準備讓他再立些功勞。” “你所指的功勞,就是在河北路上,讓崔昂占一些便宜?”林景道。 “豈止是便宜,是大好處!”耶律俊笑道:“我已經召了耶律珍來商量具體的事情了,反正現在河北路上崔昂不管立了多大功,大宋的那個官家,都會算在荊王的頭上。” “讓河北路其它諸軍連連得手,但對那個捧日軍則下死手打擊?” “這個具體cao作還沒有形成方案。”耶律俊道:“反正到時候荊王聲望如日中天,蕭定那家伙再在西北燒上一把火,打得李續(xù)潰不成軍,老師你說說,在大宋那邊,荊王趙哲是不是就會……” “樂極生悲!”林景道:“楚王不會坐以待斃,大宋的官家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權柄被削弱。” “對啊!”耶律俊笑著說:“他們內訌一起,我這邊卻也該好生收割一番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賭一把 在大遼的南京道總督,漆水郡王耶律俊與他的老師林景兩人飲酒觀雪,縱論接下來這天下大勢的時候,在大宋河北路天門寨,安撫使崔昂崔懷遠,亦站在高高的天門寨城樓之上,正在觀看著大雪之中的一場演武。 演武的,是奉命移駐天門寨的定武軍。 統(tǒng)兵將領則為素人出身的統(tǒng)制陶大勇。 與蕭定這樣有著極厚背景的將領不同,陶大勇是真正的一個一無所有,純粹是靠著自己的武勇,謀略,在與遼人的競爭之中,一步一步地脫穎而出,慢慢地升為了一個統(tǒng)制。 與蕭定年僅二十二歲就成為統(tǒng)制,二十三歲就成為指揮使,陶大勇今年五十了,則終于升到了統(tǒng)制這一格。 這個人,自然是有能耐的。 當年在河北萬馬齊諳,被遼人予求予求,他總是能打出一些小小的勝利來,為一片污爛的皇宋河北戰(zhàn)局,稍稍增添那么一點點亮色,這樣的功勞,可就沒有人蓋得了,也不敢蓋了,因為大家還都需要這點勝利來讓朝廷、官家明白,河北還是大有可為的了。 所以這個人,被耶律俊稱為是一個狠人。 定武軍,在河北,也的確是僅次于廣銳軍的宋軍。而這個次,主要表現,就是陶大勇沒有蕭定那樣有錢、有門路、有背景,總是能弄到他想要的東西。 陶大勇,只能是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實在沒轍了,再去哭訴一番,這才能弄回來一點好東西。 也就是荊王到了河北,陶大勇這樣的人,才稍微好過了一些。 但沒辦法的是,荊王更喜歡蕭定。 一來蕭定更年輕,二來,蕭定擺明了一大家子都是他荊王的人。 大雪之中的騎兵往來縱橫,步兵鏗鏘威武,隨著令旗的揮舞,進然有序地進退,攻時如排山倒海之浪潮,守時卻又猶如穩(wěn)如泰山之厚重。 崔昂現在總算是明白為什么蕭定在汴梁城敢于單挑百名上四軍了。 單看眼見的這支定武軍,進退之間那露出來的凜冽殺氣,絕對不是上四軍能擁有的。上四軍的隊伍也很齊整,每次金明池的表現也能引起山呼海嘯一般的喝彩,但里頭,總有一股雜耍的味道。 眼前的隊伍,一行一動之間,透露著與上四軍完全不同的味道。 這種味道,只有站在了這些隊伍中間,你才能真正聞得到。 “練得好兵啊!大勇!”崔昂衷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