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為什么?” “因為橫山之事,有了我們,你們,再加上仁多部,許多事情便可以真正的定下來了。”蕭誠笑道。 “仁多忠老了,仁多保?呵呵!”拓拔奮武看了看下方,不由失聲而笑。因為此時仁多保正帶著他的隊伍在戰場之上馳騁縱橫,威武無比。 “仁多保的眼窩子是淺了一些。”蕭誠道:“但仁多忠老而彌堅啊!這樣的人物,我可不愿意怠慢,我想家兄,也絕不會愿意怠慢了這樣的一個人物。” “行吧,既然蕭先行這么說了,我便派人去跟仁多保說一聲!” 這一場針對嵬名部的滅族行為,持續了整整一天一夜。嵬名部數百年積累,包括他們所有族人的積累,在這一天一夜之后,全部成了勝利者的財產。 參與的每一個人都喜氣洋洋。 對于蕭誠的大方感激涕零,對于他們來說,今年,完全可以過一個大肥年了。 而蕭誠,收獲的卻是近萬丁口。婦孺孩童居多,還算得上丁壯的男人也有一兩千人,對于這個結果,蕭誠也很滿意。 嵬名部的主寨,就此變成了橫山之中的一處廢墟。 勝利者們扛著財產,押送著俘虜一路行往神堂堡,而蕭誠本人,卻僅帶了韓錟,魏武等數十名護衛,隨著拓拔奮武一起往拓拔部而去。 仁多保在得到了通知之后,雖然他已經累得疲乏之至了,但依然知道這一次會面的重要性,親自快馬加鞭一路趕回仁多部,這樣的場合,仁多部絕對不能缺席。 數天之后,廣銳軍先行官蕭誠,聯合橫山拓拔部、仁多部以及數十個小部落,一舉族滅了數次襲擾神堂堡的嵬名部的消息,從定邊城一路傳向了整個陜西路。 苗綬病倒了。 這一次他是真的被嚇病了。 “父親,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苗德惴惴不安。 苗綬臉色臘黃,喘著粗氣,好半晌才道:“這地方不能呆了,蕭定還有沒來,一個蕭誠,就手段如此毒辣,以后我們父子要在兄弟二人手下討生活,只怕是活不出來人的。我已經準備上書求解甲歸田了。我先走,然后我再找個機會,把你也調離這里。” “定邊軍可是我們的立身之基啊!”苗德低聲道。 “蕭誠不動我們,是因為他不想惹起內亂,現在他與黨項人已經沆瀣一氣了,還會在乎我們嗎?等到蕭定一到,必然會正大光明地整編定邊軍,我們可是他名正言順的下屬。再不走,等著被蕭定送到大牢里去嗎?” 苗德頹然。 延安府,馬興接到神堂堡的奏報,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說第一次勝利,讓他既歡喜又擔憂,所以派出了馬超帶了五百自己的親衛軍去給蕭誠撐腰,但這一次蕭誠居然將嵬名部給連根拔起,而且主力居然還是橫山黨項人自己,就讓他直接覺得不可思議了。 “蕭家了不得啊!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居然有如此手腕!”馬興喃喃地道:“德潛,你說我征辟這個蕭誠到我安撫使中任職,他會不會接受?” 被馬興稱為德潛的,是他的謀僚程圭。蕭誠的表現太驚艷了,對于馬興來說,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好幫手,要是錯過了,以后只怕就再難得手了。 “不大可能的。”程圭搖頭道:“這個人在汴梁被稱為讀書種子,他是一定要去考進士的,所以不但蕭誠自己不會答應,便是蕭計相,也絕不會答應的。” 馬興點了點頭,程圭說得沒錯,一個進士的身份,可比自己現在便給蕭誠一個高官顯爵要有吸引力多了。 “這個苗綬說自己病了,想解甲歸田,你覺得如何?”馬興笑著說起了另外一件事。 “安撫使,這件事,何不等蕭指揮使來了再說?這苗綬可是他的直接下屬,該去該留,便由他來做決定,豈不是更好?” “正是此理!”二人對視一眼,都是大笑起來。 第一百零八章:拓拔城 蕭誠以為自己在拓拔城會碰到一個展示實力的歡迎大會,當然,也可以說是給自己的下馬威,殺威棒。 但他明顯地失算了。 拓拔城已經近在眼前了,他既沒有看到大隊的兵馬,也沒有看到什么刻意的布置。 通往城門的道路之上,有扛著鋤頭,背著背簍的農夫;有提著獵叉,身背獵弓肩上搭著獵物的獵人;有趕著各類車輛,推著獨輪小車的各色人等;亦有貨郎挑著擔子挑著撥浪鼓,叮叮咚咚的向前而行。 拓拔城擊邊,能看得見大片大片的良田,看樣子,卻是已經播下了冬小麥了。 這拓拔城,竟然是一副世外桃園的模樣。 如果不是來來往往的人中,大多都禿發,蕭誠說不定會認為這是內地的那個山間堡寨。 拓拔揚威就站在城門口迎接蕭誠一行人。 來來往往的拓拔部族之人,看到拓拔揚威,也只是向他躬身一禮,叫一聲族長便罷了。倒也有獵人將自己的收獲分出一部分放在拓拔揚威的腳邊,亦有農夫將自己在山里不知什么地方剛剛刨出來的野菜,放上一束在他的腳邊。 對這些饋贈,拓拔揚威都是威笑點頭示意表示感謝,看到他接受了禮物,那些族人倒是歡天喜地的去了。 一身藏青色的棉袍,外頭罩一間白色的皮毛斗蓬,頭上不似一般的拓拔族人禿發,卻是學著宋人扎了一個髻,用一根普普通通的木頭釵子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