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會不會讓橫山諸蕃唇亡齒寒?” “所以我們要在神堂堡開榷場,做生意,與橫山諸蕃公平交易,互通有無!你們可知道,公平交易對于橫山吐蕃來說,是多么困難的一件事情嗎?以往,朝廷對付他們要么就是要他們進貢,要么就是采取和買,哈,這是剝別人的皮呢!大家記住羅,經濟利益,足夠的經濟利益,是可以將以前的敵人聯結到一起,并成為利益共同體的。” “這些天,大家都提起精神來,特別是辛正將,賀隊將,軍隊是我們所有人的保障,要是你們這里出了問題,神堂堡就玩完了。”蕭誠道。 “二郎放心。”辛漸與賀正兩人趕緊站起來躬身道。 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李信探進來一個腦袋:“二郎,剛剛有斥候傳來了消息,有一支軍隊往神堂堡來了。” “軍隊?從哪里來的?” “是定邊城方向!”看到屋內幾個人神色驟變,李信趕緊道:“斥候去問了,帶隊的是一個正將,說他是從延安府來的,是馬安撫使聽說了我們大敗嵬名部之后,擔心橫山諸蕃報復,所以派了他們來。” 蕭誠幾個互相看了一眼,都是面面相覷。 馬興這是有多么的不信任苗綬,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啊! 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還真難說得很。 第一百章:快車道 “末將馬超,見過蕭先行!”一員將領看到迎出來的蕭騰,倒也沒有絲毫怠慢,抱拳躬身,恭敬地行了一禮。 蕭誠連道不敢,趕緊還禮。 “在下正夙夜難眠,愁得睡不著覺呢!馬正將你就帶著人來了,這可是雪中送炭,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啊!”蕭誠笑呵呵地道:“有了馬正將你在,接下來我就可以放心睡大覺羅!” “廣銳軍精銳擅戰,我們不過來敲個邊鼓而已。”馬超也是陪笑著,眼角掃過捆在神堂堡寨頂上半死不活的嵬名合達,心道我可看不出你有哪一點愁了。 “這天氣已經冷了起來,兄弟們還為了我們一路跋涉到這窮山惡水來駐防,兄弟我實在是心里過意不去。”蕭誠親熱地牽了馬超的手,道:“馬正將你看這樣可好?每天每個人,我給兄弟們發二十文的補貼,雖然不多,也是在下的一點心意。” 馬超的眼睛一亮,看向蕭誠的眼色,愈發的不同起來。 果然是財相家的公子啊,出手就是不凡。 一天一個人二十文,不多嗎?很多了! 五百人,一天的補助就是十貫錢了。要是在這里駐扎個一個月,那就是三百貫,二個月,可就是六百貫。這可是刨除了其他所有支出的凈收入。 自己這個正將,在中間過一道手,回到延安府之后,便可以大大方方地置一個小院子了。 “這怎么好意思?”他笑著道。 “兄弟們要是不來這里,那就是在延安府溫暖的軍營里烤著火喝著小酒了,來了這里,可就辛苦多了,隨時還要準備打仗,兄弟我要是不補償一番,怎么過意得去?”蕭誠笑吟吟地道:“馬正將,兄弟的營盤,安置好了嗎?” “好了,好了,距離神堂堡直線距離不到二里路,正好守望相助。”馬超笑道。 “差什么,就來我們這里搬。”蕭誠豪氣干云地揮著手道。 “到時缺了東西,肯定是不客氣的。”馬超連連點頭。 “馬正將,你們過定邊城的時候,沒有見苗綬苗統制?”蕭誠試探性地問道。 馬興的這個直接往定邊城神堂堡這里派兵的動作,實在是有些視苗綬如無物了,或者說更是一種羞辱。 “當然去定邊城拜會過苗統制了,他看起來很不高興,把蕭先行你可是狠狠地罵了一頓!”馬超哈哈笑著道。 “他對于馬正將你率部前來,就沒有什么看法?”蕭誠笑問道。 “他能有什么看法?”馬超道:“安撫使給他寫了一封信,說是汴梁的羅相公,非常擔心他兒子在神堂堡的安全,請安撫使多加照顧,安撫使這不是沒辦法嗎?東府相公的面子,總是還要賣的,這就派兄弟我來當保鏢了喲!” “高,實在是高!”蕭誠沖著馬超豎起了大拇指,馬興這一手,還真是一絲煙火痕跡都沒有露,讓苗綬抓不住一點把柄。 馬超帶著這五百兵馬一過來,原本蕭誠有些發愁的兵力不足的問題,立時便迎刃而解了,所有的青壯立時便解放了出來,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屯墾的工作中去。 而給那些老弱民夫發工錢的后續效應,終于也漸漸地顯現了出來,當這些本以被征發了徭役再也回不去大概率要埋骨荒山的老弱婦孺們居然發現,在這里不僅吃得飽,活兒不重,而且還發錢的時候,終于是坐不住了。 在熬了幾天之后,有人向工頭請假了。 而早有準備的工頭毫不猶豫地便答應了,甚至還慷慨地借了對方一頭小毛驢,讓他快去快回。 果然是快去快回,不過回來的可不止一個人,而是好幾十個人。 這一次,來得終于是青壯了。 消息一傳十,十傳百,來神堂堡找活兒干的人,愈來愈多,甚至連橫山之中的一些黨項人,也跑到了這里,靠下勞力來獲取一份收入。 充裕的人手帶來的是屯田點工作的迅猛進展。 當第一場雪落下來的時候,神堂堡的初步加固工作已經全面完成,接下來,就是以現在的堡寨為核心來進行重建,這就不是短時間內能完成的了,需要慢慢地一步一步地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