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醋意盎然(1)
沒辦法,她只得上前扶起他,用力把他支撐住扶回沙發上,回頭一看,他額角處有一小塊已被磕破的痕跡,估計是剛才被茶幾給碰到的。 蘇繡蹙眉暗咒,心想還好慕云錦不是個酗酒的酒鬼。一邊罵著,一邊捏住自己的鼻子。 視線繞了一圈,這才想起房間里有酒店內的直線電話,于是坐在沙發邊上,給酒店管理處打了通求助電話。 剛把電話放回去,卻陡然發現身邊靠過來一個人。她嚇了一大跳,轉身一看,是慕楓。他雙眼緊閉,臉色十分灰暗,嘴也緊緊抿著,頭發有些凌亂,在鬢邊耷拉下來,看起來狼狽極了。 她趕緊去推他:“慕楓!喂,慕楓?!你醒醒?!” 未果,根本叫不醒他。蘇繡嘆了口氣,想著等一會兒酒店就會派人過來了,于是起身去浴室里拿了條毛巾,打濕后走回來給慕楓擦臉。 蘇繡并不知道慕楓其實并未醉,卻是被下了蒙汗藥,全身麻木不醒的緣故。慕楓意識模糊,不能動,眼皮也睜不開,夢境中喃喃低語著,隱約叫出蘇繡的名字。 聲音不大,但她卻是聽得一清二楚,不意他還記掛著自己,蘇繡著實嚇了一跳,慌亂地站起來后退一步,昏睡著的慕楓恍惚地睜了睜眼睛,朝向她的方向呢喃了一句,翻個身繼續睡著。 房間門口,是虛掩著的,蘇繡進來的時候太慌張,根本忘記了關門,剛才的那一剎那小細節就被趕上來的慕云錦看了個清清楚楚。 那一瞬,他的心情涼至谷底,足足呆滯了五秒后,他轉身悄然退開…… 對此毫無察覺的蘇繡以為慕楓醒了,見他只是翻了個身,便長吁了一口氣。不一會兒,侍應生趕了來,替慕楓處理了傷口,蘇繡給了一個地址,要酒店送慕楓回公寓。 做完這些后,她才發現,自己離開宴會現場足足有半個多小時。 蘇繡有些懊惱地嘆了口氣,心想不知道慕云錦找不到她有沒有發火。轉身進了電梯間,到了宴會廳那一層樓,卻發現找不到慕云錦的人,正要去取包拿手機給他打電話,卻在封閉的走廊盡頭發現一道沉默的黑影。 她下意識地停下腳步望過去,看清那道身影的時候,瞳孔在一瞬間收縮。隔著數米的走廊,她與慕云錦就這樣四目相對,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結住。 等人,慕云錦并不是第一次,但像今夜這樣的滋味,卻還是第一次嘗到。 從樓上下來,到剛才,他的目光一直在大廳內某個角落石壁上的時鐘指針和電梯門之間,反復不停地移動。叮叮叮……沉悶的電梯間開門聲,提示著他隨時注意出來的人是不是蘇繡。他一直猶豫,要不要進房間里去找她,可是最終他決定等她下樓,下意識地覺得不該去打擾她和慕楓。 一直這樣等了半個多小時,心情就越來越糟糕。那個該死的女人,居然都過去了半個小時還沒有下來! 雖然只有半個小時,可慕云錦感覺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么久,漸漸地讓他忍不住猜測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可是,如果真的有事她應該會給他電話不是嗎?但她沒有,那么他不得不開始懷疑,如果他又回去,看到某些不該看到的畫面…… 即刻又甩了甩頭,不想往那壞的方面想。這個死女人,她都不知道他會擔心嗎? 他忽地想起方才看見她照顧慕楓的樣子,耳邊不自覺地回響起許雨晴說的那些話:你敢說蘇繡心里,就完全沒有慕楓的影子?!你敢說才短短三個月,她就把慕楓忘得一干二凈?!你敢說他們倆每次見面,不會想起年少時瘋狂的過去?! 正是這句話,令他挑了挑眉,憤怒地甩掉手里還沒吸幾口就被燒掉一大半兒的煙頭。一轉身,就看見了蘇繡。 不知過了多久,他從褲子口袋里抽出手,什么也沒說,挪動著那只傷腿,準備伸手去按電梯間的按鈕。蘇繡咬著下唇,緊走了幾步趕來扶住他,并幫他按了電梯按鈕。 叮地一聲,電梯門打開了。 蘇繡看見了他那暗沉的臉色,自知有錯,不該讓他等。于是扶他走進電梯,然后松開手,等他的怒罵。狹窄的空間里,無論目光落在哪里,視線里都是慕云錦的身影,她只好低垂著頭,盯著自己的高跟鞋看。 然,慕云錦一直沉默著,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他越是沉默,蘇繡知道,他越是氣得厲害。 一路無言,等回到別墅,換了鞋子,她扶他回到臥室,然后一邊向浴室走去,一邊問:“要不要洗個澡再睡?我幫你放洗澡水吧。” 見他坐在床邊沒動,她以為他不會開口說話,便轉身往于是走去,怎料身后那冷冰冰的聲音卻是真真實實地響起,“跟一個男人孤男寡女地單獨相處了半個多小時,你不打算和我說些什么嗎?” 她頓住腳步,身子僵了兩秒,然后緩緩轉過身,凝視著隔了幾米遠的慕云錦。她以為他不知道自己去了哪兒,誤以為他只是因為她半個小時不見人影而生氣,不曾想他壓根兒就知道她是和慕楓在樓上的房間里。 他……看到了什么?或者說,他誤會了什么? 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停止了流動,房間里變得異常安靜,仿佛此時一根針掉落在地,也可以聽得清楚分明。 他看起來那么生氣,而且會這么問,一定是誤會了什么。蘇繡雖然承認自己有錯,不該離開他身邊半個多小時,可是當時情況特殊,她總不能見死不救。 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解釋道:“慕楓喝得不省人事,我只好留在那里照顧他。” “你不知道找別人幫忙嗎?” “我有啊,手機放樓下了,我用話機打了酒店內的電話,后來他們派人把他送回了。” 慕云錦聽了,臉色明顯好了些,可他還是有些不解氣,畢竟那種提心吊膽等待了半個多小時的感覺不好受,難免說話的口氣沖了些。 “你能保證你說的都是真的?” 蘇繡揉了揉太陽xue,對慕云錦一副像是審問犯人的姿態,頗有些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