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安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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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藍(lán)色的天空,鉛灰色的斷云,頭頂是交錯而過的天線,街口的車流,形色匆匆的人群,平靜的在身邊這樣的流逝著,方想沿著河岸漫無目的的走著,對面高樓上的碩大led廣告牌上安瀾演唱會的字體流光溢彩,風(fēng)輕輕吹拂,兩旁路上鋪著紅褐色的地磚,花壇里栽種著頗具一些熱帶風(fēng)情的椰樹和蓬茂的鐵樹,期間用綠草鋪設(shè),大有一種條條道路通羅馬,四通八達(dá)的感覺。 然而十年前的主城區(qū)尚未擴展,這條河還是一條污黑的水溝,一片荒蕪,沒有人行道和路燈,也沒有修建的整齊的綠化帶,只有傾倒堆積成山這廢棄的家具電器和雜亂抵及膝蓋的馬尾草,夏日的夜晚,方想的父母總會牽著他在這一帶遛彎,這些被后來轟轟烈烈的生活碾壓而過,被成長所需要疼痛的代價掩埋,來不及回味。 時光匆匆,記憶里許多流逝卻又留下痕跡的事物不時間就會浮現(xiàn)在心頭,總有一種滄海桑田的變遷在自己眼前一瞬而過又回溯的感覺,這種感覺十分奇妙而有趣,并不是其他人能夠體會到的。 而眼前城市奢美繁華有著漂亮的江景,路燈下婆娑的樹影,依然有炸著土豆的小吃攤,洶涌的人流,但再也沒人牽著他的手了,記憶是一種很不靠譜的東西,有些你不想忘的偏偏面孔漸漸模糊了,想忘記的卻在胸膛腦子來回翻滾。 人生往往是這樣,就如同機場的平行自動人行道,你一踏上這段路,不管愿意與否,都被動向前,然而當(dāng)某一天,某個熟悉的街口,某個和記憶中深藏的事件重合之后,那一剎那間的翻涌,總是會讓人心臟深處某個地方,會忍不住揪疼的。 南山市大街小巷那些起伏連綿大片大片的香樟,慢慢悠悠的江水,晃晃悠悠的公共汽車,方興未艾的小超市,公交站臺爬著鐵銹的站牌,縱橫交錯割斷晴空的電線,還有那些穿著熱褲露出白皙長腿偶爾驚鴻一瞥的女孩,一切像是浸潤在了蛋清色的泡沫之中,這不是一個一瞬間就會讓人感覺到無比陌生的城市。 簡而言之,生活氣息濃厚。 閑暇的市民,熱鬧的夜宵攤子,看上去臟兮兮的地面,紅彤彤的帳篷,里邊拉著電線點著燈,讓帳篷猶如燈籠一樣,等待上菜的食客,滿頭大汗顛勺的攤主,長桌上擺滿了火紅的龍蝦和烤串,金黃的螃蟹,還有大顆大顆的辣椒勾人食欲。 方想路過夜宵集市,準(zhǔn)備去買一份小龍蝦,他稍稍加快了腳步,畢竟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 走過一條充滿樹蔭的長街,方想記得每天晚上六點到十二點這里有一個賣小龍蝦的,生意十分火爆,排隊的人超過百米也不稀奇,不過今天也不例外,桌椅上全部滿座,小攤前也排了十幾米的長龍,都在等候小龍蝦的出鍋,方想也趕緊走到隊伍的最后排隊。 小龍蝦可能是有史以來最失敗的入侵物種,在天朝廣大吃貨的努力下,淪落到需要靠養(yǎng)殖才能繁衍下去。 方想數(shù)了數(shù),他前面還有十多人,輪到他的話最快也要半小時。 “咻”的一下,背后破空聲起,像是什么東西失去重心撞了過來,方想轉(zhuǎn)身看去,一個人影踉蹌一下沒站穩(wěn)跌入他的懷著。 方想抱住了。 入手腰肢輕盈,柔若無骨。 是個女子,長發(fā)如云披肩,帶著棒球帽口罩,把弧度完美的漂亮臉頰遮擋的嚴(yán)嚴(yán)實實,只露出一雙猶如星辰璀璨的眼睛,眼瞳中像是這個秋季殘陽斜掛的天幕,有著大朵大朵灰色調(diào)卻瑰麗神秘的暗云。 她臉上微微燙紅,貝齒咬著下唇,模樣有些狼狽,穩(wěn)住了搖晃的身體,略微有些不好意思沖著方想道,“對不住對不住,沒撞傷你吧?” “沒事,沒事,你自己站穩(wěn)了!”方想松開了手,拉開了距離,轉(zhuǎn)身繼續(xù)排隊等待。 終于輪到了方想,他伸著脖子,靜靜盯著老板鍋中翻滾的紅色小龍蝦,油炸過的八角小茴香桂皮等香料散發(fā)出誘人的香味,湯汁里清翠的蔥花相間其中,隨著油鍋的顛簸,小龍蝦的外殼裹上一層發(fā)亮的汁水,遍體通紅,色澤鮮亮,在帳篷里發(fā)黃白熾燈的光芒下,氤氳冒著熱氣。 方想在角落位置找個一張空閑小桌上,招呼服務(wù)員清理了上波人的垃圾,埋頭專心剝小龍蝦的殼。 安瀾端著兩盤剛出鍋的麻辣小龍蝦,微微皺眉,環(huán)顧四周,每一張桌上都擠滿了人群,她又不好直接隨便找一個人去拼座,要是被認(rèn)出來足以轟動這條街的人流,走都不走掉,她今天剛到南山市,白天陪著工作人員在體育館排練一次,晚上的時候突然心血來潮,沒通知助理和經(jīng)紀(jì)人,一個人偷偷摸摸溜出酒店玩耍,為了免得被打擾,特意把手機丟在酒店,沒想到吃一份小龍蝦都沒位置。 她轉(zhuǎn)過頭,看見靠近河堤樹木陰影處,一個男子單獨坐在偏僻處的一張桌子,他對面的椅子還是空的! “滋啦啦” 拉開塑料椅子和水泥地面摩擦的聲音,安瀾端著兩盤龍蝦坐在方想的面前,低頭悄悄拉下口罩,嘴唇上豎起手指,免得男子驚訝叫出聲,“噓…”。 橘色的路燈光在上方斜照下,越過香樟樹枝丫樹葉,留下斑駁的光影,他的背脊在地上投射出一道拉長的影子。 方想瞪大了眼睛,疑惑茫然看著面前女人的手勢,這是讓他安靜的意思嗎?可是他剛剛沒有發(fā)出聲音啊。 安瀾抬頭正好對上方想稍稍有些尷尬的臉,方想沉默的臉在夏日夜晚微薄的光線里看不出表情。 這一個對視,像是一整個世紀(jì)般長短的慢鏡。 遠(yuǎn)處沸騰的人聲,籌光交錯的酒杯碰撞泛起的泡沫,老板顛勺油鍋下跳躍的火舌,路燈下燒烤攤滋滋作響的白煙,都成了無聲的背景。 “你…不認(rèn)識我?”安瀾小嘴微張,訝然道。 “我們之前見過?”方想不解。 “沒有” “那我怎么會認(rèn)識你”方想咽下口中的rou。 “……”安瀾回想了一下之前,這大概是她16歲出道,紅偏全國,第一次沒有露出正臉卻沒被人認(rèn)出來的時刻了吧! 不過,還不錯的樣子! 放下所有的負(fù)擔(dān),沒有鎂光燈環(huán)繞的日子,體驗一次普通人平淡的日子她也很久沒享受過。 兩盤龍蝦,頃刻間就吃完了,安瀾毫無偶像包袱地打了飽嗝,摸了摸肚子,忽然愣住了。 沒帶錢包,也沒有手機! 安瀾仿佛看見了明日某博,某頭條大寫加粗的字體《震驚!某歌星深夜不歸是為了》 《震驚!大排檔老板竟做出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