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葵與刀(一)
“世界上沒有完全相同的兩片樹葉”——戈特弗里德?威廉?萊布尼茨 … … 東京古稱江戶,日本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今上天皇號平成,出自《史記?五帝本紀》中的“父義,母慈,兄友,弟恭,子孝,內平外成。”以及《尚書?大禹謨》之中的“俞!地平天成,六府三事允治,萬世永賴,時乃功。” 公元一九八五年九月二十二日,五國財長在紐約廣場酒店舉行會議達成五國政府聯合干預外匯市場,誘導美元對主要貨幣的匯率有秩序地貶值,以解決美國巨額貿易赤字問題的協議,因協議在廣場飯店簽署,故該協議又被稱為“廣場協議”。 在經歷五年的瘋狂后,在最不經意的時候日本股市率先崩盤,短短一兩年間。日經指數從最高的38915點跌到14309點,跌幅高達百分之五十以上。 接著,樓市崩盤。企業倒閉,普通國民住房轉眼之間成了負資產,這是所有日本人都難以磨滅的記憶。從一九九零年至今的二十年,日本人發明了一個名詞“失去的二十年”。 然而只有一個企業例外,矢志田在短短的二十年內,就超了作為幕府御用商人而縫了四百年衣服的三井,以及在別子銅山挖了四百年銅的住友和除了棺材什么都做的三菱成為了日本最大的財閥。 坐在出租車后座上,將手中從成田國際機場拿到的旅游手冊丟在一旁,看著窗外遠處的六本木之丘,周邊大樓上一閃而過的矢志田株式會社的巨幅宣傳廣告,時時刻刻在述說著這下轄二十三個特別區、二十六個市、六個町、八個村和盧西恩認識中不一樣的東京都。 和矢志田不同,漢卡機械的總部位于東京中央區,讓盧西恩沒有想到的是,漢卡機械的總部竟然是前世記憶中的東京銀座的東芝大廈,它居然也是日本一家有著百年歷史的科技企業,根據神盾局的檔案卷宗記載,漢卡機械的創始人竟然是那位被成為儀右衛門的機械傀儡師田中久重,江戶時代機關人偶術登峰造極之人,和前世只創立了芝浦,收婿養子傳承家業不同,在漫威地球里,田中久重居然老來得子,漢卡機械就是田中久重本人為自己的獨子所創立的企業,一百多年來作為作為嫡傳漢卡機械一直專注于機械傀儡術的研究,然而在新的千禧年才創造出一件實驗品,這個時候已經吞噬了無數金錢的日本投資人終于耗盡了耐心,這才得以讓花寫的字母c留在了漢卡機械的logo上。 日本社會畢竟是一個高度成熟的封建社會,那些戰前皇族、華族后代們雖然通過委托基金循環持股繼承著日本財閥各相關企業的股份。 但“失去的二十年”已經消磨了他們的熱情,就如同年邁的矢志田掌門人矢志田市朗拼命尋醫問藥般,即便是在日本愛知世博會上讓漢卡機械大放異彩的塔奇克馬也沒有讓投資人回心轉意,而這些也僅僅是經歷戰后輝煌的日本日薄西山的一個縮影罷了。 … 在盧西恩的指揮下,出租車停在了港區毗鄰東京灣的一處古樸日本別墅庭院的不遠處,司機大叔伸直了脖子看著露出石墻的雪松,連連感慨庭院深深深幾許啊。 付費下車,在待出租車離去后,盧西恩緩步走向了西村家的宅邸,就在這個時候,盧西恩身后傳來了有些耳熟的呼喚聲。 “哈,阿希爾顧問你可算來了…你怎么是打出租車過來的,這地方可不好找啊。” 聞話音,盧西恩轉身一看,卻是昨天才見過面的常駐皮姆科技總部的艾薇兒?金凱德特工。 “艾薇兒怎么會是你?”看著梳著大麻花辮,穿著神盾局制式制服的金凱德特工,“就這么穿出來,你不怕保密協議?” “對于住在這附近的財團神盾局從來都不是秘密。”凡是科爾森帶出的特工在自來熟上都有著驚人的天賦,對盧西恩反了一個白眼,金凱德特工拿出通訊器在快速嘀咕了一串日語后,遍上前叩響了房門。 “哈,皮姆博士和弗瑞長官不知怎么鬧翻了,我們全部被皮姆博士趕了回來,這不~希爾指揮官就把我派到日本協助顧問先生你來了啦。” 就在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閑聊時,木質的大門被打開了,一名管家模樣的老者出現在了二人面前。一口流利的英語溫文爾雅,充分體現了日本傳媒業巨頭西村家的底蘊。 “鄙人德平,憑添西村家的管家,夫人等候二位已經多時了,快里面請。”說完側身讓開道路躬身邀請盧西恩二人入內。 在管家德平的帶領下,二人行走在簡樸、清寧渾然天成的庭院之內,穿過白墻紅漆的花頭窗,引入眼簾的是一片小而精巧的枯山水,儈柏,細石子,剪股穎人工雕琢的痕跡很重。 就在繞過一塊巨大的景石后視野豁然開朗,石徑崎嶇,一灣水潭,石橋,竹籬笆,盡頭水潭景石上修筑的露庭青煙裊裊似有人聲。 庭院之中香樟、雪松、儈柏無視季節規律,郁郁蔥蔥,紅楓、銀杏點綴其間,似有活水源的水塘上飄散著櫻花般,仿佛蕩起雙槳的扁舟,細石島中,石燈籠藏其間,石徑一側的廣玉蘭下,石水缽中清澈無間,其身已然布滿苔蘚,竹勺微微泛黃,勺柄光滑明亮,一眼便知乃常用之物,徐風清揚,渾然天成,精巧細膩,含而不露。 走到這里管家德平也有意放慢了腳步,好讓兩位貴飽覽美景,走過簡單質樸的石橋,無聲踏在飛石之上,細細耳問,綠蔭深處有驚鹿,不過紫藤攔路,讓盧西恩不忍驚擾。 就在快要進入筑山庭時,跟蹤身后的金凱德特工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哀怨的嘆息聲。 看似近在咫尺的露庭,卻時時不得見其廬山真面目,又穿過一片平庭,二人才在管家德平的帶領下來到了露庭茶室外,侍女與保鏢都立于階下,只見一位穿著日本傳統和服留袖的西方子女安靜的跪坐在庭外水木畫意之下,一旁的鐵壺冒著白煙,兩盞清茶放于榻榻米上,西村家的女主人似乎早已經等候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