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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下了汽渡應該是熊煦開車了,見鹿妍不舒服,涂一白繼續開,“你看,這算還給你了。” “腰行不行啊。”熊煦擔心道。 “你才不行呢!”涂一白轉頭時又看了眼鹿妍,姑娘正蹙著眉頭被熊煦用衣服裹著抱在懷里。 不得不說,熊煦認真對一個姑娘的時候,對方是真的很容易有被愛的錯覺。可惜...... 他系上安全帶,下了汽渡。 凌晨三點左右才到了X城,這里以小吃著名。 他們途經深夜的小吃街時,仍有幾家零星的小吃支著攤,瑩瑩燈火亮著,指引遲到的游客。 鹿妍覺不出饑餓,只全身肌rou酸痛,坐直難受,倒在熊煦懷里也沒了下午的舒服勁。 胡婷婷這會倒慈眉善目起來,問她,“我們要去買吃的,你有什么要吃的嗎?我看看有沒有。” 鹿妍搖搖頭。 他們下去后,涂一白鉆到第二排來探望她,關心道:“是不是吹著風了?” “可能下午吹著風了,”熊煦給她揉了揉肩,他記得她下午擤鼻子了。 鹿妍難受的眉頭就沒松過,他手勁太大了,她掙扎,“別揉了,疼。” “是嘛?”熊煦轉轉手腕,被涂一白送了個似笑非笑的眼神,“干嘛啊?” “熊帥最近換路線了。” “什么路線?” “暖男。” “滾。” 鹿妍到酒店后量了個體溫,37.9度,不高不低,尷里尷尬的,這和她解讀中的她和熊煦的關系一樣。 她喝了杯水,沒有任何障礙地入了睡。半夜,她感覺到一只手間或覆在額頭上,而環在她腰上的手今晚很老實。 她在朦朧中,心間飄過一道嘆息。 第二天她沒有好轉的跡象,量了體溫37.5。 他們幾人出去玩了,涂一白和熊煦帶她去了醫院。 她抱歉地說,“對不起,耽誤你們行程了。”素著臉沒精神的鹿妍實在惹人憐。 她不喜歡自己不化妝的樣子,殊不知這模樣在男人眼中是致命的。涂一白沒說什么,倒是熊煦幫她捋捋頭發,“到底是我帶你出來病了的,怎么也要負責。” 你要是能對我其他地方負責就好了。鹿妍心里翻了個白眼,真實的白眼她是沒力氣翻,實在是肌rou酸疼得緊。 二級醫院,地方簡陋,但病患少好歹有張床。醫生開了點補液,實習生來扎的針,可能是天冷,她又萎,血管縮在皮下,那姑娘拍拍打打,左手戳了兩針,右手一針,最后她還想試試,被冷著一張臉的熊煦攔下,“換個人來吧。” 病人一聲不吭,護生便沒了盡頭地試,熊煦在護生走開后趕緊撈起她的手,蹙起眉宇,看著幾個針眼不爽道:“什么技術啊,怎么打成這樣了。” 鹿妍疲憊地扯開嘴角,“要給人機會人家練練。” 打針的沒來,熊煦先接了個電話,明顯是個女聲,她在他轉身后聽他低聲道,“在外面,大后天回去......” 鹿妍眼皮耷拉,腦子里是放空的,人昏昏沉沉,情感神經也遲鈍了。 涂一白抿著唇坐到她旁邊,歪頭打量了她會,安慰道:“可能是工作。” 她迷瞪瞪看向他,腦袋千斤重,“什么?” 他見她無精打采,一臉傷心的黛玉樣,鼓勵她道:“我覺得熊帥對你還挺不一樣的,別灰心。” 一陣沉默,倒是幾綹頭發順著重力“灰心地”垂了下來。 他見鹿妍沒回應,解釋說:“那天我說他不談戀愛也不是肯定的,前幾年他一直在外面工作,特別忙,顛倒黑白的忙,腳不沾地的忙,這次我看了你們的相處,你也許是個例外呢。” 他那天早上對鹿妍說了熊煦九年沒戀愛,當時姑娘的臉色就變了。盡管后來扯出笑,但他覺得自己說錯話了。 他是覺得熊煦混,但沒辦法,他對女人太有招,他親眼看著多少女人前赴后繼又戰死沙場,末了有時他輔助收場,問一句,聽到的都是心甘情愿。 鹿妍喜歡熊煦,他能看出,可也能看出,她比別人聰明,入局時便清楚自己的命運,所以鎖著情緒,拘著愛意,假裝灑脫。 他想提醒這個聰明的姑娘,又怕自己掐碎她的夢。熊煦對她是真好,只是不知道能好多久。 哎,他這個混賬朋友。 鹿妍松開棉簽,第二個針眼的血止住了,她見涂一白擔心她的狀態,擠出一個堅強的笑,謝謝他。 “我不是那個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