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草色a免费观看在线,亚洲精品国产首次亮相,狠狠躁夜夜躁av网站中文字幕,综合激情五月丁香久久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皇后升職記在線閱讀 - 第47節

第47節

    轎夫在路邊落轎,持盈抱著小崔嫻鉆出來,一抬頭便看到了城門下的白布招幡——“算無遺策”。

    坐攤的道士一身天青色的道袍,頭戴飄飄巾,一張白凈的臉上細眉秀目,頗為俊雅,再加上頜下剃得干干凈凈,倒也難怪小秋懷疑他是個女子。

    過去在京城中也有不少算卦的道士,大多是蓄著一把山羊胡的半老頭子,像他這樣年輕的是不多見的。

    持盈命轎夫原地待命,自己只領著小秋,直直朝算卦攤子走去。

    年輕道士盤腿坐在地上,既不吆喝,見人過來也不招呼,非得等持盈在攤前的小板凳上坐下了,才懶洋洋地抬一抬眼皮,吐出幾個字:“貧道只為有緣人算卦,夫人還是另請高明吧。”

    “你這臭道士好不識抬舉!”小秋正要開口,持盈就搶了先,劈頭蓋臉地罵過去,“你知道我們家小姐是誰嗎?小姐看得上你,讓你給她算卦,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要是小姐不高興,回頭王爺定會叫人砸了你這攤子!”

    聽到“王爺”二字,年輕道士的眼微微一瞇,嘴角浮起似有似無的笑意,氣定神閑地道:“原來是王爺的千金駕到,失敬失敬。”雖是這么說,口氣卻沒有半點尊敬的味道。

    道士攤開一掌:“請讓貧道看看小姐的手相。”

    持盈不敢冒險把女兒遞到她手里去,便說:“高人不都是看面相就能知吉兇?小姐才一歲大,哪里能看出什么手相。”

    道士微微笑了笑,那眼神仿佛看穿了一切:“那請小姐擲個簽兒?”說著把簽筒遞了過來。

    小崔嫻看到新鮮玩意兒,馬上來了興趣,小胖手一伸,抓住了一根簽子,扯了出來,啪嗒地扔在地上,道士撿起來看了看,嘖嘖兩聲,說:“小姐面相富貴,將來說不得要嫁豪門望族,只是這簽……”

    “這簽怎么了?”雖然是來詐人的,他的話多半做不得準,但持盈還是不由得一陣緊張。

    “豢鷹在堂,歸劍入鞘,雖有乘龍扶風之姿,但不容于富貴,最后還是要隱退的,”道士拈著那細長的簽子,玩味地笑著,“中下簽,幸得是位小姐,而不是位小少爺,否則他日王爺榮登大寶,他該如何自處?”

    持盈不禁垂下眼簾,細細琢磨起他這幾句話。

    道士說小崔嫻有富貴之相,卻又難享富貴,是否意味著女兒將來的境遇會一落千丈?若有朝一日崔繹成了皇帝,小崔嫻也會榮升為公主,不用參與皇位爭奪,自然也就不會招來災禍,那么使她遠離富貴的又會是什么原因呢?

    莫名地,持盈想到了“和親”二字,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一年多前先帝還在世時候,便通過了當時尚是太子的崔頡關于削減軍費,停止戰爭的建議,大楚的國力確實不適合再開戰,但北狄人貪婪殘忍,豈會給大楚休養生息的機會,要想維持太平,唯有議和,而議和——少不了要割地、納貢、和親!

    崔繹也會舍得讓女兒到北方去和親嗎?像歷史上那數不清的和親公主一樣,背井離鄉,去往永無歸期的他鄉異地,獨自忍受旁人的白眼、欺侮、蔑視……最后孤老而終?

    “夫人?”道士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夫人是小姐的奶娘?”

    持盈恍惚回神,正色道:“是,怎么?”

    道士莞爾搖頭:“不怎么,只是人之一生的宿命跌宕起伏,時常會為身旁親近之人所左右,夫人不妨也擲一個簽,說不定夫人能夠改變小姐的未來。”

    簽筒再一次遞了過來,持盈伸手要接,小秋趕忙扯了扯她的袖子,眼色示意她不要搖。

    但持盈此刻滿心都是女兒將來會遭不幸的假想,哪怕有一線希望,哪怕是自己能代替她吃苦也可以,都要保她萬全!

    “哐哐哐……喀嗒!”

    持盈握著簽筒,木然看著道士將自己擲出的簽子拾起來,看了一眼,笑起來。

    “道長在笑什么?”持盈沉不住氣了。

    道士將簽子翻轉過來給她看,持盈和小秋同時驚叫出來。

    那竟然是一根空白的簽子!上面一個字也沒有寫,光潔溜溜。

    小秋忍不住問:“這是什么意思?沒做好的簽子怎么也往筒里放!”

    道士笑道:“非也非也,這簽子是特意留白的,恕我多嘴問一句,夫人從何處來?”

    持盈兀自處于擲出空白簽子的震驚中,想也不想就回答:“從京城來。”

    “欲往何處去?”

    “欲往……”持盈眼底忽地恢復了清明,“欲往京城去。先生從何處來?欲往何處去?”

    道士含笑將空白簽子遞給她:“我從天上來,總有一天要回天上去,不過在那之前,我在人間尚有未了的心愿。”

    說著,道士一抖衣襟起身,對持盈拱手長揖:“山簡,字符之,在此恭候長孫夫人多時了!”

    “你——!”持盈簡直驚呆了,她千算萬算,怎么也沒算到這神秘的道士,竟會是三皇子崔煥的謀士山簡!那個設計離間百里贊與崔繹,挑撥他們夫妻不和,幫著崔頡策劃了行宮遇刺、太子妃小產等一系列陰謀,成功將崔繹攆出了京城的毒謀士山簡!

    前一世持盈久仰他的大名,礙于身份,未曾謀面,只聽崔頡說起他,都是贊譽之詞,說山符之心細如塵,算無遺策,最擅揣度、cao縱人心,而且用計狠辣,不受道義禮法所拘,“得此人可得天下”。

    和百里贊的妙計、巧計不同,后者力圖以最小的犧牲換取最大的收益,而前者卻是大刀闊斧毫不留情,行天下霸道之路,不歸順者,一律碾壓過去。

    崔頡當年能一路暢通地登上皇位,山簡是功不可沒的,若不是崔頡太著急殺崔煥,山簡可能還會繼續為他做事,有朝一日位極人臣,千古流芳。

    想到這里,持盈終于明白過來了,低聲問:“三王爺他……”

    山簡嘴角勾了勾,神情落寞地微微一笑,不回答。

    不論前世還是今生,持盈與崔煥都談不上有什么交情,然而同樣是被崔頡利用過后殺之后快的下場,此刻也難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遂感嘆地道:“先生一路辛苦。小秋,去叫人雇一領轎子,接山先生回府。”

    小秋領命去了,山簡將手攏在袖中,持盈問:“東西不收一收?”

    “既然要跟著夫人回去,自然會有更好的在等我,以前的東西自然是丟干凈的好。”山簡一語雙關地回答。

    持盈注意到他腰間的玉佩,十分眼熟,仔細一想,卻是曾經在崔煥身上見到過,心想他與崔煥只怕也不是主公與謀士這么簡單的關系,不遠萬里地跑來燕州投奔崔繹,多半是為了給崔煥報仇。

    只不知道稍后崔繹回來看見他在王府里,又要怎么叫喚了。

    076、京城消息

    燕州地廣人稀,一間一進的小院也不貴,剛到燕州時候,崔繹就給曹遷等三人各置了一處房產,免得一群沒婚娶的大老爺們全都住在州牧府,實在說不過去。

    當然,為了方便傳喚,大家都在一條街上,稍微大點聲兒吆喝一下都能聽到的距離。

    持盈推開掉了漆的黑色木門,帶頭跨過門檻:“山先生就住這里吧,燕州窮得吃了上頓愁下頓,實在是給不了先生高堂廣室的居所,只需過上三五年,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山簡甩著手進門,左右瞧了瞧,一進的小院有一間寬敞的堂屋,兩間耳房,下人的住處單獨有兩間小房,還有廚房——就是太久沒人住,鎖上結滿了蛛網。

    西北角一棵柳樹歪歪,碧綠的絲絳隨風搖擺,賞心悅目。

    “這棵樹甚合我意,”山簡也不去屋里看,徑直走向那棵柳樹,“在京城時候,我住在王府的別院里,門外也有這樣一棵柳樹,閑來在樹下下下棋,對對詩,也是頗有樂趣。”

    持盈嘆息道:“人死不能復生,先生節哀順變。”

    山簡回過頭來笑了笑,問:“文譽在何處?許多年不曾見過他了,上回的事……”

    持盈體貼地寬慰道:“陣營不同,難免相互傾輒,何況先生后來也擺了你一道,就算扯平了吧。”

    山簡“嗯”了聲,又朝前走了兩步,手在柳樹的樹干上反復撫摸,持盈看不見他的臉,卻也可以想見,他定是一臉悵惘。

    “這里很久沒有人住了,我叫人來打掃一下,再給先生派一個小廝兩個丫鬟過來伺候……”“丫鬟就不必了,我不習慣讓女人伺候,一個小廝就足以。”

    這話似乎印證了持盈心中的某種猜測,于是也不強求,只點頭答應:“行,先生晚飯是到府里來吃,還是?”

    山簡望著柳樹出神,沒聽到她的話,持盈于是留下人打掃衛生,特意叮囑他們不得吵鬧,自己帶著小秋回了府。

    當晚崔繹從府衙回來,還沒進門就看見桌上掰著比平時豐盛的菜肴,不由詫異:“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做這么多菜。”

    持盈也把那身樸素的布衣換成了黑色繡銀紋的錦袍,發間只插一根白玉簪,崔繹兩眼放光地湊上去:“還打扮這么好看,說,又勾搭誰了?”一邊摟過她的腰往桌邊走。

    持盈被他呵得癢癢,笑著推了他一把:“王爺問我,我還要問王爺呢,王爺背著我勾搭誰去了?”

    她這一問,崔繹表情不自然了,一副顧左右而言他的模樣:“胡說八道,本王幾時過勾搭人。”“沒有嗎?可我聽曹將軍說……”“……唔。”

    崔繹摟著她坐下,有點不太情愿地招認:“也不能說是勾搭,前幾日我上城門去巡視,在城門口遇見一個道士,說王爺我有龍虎之姿,只可惜虎落平川,壯志難酬,我一時好奇就和他多說了幾句,覺得那人……還挺聰明的。”

    持盈故作驚訝:“還有這種事?”

    崔繹噎了下,反問:“你問的不是這個?”

    持盈無辜地眨眨眼:“不是啊,我聽曹將軍說徐老將軍有個兒子叫徐誠,也是一員猛將,王爺不是勾搭失敗了么?”

    崔繹:“……”

    持盈壞笑著戳戳他的臉頰:“怎么回事,王爺?城門下有個聰明的道士,然后呢?他給王爺吃了什么仙丹,王爺最近的聰明勁兒都是托了這人的福?”

    正在這時,門外來了親兵稟報說山先生到了,山簡緊跟著就走了進來。

    崔繹瞠目結舌地看看昂首闊步進門那人,又看看笑得花枝亂顫的持盈,徹底沒脾氣了。

    持盈樂不可支,起身迎接:“山先生和王爺既然早就認識,也就不需要我介紹了,請坐吧。”

    山簡比百里贊還不客氣,見了崔繹禮也不行,隨便抱了下拳便在繡凳上坐下。崔繹一臉悻悻地看著他,雖說之前就覺得此人倨傲,但有求于人時必須低三下四,加上他出的主意也還可以,便不怎么計較,可如今都被請到王府來了,自己今后要養著他,就是他的主子,怎么還這副目中無人的模樣?

    崔繹琢磨著要殺殺他的威風,要不一個百里贊就夠受了,再來個更厲害的,他這個王爺就要被踩到泥里去了。

    要怎么開場呢?崔繹提起酒壺,給他倒了杯酒,山簡客氣地說:“謝謝。”連王爺二字都不帶,敢情真不把他當王爺,崔繹覺得這問題有點嚴重了,必須給他個下馬威了,于是氣沉丹田,擺出平時自己教訓麾下將士時候的威武表情,咳嗽一聲:“本王……”

    山簡雙手舉杯,從容不迫地打斷了他:“承蒙王爺錯愛,在下還不曾自報家門。”

    等他報上姓名,崔繹險些摔到地上去,手里的瓷酒杯也被捏得粉碎,拍桌大怒道:“你就是山符之!”

    山簡靜靜坐著不動,絲毫也不害怕:“正是在下。”

    他太淡定了,以至于崔繹都不知道接下來是應該叫人把他拖出去大卸八塊,還是親自拔出星淵劍把他給捅了,自己之所以會被攆到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來,據持盈所說,那可都是“托了他的福”啊!此仇不報非君子,武王爺雖然不是什么君子,但也是有仇必報的人!

    “雖說山先生不遠萬里前來投奔王爺,王爺也不必這么激動吧?”持盈在桌下按住了他的膝蓋,不讓他起來。

    崔繹一張臉憋得通紅,接著罵吧,不合適,別說持盈了,就是他自己都稍微動了招攬此人的念頭,若就此拖出去砍了,實在太可惜;不罵了繼續喝酒吧,也不合適,剛才那一聲吼證明了自己是有話要說的,干打雷不下雨的話豈不是威儀盡失?

    于是武王憋了半天,硬生生把話頭掰轉過來:“本王仰慕先生美名已久,能得到先生襄助,本王定能早日取皇兄而代之。”

    山簡倒是不介意他這僵硬的轉折,仍舊氣定神閑地坐著,兩眼與他對視:“王爺要不要篡位我管不著,我來燕州,一是為了避難,二是為了報仇,說白了,想利用王爺,也愿意為王爺所利用,所以多的話王爺大可不必說,山符之不求名利,只要王爺一個承諾。”

    崔繹略覺驚訝,不由反問:“報仇?報什么仇,你要本王承諾你什么?”

    山簡一字一頓地道:“只要王爺承諾為我取崔頡項上人頭,我便為王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從前是太子,現在是皇帝,崔頡的名字除了先帝和太后之外,其余人等一律是不許叫的,然而山簡作為一個曾效命于他的人,卻敢直呼其名,并且在言語的背后,仿佛透出刻骨的仇恨,是能讓他豁出生命也要討的一筆債。

    崔繹向來是不機靈的,今日卻突然就開竅了,嘴唇一抖,難以置信地問:“他連老三也殺了?”

    山簡表情平靜如湖,眼里卻倒映著深沉的悲傷:“王爺不贊成撤內閣、收回藩王屬地,皇上一心想要攬天下大權于一身,殺王爺等于是殺雞儆猴,五王爺六王爺他們得知此事后,都交出了手中的王印,四王爺……在府里服毒自盡了。”

    崔繹與持盈齊齊倒抽一口涼氣,饒是持盈深諳崔頡秉性,也并不知道當年他竟然將崔璟活活逼死了。

    崔繹還是不敢相信,再次確認:“老三從小和他學在一處玩在一處,他竟也下得去手?”

    “明面上誰也不知道是皇上賜死的,”山簡一臉隱忍的悲傷,“開春那會兒王爺染了病,拖了一個多月也不見好,皇上得知以后,派人從宮里送來一碗藥,我和王妃都勸王爺不要喝,王爺卻說信得過皇上,不會殺死至親手足,就……就把藥喝了。”

    崔繹長長地嘆了口氣,捏了捏鼻梁,眉頭緊皺,又問:“那三王妃呢,還有老三那些姬妾,皇上怎么處理?充教坊樂伎?”

    山簡搖了搖頭:“皇上假裝聽到噩耗很是震驚,命人厚葬王爺,王妃遣回漢州娘家,府上的下人都各自散了。”

    崔繹低下頭不言語了,持盈卻有點疑惑:“皇上怎么會允許你離開京城?”起初她以為山簡是在崔煥死后就立刻遁逃了,不過既然他連三王妃的去向都清楚,證明是崔煥下葬以后他才走的,以崔頡對他的欣賞程度,應該是絕不會放他逃出京城——尤其是投奔崔繹這個死對頭的吧?

    “他不許,我就不走了么?”山簡一昂頭,悠然道,“我問王妃借了點胭脂水粉,扮了女裝,很容易就混出城了。”

    持盈:“……”

    崔繹沉默地想了一會兒,問:“這么說撤藩的詔令很快就會到燕州來了?不對,應該早就到了才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