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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家里僵持不下,僵局很快被打破了。 顧夫人和顧董事長帶著大包小包抵達戰場,看著一臉虛弱的蘇余,老兩口都不約而同有點心虛,同時用譴責的眼神看向自家兒子,眼里赤.裸.裸的寫著,你要不太過分。 顧晏寒捏了捏鼻梁:“他肚子疼。” 老兩口的眼神更加嚴肅,你還有臉說。 顧晏寒無奈垂下眼瞼:“早餐吃太多,吃撐了。” 顧夫人:“……” 顧董事長:“……” 顧夫人快速調整好表情:“余余啊,肚子好點了嗎?醫生怎么說的?” “醫生讓我休息休息就好了,可是伯母。”蘇余一臉期待的看向顧夫人:“我想去看畫展。” 顧夫人一下受到了百萬暴擊,余余這……余余這是在和她撒嬌嗎? 她活了幾十年,還是第一次有人和她撒嬌,看看自己滿臉嚴肅的老公,再看看冷冰冰的兒子,再看向軟乎乎的余余,差點人給酥沒了。 “去!余余不就是想看畫展嗎,叫私人醫生來跟著就是了。”顧夫人轉頭給站在不遠處的助理遞了個眼神,助理飛速轉身去打電話叫醫生。 顧晏寒一臉冷漠的看著自家老媽已經開始給蘇余整理出行包包了,蘇余一臉躍躍欲試的站在旁邊,湊過來蹭了蹭他,肩膀纖瘦,蹭得顧晏寒眼神微沉:“站好。”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最近的顧晏寒日漸嚴格,加上這個氣場的加持,已經能和教導主任比肩了。 “到了現場跟著我,別亂走。” 蘇余小雞啄米狂點頭:“恩恩。” 在顧董事長的張羅下,很快就塞滿了兩車的人,浩浩蕩蕩向著畫展出去。 到了畫展,蘇余被簇擁在一群人里,左看看穩如泰山的顧董事長,右看看霸氣側漏的顧晏寒,再看看一臉優雅殺氣的顧夫人,感覺自己就是那個被大佬帶飛的菜雞,夾在狼群里的綿羊。 而且這只綿羊還是C位,吃瓜群眾都覺得很神奇,蘇余也覺得氛圍很神奇,再看看自己身上因為不舒服所以格外日常的穿著,寬松的圓領T恤和深色五分褲,在看看顧晏寒和顧夫人的高定套裝。 一群人呼啦啦的往里走,安靜的畫展里沒有過多聲響,原本看畫展的人陸陸續續看了過來,眼神在掩不住詫異和疑惑,還有一點驚艷,不過看見少年身旁還站著一尊冷面佛的情況下,紛紛收回目光假裝無事發生過。 畫展是一個意大利藝術家在國內的首次展覽,雪白的墻面上依次掛著他不同時期的作品,燈光由專業團隊精心設計過,整個展覽都充斥著畫師理念中的那種潔凈感。 蘇余只是一個半吊子畫畫愛好者,也沒有往藝術方面發展的想法,作為一個純正的愛好者,蘇余站在畫前已經要挪不動腳了。 “喜歡?”顧晏寒看他扎進畫里已經要拔不出來的眼神。 “喜歡。”蘇余點頭,壓低聲音小聲的說:“他的畫和別人都不一樣,他并不探索人類的情緒和深邃的悲劇,他只追求美好,他說過,花和露水短暫的夢幻泡影也能勝過人間永恒的黑夜,留在心里的光永遠不會在日落時逝去。” 顧晏寒看向那幅畫,看著上面極致優美的線條,絢爛美麗的用色,像飄忽薄霧一樣的景物就像下一刻就要逝去,但被定格在了這一刻:“最喜歡這幅?” “嗯。”蘇余側頭看向他,從他語氣里感受到了一種將要刷卡的霸道氣息:“他的畫不賣的。”所以大佬你放棄吧,顧晏寒并不言語,拿出手機劃動屏幕,蘇余探頭湊過去:“你要干什么。” “看他的生平。” 片刻之后他給助理發了一條消息,轉頭看向顧夫人:“看好蘇余,我出去一會。” 蘇余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顧夫人:“真的不會吃閉門羹嗎?” 顧夫人看著他淺笑了一下,對他天真的表情充滿了憐愛:“晏寒從不做無準備的事。” 蘇余一路看展一路等著,沒過多久,就有一行戴著工作證和白手套的人走進畫展里,小心翼翼把蘇余最喜歡的那副畫取了下來,仔細包裝好邊邊角角。 為首的工作人員走到蘇余面前,不太確定的問:“請問是蘇余蘇先生嗎?” 顧總說畫是送給蘇先生的,并且蘇先生非常好認,穿著白T的少年,是畫展里最好看的少年,他一眼就看見了面前的少年,基本確定就是他了,不過還是要確認一遍身份。 “是我。”蘇余眼睛發亮的點頭,目光落在工作人員身后的畫上,整顆心都提了起來,總感覺他問完名字就要帶著畫從他身邊直接走過去了。 “這是Davide先生贈送給您的畫,請您妥善保管。”工作人員戴著白手套的雙手在身前交握,說出了一種請他以后好好照顧這個孩子的感覺。 這是一種對待藝術的態度,蘇余在這份鄭重的氛圍中差點熱淚盈眶,伸手穩穩接下自己的好大兒:“我會對它好的。” 工作人員眼眶發紅,狠狠點頭。 來看畫展的人里也有不少想要擁有一副Davide的畫,但Davide的規矩說得明明白白,從不賣畫,眾人只能艷羨的看著蘇余,小聲的和身旁朋友交頭接耳。 “他認識davide本人吧?” “應該是好朋友。” “Davide哪里送過別人畫?都送畫了恐怕是人生難得知己,年少有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