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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戴的那枚胸針,是不是林家三年前在蘇富比拍賣的那枚?” “拍走的人是顧夫人,后來顧夫人送給了顧晏寒,據傳是這樣的。” “我記得是一個系列,不過其他的都是首飾,是那一年價格最高的一件拍品?!?/br> 這些話落在林蕤耳朵里,讓他覺得很刺耳朵,他站在一旁,看著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蘇余身上,不折不扣的全場焦點,蘇余全身上下,鞋衣服胸針手表,每一件都頗有門道,光是一枚小小的領針,都抵得上他幾個月的零花錢,就算錢夠了,也不一定能買得到。 蘇余也不再是以前那個穿著平價T恤的沉默少年,昂貴織料包裹下,鉆石和寶石細碎低調的點綴,他看起來那么矜貴,一舉一動渾然天成,即使面無表情站在一旁,也沒有了以前那股沒人理睬的可憐勁,滿是高不可攀的疏離,貴氣逼人。 以前林蕤很喜歡欣賞他沒人理時強撐著面無表情坐在一旁看手機的樣子,林蕤知道,他沒那么多消息可看,也不是非看那些視頻不可,只是沒人搭理他,他心里很快意,就算蘇余那么好看又怎么樣?就算蘇余父母都是豪門又怎么樣?還不是一個可憐蟲。 可是今天,這個可憐蟲完全變了模樣。 他和顧晏寒并肩走著,他倆挽著手臂,以前他見過顧晏寒一次,冷酷,高大,眉眼都是暴戾和淡淡的不耐煩,側顏冷峻到攝人,但也讓人心口狂跳,忍不住想這樣冷酷的Alpha要是變得溫柔會是什么樣子。 現在他看見了,顧晏寒的步伐比印象中慢了一些,他從沒見過顧晏寒慢下步伐等過誰,可是現在,他步伐慢了一些,慢到和蘇余差不多相同,偶爾側頭和蘇余說著什么,那雙深邃冷寒的眸子也會看向蘇余。 兩人從他身旁走過,林蕤從失態中走了出來,提起一個微笑:“蘇余,顧總?!?/br> 蘇余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說你怎么在這里,隨即擦肩而過,沒給他絲毫回應,連一個點頭頜首都沒有。 顧晏寒更是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林蕤心血翻滾,好啊,翻身了,敢給他下馬威來了。 另一邊,蘇余進了廳內,側頭看向顧晏寒:“你邀請的林蕤?” “沒有?!鳖欔毯趺纯赡苎埩旨胰?,就算他邀請了,林家也該馬上回避不來撞他的槍口才是。 “怎么了?”顧晏寒問。 “……沒怎么。”蘇余相信他沒有邀請林蕤了,何止沒邀請,顧晏寒顯然連剛才那個打招呼的人是林蕤都沒發現,他大概把林家的商業關系調查得清清楚楚,但是真人照片直接歸于不值一看那一類了吧。 剛才看見林蕤的時候他還有點好奇,林蕤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還居然這么熱情的和他打招呼,他還在想是不是想來攀關系和顧晏寒談合作。 正想著,已經到了宴會會場,輝煌的水晶吊燈折射出前往光芒,落在他倆身上,他倆已經走進了中央,作為東道主,接受著賓客的注視。 西裝革履,衣香鬢影,兩旁的人不斷打著招呼,稱呼他倆,顧總、蘇先生。 蘇余也不知道這些人那些和顧家關系好,那些和顧家關系一般,嗯一下,點頭一下,大多都回應了,回頭發現顧晏寒是按片區處理的,稍微頜一下首就把一個片區處理掉了,一路走下來,絕對沒頷首超過五下。 前方更是有幾個人滿臉激動溢于言表,笑容都比別人要燦爛好幾分,蘇余敏銳的發現了站在那一群人里的童淮,是童淮的人? 不太像,雖然站在一起,但是大家若有若無都和他保持了一點距離,和身邊的人卻站得很近,這樣的對比之下,明顯大家都和童淮不是一起的。 “顧總,蘇先生好!” “老大好!蘇先生好?!?/br> 原來是顧晏寒公司的人,蘇余也不知道怎么處理這種關系算拿捏得合適,想到顧晏寒和下屬保持的距離感還是很強烈的,于是學著顧晏寒的樣子微微頜首。 幾個高層終于見到了傳說中的天選,都被驚訝得眼眸一亮,他們知道蘇余肯定好看,但是完全沒想到他這么好看,這樣一個還有些稚嫩的少年,談不上艷麗,干凈的得就像一泓水的少年氣,恰到好處比例,有些軟的長相,漂亮又清澈的眼眸,不笑的時候那份清澈就變成了一縷清冷,看著他淡淡頜首的樣子,幾位正贊嘆著容貌驚人的高管心里咯噔一下,臉上的笑容絲毫不敢散去,同時用余光交換了一下眼神,看見同事眼里寫著和自己相同的字。 好強一小孩。 他們還以為會是個軟軟糯糯的學生,結果是個矜貴的小王子,甚至是個面對年齡比他大很多的公司員工都略顯傲慢的小王子,再看身旁對小王子行為毫無異議甚至處于‘他想做什么都可以’的狀態里的顧總,我的天這是小王子?這得是只小狐貍,還是只冷狐貍,沒點心理學證書能把他們顧總治得這么妥帖?難怪助理那種反應,誰看了都得心服口服。 高管們在一瞬間認清了形式比人強,也不說什么廢話去煩蘇余,只是滿懷恭謹的站在他周圍,就差在臉上寫上,為蘇先生盡忠幾個字了。 燈光輝煌,落在他倆身上,是那么的熠熠生輝,童淮看著這一幕,握緊了身側雙拳:“蘇余弟弟,我們又見面了,上次沒和你道歉真是不好意思,這次我來當面對你道歉,請你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