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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蘇老談過這件事,他沒有意見。” 話題到此為止敲定,蘇余以前也想過自己進入公司,但從沒想過會知道,他知道是為什么,他是最適合的人選,他是中間的契約,蘇家和顧家的紐扣,當然是他,除了他不會有其他人。 可是這件事定得這么快速,啪嗒一下就在棋盤上落定了,難免會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大概是蘇家的事情開始運作了,顧晏寒上午就出了門,蘇余在家里沒事便把剩下的包裹也拆了,把櫸木畫架立在窗邊找靈感,忍不住看著窗外的矮木叢走神。 這件事大概除了外公,顧晏寒和他,還沒有其他人知道。 蘇氏以后會變成什么樣? 他們這是夫夫共同財產吧? 蘇余腦海里亂糟糟的想著各種各樣的問題,余光漫無目的的在屋子里游走,看見了茶幾上的水晶糖碟,精致的水晶碟子里放著各式各樣的小顆包裝糖果,以前顧家是沒有這樣的東西的。 矮茶幾下有一道小隔層,高度只夠放下一本不太厚的書,蘇余看見邊緣露出來的一點書殼硬紙邊緣,站起身走了過去。 他想知道顧晏寒平時都在看什么書,阿爾弗雷德還是薩謬爾森,抽出那本書的時候蘇余懷疑自己眼花了。 淡綠色的封面,上面燙著威嚴赫赫的銀白大字《如何與Omega相處》,下方出版社還是國.字號,最嚴謹的那一家,以專門出版名著和國際理論著作為生的寰宇出版社。 蘇余迅速把書塞了回去,做賊心虛地三步并作兩步坐回自己的畫架旁。 …… 顧晏寒回家時已經過了中午,外面突然下了一點小雨,顧晏寒進門脫掉沾了細雨的外套搭在臂彎,深色襯衣包裹著他寬闊的肩背,那副天生的冷淡表情真是要多不好惹有多不好惹,蘇余余光一直忍不住看他,總覺得他身上有著什么,卻看不出什么端倪。 以顧晏寒的觀察力當然注意到了坐在床邊假裝在畫畫,實際眼神一直在往自己身上瞥還以為絲毫不明顯的少年。 以及茶幾下方明顯角度傾斜了三個度的書殼邊緣。 “下午助理會把合同送過來。” “唔……好。” “午餐吃了嗎。” “吃了炒蝦仁,魚片,牛rou,玉米,排骨湯。” “在畫什么。”顧晏寒走過去,站在少年身后,看著那張空白的紙。 “在畫你。”蘇余脫口而出,慌亂得有些過了頭,只覺得自己一點東西都沒畫的白紙上寫滿了他的走神和心慌,急忙想要掩飾:“你回來了正好,我看見你有靈感了,你不要打擾我。” 顧晏寒垂眼看著他,目光靜靜落在少年臉上,看他慌張的神色,睫羽微顫,漆黑透亮的眸子里的一點點惶然,唇角微抿,竭力維持平靜的表情,情緒還是寫了滿臉的樣子。 “我去書房?”顧晏寒垂眼看著他,詢問他的意見。 “去吧。” 顧晏寒依然在看著他,寒潭一樣的眸子中有些興味,那眼神大概是在說,你倒是真敢說,看得蘇余連忙垂眼不敢看他。 “好好畫。” 在顧晏寒轉身離開之前,蘇余連忙叫住了他:“對了……還有那個,送給你的。”蘇余指了指放在畫架旁邊的小袋子,微微不自在。 第20章 紙袋雪白,靜靜停在木柜上,顧晏寒把里面的禮物盒子取了出來,透明玻璃罩攏著一個雪白綿軟的球,打開玻璃罩,顧晏寒捏著那顆球,柔軟得不可思議,是海綿質地的,一縷甜軟的香氣緩緩纏繞上鼻端。 “這個是氣味球……”蘇余不能確認是不是真的有宣傳得那么神奇,但他有按說明書揭下信息素阻隔貼,埋著腦袋用氣味球接觸了好一會后頸腺體,不知道顧晏寒會不會喜歡。 雖然心里有疑惑,但蘇余選擇看著畫板不看顧晏寒,以免顯得自己太在意的樣子。 顧晏寒捏著那枚只有掌心一半大小的綿軟小球,再看向少年背對著自己的單薄身影,毛茸茸的黑發里露出薄而圓的耳廓,映著光恍若透明,耳根染著一層紅。 他沒走,甚至靠近了,蘇余感受得到顧晏寒身上的雪林孤松般的冷香在靠近,炙熱的指尖觸碰了他的耳垂。 蘇余顫了一下,顧晏寒在捏他耳朵。 并不情.色的簡單觸摸,但耳朵上的軟rou本來就很怕癢,蘇余縮著脖子躲了一下,大手從背后精準抵住了蘇余額角,沒給他躲的機會。 顧晏寒時常覺得自己是個在扮演紳士的野獸,看著少年春光白雪一樣的眼神,尚且稚嫩的少年神態,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不舍得還是不忍心。 看著少年耳根的那抹淡紅蔓延到脖頸,顧晏寒放開手,手里捏著那顆柔軟的氣味球離去:“好好畫。” 蘇余坐在畫架前臉已經通紅,雖然只是簡單的捏了捏他的耳垂,但自從知道了顧晏寒的病最好的治療方法是什么之后,蘇余時時刻刻都在覺得顧晏寒在受這種本能影響,每次一觸碰他,氣氛就有種微妙的緊繃。 這個問題很隱晦,決不能公開談論,是他倆之間的暗流,也很微妙。 入夜,蘇余洗漱之后換好了全套新睡衣,對著鏡子檢查了三遍后頸的信息素阻隔貼是否貼好了,確認之后才下樓,去收拾自己的畫板畫架。 新睡衣是寬大簡潔的短袖襯衣和短褲,在家里穿著很涼快,顧晏寒因為下午有一些事,又出去了一趟,蘇余就穿著睡衣在客廳里來回的晃蕩,收拾好畫板畫架之后叫了快遞上門,把畫好的畫郵寄給在S市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