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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謝謝。” “顧總不太清楚您的口味,所以讓我們都做一點。”雖然原話是隨便做點。 “啊……謝謝。”蘇余看著這個滿臉笑容的廚師長,很懷疑他是在怕現在的場面不夠尷尬,他們昨天才商務結婚,今天就要開始演恩愛夫夫了嗎? 未免也太高強度了。 而且到底是誰示意的準備早餐?直接懸疑。 氣氛陡然一寒,顧晏寒抬眼看向他,對于他刻意加工的轉述,神色冰冷:“別說多余的話。” 廚師長以前是跟在顧夫人身邊的,對顧晏寒的脾氣早有了解,他不喜歡人多嘴,也不喜歡人自以為是,功成身退慌忙離開了餐廳。 餐廳的氣氛僵硬,蘇余試探的看了一眼顧晏寒的表情,覺得他好像有點生氣了,沒太懂他生氣的點在哪里。 顧晏寒拿起餐具,看著餐桌對面的少年有點茫然的眼神,緊繃的下頜冷煞:“我不喜歡人多話。”余光落在少年放在手邊的紙筆,沒有問他那是什么。 “哦好……”蘇余掃了一眼手邊的紙筆,拿起來筆低下頭默默低下頭加上一句互相少說廢話,他也不太喜歡別人多嘴多舌打亂他的生活節奏。 “我不挑食的,飲食上不用在意。”他從小和外公一起住,后來更是去了外市讀書,除了有某幾樣特別偏好的食物,其余對他來說都沒什么區別。 “不過……還是謝謝你。”蘇余抬起頭來,他的手還握著筆,另一只手摁著紙張,寫著字抬頭來露出一個亮晶晶的淺笑,模樣過分乖巧,用笑容表達了謝意后少年又低下頭。 “我有點牛奶過敏,其他都沒什么。” 顧晏寒看著少年手邊一口都沒動過的牛奶杯,和少年面前一個都沒碰過的甜味點心:“我會注意的。” 蘇余聽他這樣說有些奇怪,注意什么?感覺像是對他的生活擔有重大責任一樣。 也沒細想,最后一個字已經寫完,將紙張遞給顧晏寒,蘇余覺得自己的簡直不要太專業:“我起草了一個合約,你看看還有沒有什么要加的吧。” 少年遞過來的紙張雪白,卻不如少年的指尖瑩潤,橢圓的指甲邊緣一層薄薄的rou粉,紙張上幾乎繚繞著他信息素的味道。 很甜,他從不知道原來有一種味道可以甜到這種程度。 蘇余看顧晏寒一下沒反應,撐起身伸長了手,把合約放在他面前,收回手抬起眸子的一瞬,發現顧晏寒在看著自己。 那雙漆黑的眸子冷寒,閃爍著某種兇獸一樣的意欲難明的侵略性,只是一眼,又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淡淡垂下了眼眸,手指條理分明的翻過紙張。 蘇余坐回原位,后頸肌膚不受控制的戰栗起雞皮疙瘩。 他覺得自己……好像掉狼窩里了,手指握住餐具去挾面前的小點心,伸出手才發現陶瓷筷尖在微微顫抖。 收回手掩飾住慌張,抬眼看向對面松了一口氣,顧晏寒沒注意到他的動作———他還在看合約。 顧晏寒看東西向來快,說是一目十行都不過分,但因為看得仔細,也稍微用了一小會時間,看到最后一行他目光落在紙張上。 蘇余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注意到他的大拇指,摩挲紙角一下,他好像很在意最后一行字。 最后一行寫的是哪一條?蘇余寫合約的時候寫得很快,現在只記得一個籠統大概了,順序完全理不清。 顧晏寒放下紙張,眼神從合約上收回,落在少年身上:“我可以抱你?” 他說的態度很客觀,簡單的復述,沒有要就這句話引申出其他意思的不軌意味。 但蘇余還是轟的一下耳廓發紅,那股顏色從耳根蔓延到脖頸,臉也染紅了半截,結結巴巴的解釋:“字面……意思。” 他想要表達的不是要顧晏寒抱他啊!他想說的是,以治療為目的的親密接觸,最大限度也只能到擁抱! 他沒寫那么直白,覺得顧晏寒看見了肯定能懂,沒想到這句話從顧晏寒的嘴里念出來會這么奇怪。 大意失荊州。 顧晏寒目光落在他通紅的耳廓上,若有所思的頜首:“好。” 好什么好???蘇余要炸了,看著顧晏寒垂下眼去在那份簡單的兩人合約上落下自己的簽名,隨即指間夾著遞了回來,他手背微側,順著修長有力的指節看上去就是精瘦的手背,部分青筋半凸,連手都顯露出一種威脅性。 蘇余吸了一口氣,接過紙張,看見顧晏寒在上面落下的簽名,龍飛鳳舞,筆墨很深,感受得到握筆人的手勁,筆鋒最后一筆不急不緩延伸出銳利筆鋒,最后一筆收窄的筆鋒像刀刃,看得人心驚rou跳。 在他的名字旁邊,蘇余落下自己的名字,端正的蘇余兩個字,一筆一劃規整,是最適合高考作文的手寫字,兩個名字挨著,位置不遠不近的相靠。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落下名字的時候,蘇余似乎感受到了一點顧晏寒的信息素味道。 那縷淺淺的味道讓他心神恍惚,深吸了一口氣才穩定下來,心里忍不住疑惑,顧晏寒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他的信息素失調能嚴重到這種程度,之前他們學校里也有一個失調癥的Alpha,表現癥狀是經典的性格暴躁,煩躁不安,有暴力傾向。 但在顧晏寒身上,這些都被壓制得很好,失調癥對他日常并沒有任何影響,顧董事長和顧夫人為什么會這么在意這個失調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