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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卓吐吐舌頭,就跳上了地鐵。只覺得微風拂面,今年的冬天,好像并不怎么冷了。 轉眼到了富士高春拍的日子。 顧為欽預先聯系好了馬教授,去博物館接了沈思卓,一起來到拍賣會所在的酒店。 只見金銀器,明清彩,家具字畫琳瑯滿目,尤為引人注目的,就是那個釉里紅鵝頸瓶。 圈中有名的藏家、專家,都圍在她周圍,或拍照或指點或議論紛紛。 旁邊一位花白頭發,氣質儒雅,成功商人模樣的老年男子,就伸手扒在盛放鵝頸瓶的展柜前,神情專注、眼神癡迷的的注視著。 “白總。” 顧為欽走到老人跟前道:“您先到了。” 白樹恒回身看到他們,又恢復成從容淡定的神情,笑道:“這位就是沈先生吧?聽為欽說,你跟馬教授專門找了這件鵝頸瓶的資料,我想聽聽你們的意見。” 沈思卓忙道:“白老先生,您太客氣了。” 三人來到包間里喝茶。沈思卓拿出資料道:“這件藏品的形制特點與顏色施釉,與北宋鈞窯都符合。 只是,鈞窯有‘入爐一色,出窯千彩’的說法。因釉色中含銅,會發生自然窯變。但我們看這鵝頸瓶的顏色,總感覺有些呆板,或說稍顯規整。 馬教授查找了很多記載和典籍,又請教了鑒定名家,傾向于這是后人參考宋鈞特點,特意仿制的。但白總請恕我等才疏學淺,不敢斷代。 元鈞雖相對略為粗糙,但另有一種粗獷生動之美,價格只比宋鈞略低一檔。明鈞因皆為私人窯口,價格差距就大了。至于清仿鈞窯,有官窯,也有民窯,價格更是千差萬別。” 白樹恒聽了極為失望,雙手顫抖道:“這真不是宋朝的鈞窯嗎?!” 沈思卓恭謹道:“只是我們個人感覺不是。您也可以再請其他專家咨詢。” 本來藏品鑒定依據說清楚,也就可以了。不想白樹恒卻忽然道:“要說這鵝頸瓶不是宋鈞,有什么證據嗎?!” 古玩鑒定,目前就連最精密的科學儀器,也只是作為參考輔助,不想白樹恒還要追問證據。 沈思卓知道這位白總熱心公益,與博物館也有不少捐助,就耐心解釋道:“目前文物鑒定,仍要憑眼看手摸。只能說真與不真,‘假不假’就要各人憑心所見了。” 這樣一說,沈思卓也覺有點心酸。做古董鑒定的,哪個不是一學多年,然而最后,仍是“自由心證”四字! 白樹恒還是堅持道:“能斷代嗎?” 斷代才能蓋棺定論,不然白樹恒不死心倒也正常。 沈思卓思索道:“怎么斷代馬教授說還要再琢磨。但我們就建議白總,這件拍品,你還是不要拍了。” 這話已經說得很清楚,白樹恒訥訥的應了,沈思卓卻瞧出來,他還是沒死心。 沈思卓心道,要是拍賣公司跟幕后之人真是膽大包天,按宋鈞定價,這件藏品最少也是八位數起拍。再有錢,這么大的數目也是筆巨資。這么多人一再相勸,白樹恒還要堅持,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 拍賣經理陪著白樹恒走在前面,沈思卓禁不住看顧為欽道:“顧先生,你知道白總為何如何執著,一定要拍到這件鵝頸瓶嗎?” 顧為欽淡笑道:“也許是有什么情節吧。從我進公司起,白總就在到處搜求宋朝鈞窯,尤其是鵝頸瓶。見說哪里有,放下生意就去看。我記得有次白總收購了家公司,聽說湖南出土了鈞瓷殘片。就是殘片而已,他連簽約儀式都未出席,就去了那邊。別說股東不滿,其實我也不太理解。” “人無癖,不可與交。” 沈思卓道:“就沖這一點,便可知道,白總是忠正耿直之人……” 顧為欽聽了心里一動,看著他道:“那你的癖好是什么?” “不敢說是癖好,” 沈思卓低下頭道:“只是一點小小心愿,有生之年,只希望能多看到幾件流失海外的國寶回歸故里。” 顧為欽不禁一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輕聲道:“思卓這志向,當真叫人欽佩。” 晚上,就是富士高的春拍。 馬教授也來了。顧為欽急著問有沒有新進展,沈思卓也很關切。 馬教授道:“綜合魏老故宮博物院的好友提供的典籍資料,幾位老先生都傾向認為,這是明末河南的私窯。” 沈思卓道:“那咱們能拿出證據嗎?” 馬教授背著手道:“能是能,但我們不能用。” 顧為欽奇道:“有方法為什么不能用?!” 第18章 依依不舍 他本以為,沈思卓…… 馬教授笑道:“即是存心仿造宋鈞,那陶范上的標記字樣,便是在瓷器內側,瓶壁底部。你們沖到臺上去說,這瓶子你們敢摔了鑒定嗎?要是真的,我就給雙倍價錢,假的一分錢不給,就行了!” “這……” 沈思卓一愣,即是要以假亂真,賣家多半知道內壁上有字。不知道也不會讓他們摔啊!就算是明末私窯仿制的宋鈞,也有四五百年的歷史,存世量更加稀少,估計不過幾件而已。 學文物鑒定的人,能摔文物嗎?而且,故意損毀文物是刑事罪,根據《刑法》第324條,情節輕微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情節重的直接三到十年了! 顧為欽也知道馬教授為人風趣,但此法斷不可為,只得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