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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沒有開,直接視頻和拍小視頻不一樣,信息傳遞出去了就是傳遞出去了,不比拍的小視頻,不滿意了還能再重新拍。 嚴歌續在沒頂的窒息和心臟的劇烈疼痛里看見女人的手鐵爪一樣的壓下來,似乎想讓他順勢死于這一次的發病,但嚴崇州在那邊催促得很急,女人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松開了蓋住嚴歌續口鼻的手,扯下一旁的氧氣面罩給他戴上。 甚至難得給了藥,給他推了一陣強心,確認嚴歌續已經沒有力氣說話,才打開了視頻,說:“嚴總,不好意思,剛剛急著處理,現在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但他現在狀態不是很好,可能沒有辦法和您聊天了。” 嚴崇州盯著那邊看了許久,才點頭應了下來。 后來的事兒嚴歌續自己反而記不太清,只知道醫院的人和他媽幾乎是同時回來的,據他mama后來哭訴時的內容,大概是他哥給當時在鄰市的母親打了越洋電話,說弟弟身體不太對——他們家還挺經常給嚴歌續打電話的,哪怕是嚴歌續午睡的時候,打過去吵醒對方的情況偶爾也會有,再怎么不舒服,嚴歌續都不應該因為一個平常的電話,就驚嚇到發病昏厥。 母親嚇得連夜驅車,直接帶著一個急救團隊就火急火燎沖回了家,這才撿回了嚴歌續的半條命,然后就是無休止的手術、重癥、修養、再手術。 “我有大半年的時間都是不清醒的,應該比你當時治腿住院那會兒要久吧?”嚴歌續有些疲憊地眨了眨眼睛,這個故事對于他來說有些太長了。 賀恒光回憶了一下,說:“我治腿那會兒其實很快,術后十四天就拆線了,主要是戴假肢復健花了點兒時間,傷腿又會反復,所以你才會覺得我在醫院住了好久。” “我家對我真的很好,好到我有時候會覺得對不起他們……”嚴歌續聲音都有些啞了,與其說是說給賀恒光聽,不如說是他自己想說下去。 就像一個久久不愈的傷口,時間久了,就會忍不住去摳那個結痂的口,一旦揭開了痂的一角,就總覺得有哪里不舒服,會想要把整個痂都撕扯下來才算接受。 “據說我媽差點和那個女護工拼命,去揪對方的頭發,一直到醫護人員把她拉開,讓她先跟車走,去看看兒子她才勉強冷靜下來。要知道她的性格就是那種很典型的小女人的性格,平時里就連看動作片都會覺得太暴力了,覺得打的多疼啊……” “我還聽說我爸,那天從董事會上直接甩手離席,下飛機之后打車過來醫院路上,我媽給他打電話講了這事兒,他在人家出租車上哭得像個小孩子,半點兒看不出是那個不怒自威的大老板。” “我哥就……我哥……你應該也看得出來他對我有點兒,過度擔心和過度保護了吧?什么事都可以給我打電話,現在是有宋寧給他匯報情況,而且客廳還裝了監控,他才稍微管的松些,之前有一段時間他如果實在實在沒空,甚至會把我帶去他公司辦公室,就……就離譜。應該也是因為我吧,家里也催,但我哥從來不提結婚生子的事兒。” “但是續哥……”賀恒光忍不住打斷他,輕聲說:“你為什么要因為被愛著而感到愧疚呢?” 嚴歌續驟然一愣,還不等他回答,賀恒光已經支起了身子,跪坐在他面前,直視著他的眼睛。 “續哥明明就是個非常值得被愛的人啊。” 嚴歌續老臉一紅,不自然地別開臉悶咳了幾聲,打發這個聽完故事毫不悲傷毫無感觸的人麻利地走開:“好了,我準備休息了,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打游戲也可以,注意時間。” “遵命,長官。”賀恒光領命蹦了兩步去撿拐杖,眼角的余光看到嚴歌續似乎還有些出神,像是還陷在剛才的情緒里,拄著拐又轉回床前,故意在房間磨蹭了半天。 “干什么呢?擱這扭秧歌?你別說你在我房間就迷路了。才出院呢!知道消停兩字咋寫么?”嚴歌續被他拐杖篤篤篤地杵地聲也搞得煩躁了起來,沒好氣地啞聲罵。 “我覺得如果不睡會兒,我的睡衣就白換了。” “所以呢?”嚴歌續恨不得給他翻個白眼。 “但是我又不困,所以正在試圖給自己增加一點運動量助眠。” “……”嚴歌續受不了他了,“哪門子運動量是在我房間才能增加的?過來躺下!” 嚴歌續說完隱約覺得這句話有哪里不對,然后就看到剛才還氣人的小朋友已經三下五除二地乖乖躺到了床上,睜著毫無睡意的眼睛看著他。 “眼睛閉上。以及不要擺出這幅好像期待發生點啥的表情,謝謝。”嚴歌續冷酷。 “哦。”賀恒光閉上眼,感受著整個房間的燈光暗下來,自然光也被遮光的窗簾擋在窗外,只余下一點兒昏暗的光線,宛若晨昏之間。 嚴歌續把鼻氧扯過來,賀恒光側著身子半蜷著躺著,手在被子里摸索了一會,把嚴歌續的一點衣服角拽在手里。 嚴歌續從這個動作里忽然有了一種莫名的被依賴的安定感。一顆飄飄蕩的心也像落進了一片棉花地。 那場因他而起的綁架似乎沒有在這個少年人的心底投下任何的陰影,他還是像個傻乎乎的貝殼一樣,殼也不知道合上,就露著白色的軟嫩貝rou給他。 他已經心神俱疲,闔著眼皮卻難以入眠,肺部傳來一陣陣的瘙癢,他卻連咳嗽都沒力氣,頭發絲兒都泛著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