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靈的房間凌亂不堪，想到自己身子虛軟無力，還是選擇在方淵眀的房間過夜。

    平時都是方淵明在她的房間休息多一點。

    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她迷糊地睜開眼起身，伸了個懶腰，卻被一個手臂圈住腰肢，她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還是裸著身子在他的床上，立刻又躺了回去。

    “你不去公司嗎？”

    “趕我走？”方淵眀轉過頭看著她，“最近不去上班了？”

    舒靈本想解釋，但一想到她和桑奕的關系，今天是最后一天休息，內心有些忐忑不安。

    見她沒回答，方淵眀又試探地補了一句：“有沒有考慮過換份工作？”

    “公司的崗位也有很多，你想要輕松的工作我可以安排……”

    “停停停！”舒靈蹙著眉打斷他的話，知道方淵眀沒有惡意，但仍不喜歡被人cao控的感覺，“等我有一天失業，我自己會來求你的。”

    但他提到的辭職確實讓她的內心有些松動，有些事情一旦戳穿就無法繼續裝作若無其事，更何況他算是半個“前任”。

    方淵眀率先去浴室洗澡，舒靈聽到手機鈴聲響起，卷起被子跑到隔壁房間，微信視頻從頁面彈出，是方晗的來電。

    她慌忙穿了件長袖，接通時屏幕那端的人正在化妝。

    “jiejie，好久不見。”

    方晗是方淵眀的堂妹，幾個月前的家宴加上好友后甚少聯系，偶然刷到她發的朋友圈也都是在各種地方游玩。

    “我哥他應該不在吧。”方晗眨了眨眼，確定方淵眀不在旁邊后，開口解釋，“我哥把你保護得太好，連著兩次聚會都沒見到你，他就說了一句你忙打發大家。所以我這次剛回東城就忍不住聯系你。”

    舒靈只得含糊過去：“確實有點忙，你最近一直不在本地嗎？”

    方晗解釋自己的家原本不在東城，父母離婚后她就只身去外地讀大學，后來又作為交換生國外研習一年。

    畢業后就享受gapyear去做了義工，最近幾個月才回到母親那里，偶爾來東城見見親戚。

    可父親卻要求她常住在東城還安排了一份工作，雖想反抗卻也無可奈何，她并不喜歡和后媽勾心斗角地相處，前不久才搬出獨自居住。

    方晗邀請舒靈去朋友的畫廊參觀，下周周末有一個新銳藝術家的畫展，據說是她的朋友好不容易邀請到的。

    舒靈痛快地答應下來，又看看周圍一片狼藉，想到昨晚動靜確實不小。

    方淵眀看著舒靈坐在床上發著呆，讓她先去洗漱，自己幫她整理。

    昨天因為桌子晃動，部分書從書架上掉了下來，散落在地上和床上。

    綠封的日記本攤開在床上，他剛拿起本子，幾張畫紙從頁間滑落。

    他蹲下身子凝視著那幾張手稿，視線從那些潦草的場景轉移到男生的側臉。

    小心翼翼地撿起這幾張紙，重新放回本子里，看了眼日記就匆忙合上。

    然而還是有微不可查的幾個字被他捕捉到，面上微微有些驚訝。

    待到舒靈洗澡出來，方淵眀早已經不見蹤跡。

    *

    方淵眀趕到公司時，就看到童瞳正翹著腿坐在辦公室等著他。

    因為招標的事情，方淵眀已經焦頭爛額，然而當初被他拒絕的童瞳此時卻拋來橄欖枝，她提到這次泄露的事情發生與否，方程都不在他們的考慮范圍。

    本質上這個項目浮于表面的只是冰山一角，未來社區的框架并不只有小區主題，周邊所有的配套都是重新架構，一旦這片輻射到周圍的項目，那么包括城北整片區域都會重新規劃，城南的影響力自然會被削弱。

    而城南是方家主要的產業布局。

    方淵眀不是沒想到這一層，只是盤踞多年的地段怎會被輕易覆蓋取代，這些年不是沒有人開發新的片區，但主要的區域一直是他們控制。

    直到他看到童瞳發來的表格，才明白那群人這次是花了不少的精力，這次的9聯合無疑就是想轉移這么多年被占據的中心。

    童瞳沒有告訴他怎么拿到的內部消息，問他有沒有興趣再加一把火。

    她可以讓他真正入局，并且拿下這個項目，前提是他愿意讓童家共同參與，并且聘用她推薦的人。

    方淵眀打開資料一看，一個女人的簡歷映入眼簾。

    “你盡快和她對接，這是我專門從國外請回來的，周總他們之前花了大價錢都沒請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