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舒靈從酒店離開后,醒來已經是下午了,她的床位離窗戶很近,夕陽的余暉落在床邊,她看著方淵眀趴在她身旁睡著,突然想起半年前在醫院醒來的場景。 舒靈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她重生了。 【回憶】 半年前從醫院醒來,她只記得前世被車撞倒眼前一黑,送到醫院時流血過多,都說人死后還殘留著聽覺。 她聽到的是醫生嚴肅地宣布她的死期。 她蘇醒后過往的經歷都想不起來,名字也不記得,房東走過來喊她舒靈。 她現在身體的原主是個孤兒,無親無故。因為沒按時交房租,房東強行打開門收租,這才發現她暈倒在客廳。 房東太太看到病床邊的監視器折線突然變成一條直線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的房租再也收不到了。 幾秒過后,舒靈又恢復了心跳。 出院后她補上了房租,雖說她的前世記憶消失,可時間越久,原主的記憶開始涌入她的腦海。 原主本是個孤兒,在幼兒園當老師。因為被渣男欺騙被小三,服了安眠藥想要自殺。 翻閱她的日記本和備忘錄,發現原主其實是一個善良柔弱的人。 會把所有密碼和重要的事情記在備忘錄。也會把幫助老奶奶過馬路的事情寫在日記里。 無人分享的小事她全部記錄在冊。 可是這樣善良的人卻落得這個下場。 舒靈試圖查找自己原來的身份,可是記憶模糊,偶爾腦袋里閃回片段只會讓她頭疼。 既來之則安之。她決定先找份工作。 原主的身材和皮囊都不錯,可能是從小自卑的原因,衣柜里挑不出幾件鮮亮的衣服,她風風火火地置辦了幾身行頭。 當假小三的想法還是她偶然刷到論壇的一條帖子,一個女人找假小三,讓她勾引自己老公,然后原配抓住她保留的證據一起演場戲,離婚就順理成章了。 既然原主也是因為被小三才失去性命,那她也可以靠這個報復這些渣男。 她靠著這個生意存了些錢,為的就是盡快搬離這個小區,買一套屬于她自己的房子。 這半年一直都很順利,昨天還是第一次出了岔子。 原配的mama發現了她的存在,大庭廣眾之下和她對峙。 本著拿錢辦好事的原則,她不想解釋,本想快點逃走,卻被一巴掌扇懵。 不過好處就是認識了這個帥哥。 雖說他們是第一次見面,總覺得他有些眼熟,難道是她前世的熟人? 方淵眀醒來的時候,舒靈站在窗邊看著外面的車水馬龍。 他看著她落寞的背影,心里有些不安。自從他知道她是孤兒之后,對她就多了些憐愛。 他雖然對她沒有太多的感情,但是心里仍想好好的照顧她。 “舒靈,穿件外套。”他伸手把窗戶關上,給她披了一件外套。 “老公,你太體貼了。”她嬌滴滴地拉長了尾音,何星此時正好進來,告訴他們手續辦好就可以走了。 “我問了別人才發現沒人知道你結婚了,我還以為哪里得罪你沒吃席的呢。”何星打趣地說道,聽著剛剛舒靈如此親昵的稱呼,想來他們也應該是新婚。 “今天剛領證,下次請你吃飯。”方淵眀二話不說就牽著舒靈的手離開,留下何星呆滯在原地。 方淵眀手里握著方向盤,眼光緊盯前方,他隨口問道:“有什么想吃的嗎?” “都行,隨便吃點吧。” “今天不能隨便。”方淵眀加重語氣地說道:“今天是我們的第一天。” 舒靈倒是覺得鐵樹開花,想不到方淵眀能說出這句話。 她轉過身,笑眼盈盈地打趣道:“那我更想吃你。” 方淵眀頓時覺得心口發熱,背脊酥麻,踩下油門車子加速著前行。 他訂了一個雅致的餐廳,走入大廳,食客都在低聲聲地交流,安靜的能聽到餐具碰撞的聲音。 沒想到方淵眀會帶她來到這么高檔的地方。 他替她拉開椅子,舒靈不好意思地坐下,拿起菜單打量了一下,才發現這都是英文。 他將自己手里的中文菜單遞了過去,舒靈因為之前的生意,也陪男人吃過飯,大方地點了幾樣菜。 “喝酒嗎?”舒靈抬頭問他。 “聽你的。”可舒靈不太懂上面的酒名,只能讓侍者幫忙推薦。 點完單后她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四周,許多情侶都在竊竊私語,她也學著他們,低聲問:“為什么選擇和我結婚。” 方淵眀昨天提出結婚,說是為了應付家里的催婚,但他選擇很多,她的條件遠夠不上。 “近水樓臺先得月。”他不緊不慢地回答道,“而且,你這個人比較節儉,我放心。” 而且舒靈很白凈,他喜歡素凈的樣子。她眼角眉梢的神態讓他覺得有種久違的熟悉感。 他在心里默默補充著。 節儉?舒靈一時間不知道是哭還是笑,她節約還不是為了可以買房,有個真正的容身之所。 可現在有他在,她也不需要省吃儉用了。 “你不怕我轉了性把你錢花完?畢竟我可是攀高枝了。”她無視端菜上桌的侍者,繼續補充道:“而且,婚前協議都沒簽,你不怕嗎?” 一旁的侍者像是聽到什么大瓜,手停滯了一下,隨即收拾好離開。 方淵眀瞇著眼,身體向后傾,幽幽的說道:“你花不完。” 舒靈剛吃下一口,聽到這話瞬間嗆聲,用手錘著胸口。 方淵眀看她噎著,立刻讓人倒水給她喝下。 舒靈此刻鼓著小臉,好不容易平復好情緒,見酒已經醒好,便自己動手倒滿了酒杯。 方淵眀也沒制止他,從認識舒靈的第一天起,他就知道她桀驁不馴的個性。 他也給自己倒了點酒。 舒靈剛剛特意點了一瓶比較貴的酒,畢竟當小闊太太,肯定要享受一下。 只見她一口氣便喝了一大半,露出驚嘆的表情:“真不愧是好酒!” 方淵眀被她的舉動惹得笑出聲,和她碰了杯一飲而盡。 “干喝酒挺沒意思的,不如我們一人一口酒,每個人都可以說一件事,真假讓對方猜。” 舒靈的提議倒是讓他有點興致,他點了點頭,示意她先說。 等到舒靈有些搖晃的時候,方淵眀還是阻攔不住她要喝酒。 “輪到我說了,其實,其實我不叫舒靈,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誰。”她笑了笑,眼底有些寂寥。 “該你了。” 方淵眀思考片刻,說道:“我覺得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