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心堂臨窗的書案前，兩盞宮燈撥到了最亮，掌燈宮女被皇帝揮退只留下虞穗候在一旁，而她只是來告知皇帝可以沐浴了。

    可惜，她來的明顯不是時候，皇帝正一門心思沉浸于作畫，水墨丹青潑灑自如，看起來氣勢磅礴可虞穗又說不出什么意境，總歸是對畫作一竅不通。

    皇帝沒喊筆墨太監(jiān)伺候，外面的宮人也不敢無詔入內(nèi)，皇帝使喚起她來更加得心應(yīng)手了。

    比如，此時此刻。

    “虞穗，研墨潤筆。”

    畫作收尾還需得題上詩詞才能相得益彰，這個虞穗懂得，挽起袖子泡發(fā)羊毫小筆再細(xì)細(xì)研磨，白皙修長的手指襯著淺綠色的宮裝在這水墨畫旁，如青櫻細(xì)柳般優(yōu)雅。

    皇帝意外的看呆了。

    他最近盡量克制自己不去看虞穗的臉，也不將視線過多投向她，就把她當(dāng)成普通伺候的宮女對待，可是他慢慢發(fā)現(xiàn)她有別于他人的體態(tài)，有纖細(xì)挺拔的腰身，還有兩只圓圓的耳朵，甚至研個墨連手指都那么好看。

    皇帝感到自己變了，潛移默化間過于關(guān)注女色，或者說過于關(guān)注這么一個女子。

    他甚至想過，是不是因?yàn)闆]有臨幸她反倒勾起了他從沒有過的興致，對一個女子產(chǎn)生想要了解興致。

    “萬歲爺，筆墨好了。”

    皇帝回神看向虞穗，深邃的目光不知道蘊(yùn)含了什么，低低嗯了一聲便提筆寫字。

    “讀過書嗎？”

    虞穗候在書案旁低聲回道：“回萬歲爺，奴才讀過一些但不多，能識得一些字而已。”

    皇帝沒說其他開始筆走龍蛇，幾行草書顯于水墨之間。

    “如何？”

    虞穗走近抬頭看了眼皇帝，不知道他問她是何意只得照實(shí)回答：“萬歲爺詩畫無雙，奴才大開眼界，但不大懂。”

    郁禎沒想到這丫頭如此實(shí)誠，拍完馬屁還老實(shí)說自己沒看懂，不由笑出聲：“一帶江山如畫，風(fēng)物向秋瀟灑。”

    “不懂沒關(guān)系，以后慢慢學(xué)就是，這幅單獨(dú)裱起來收好。”

    虞穗恭敬應(yīng)下，等皇帝收了筆墨才再提提醒可以沐浴了。

    那畫用鎮(zhèn)紙壓好等放干了就行，皇帝滿意的起身外往浴清堂走，虞穗連忙跟上，守在門外的太監(jiān)提著宮燈在前帶路。

    浴清堂的湯浴早就備好，這會皇帝來了，虞穗示意小太監(jiān)提了備用的熱水，便關(guān)上門上前伺候。

    解扣抽繩她已經(jīng)非常熟練，不足一個月她就全做的很好，只是靠近皇帝時那股緊張還是會有，特別是偶爾回想那一晚皇帝的異樣，思緒就會更亂。

    “虞穗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就滿足于伺候朕更衣沐浴嗎？”

    前朝的普通宮女嬪妃只要看出帝王有一點(diǎn)意思那不管想不想都是必然撲上來求寵的，他自己為帝王后基本杜絕這種意思釋放，結(jié)果第一次對著她有那么點(diǎn)想法便被拒絕了，實(shí)在是有那么些不甘的。

    “奴才想當(dāng)好差事伺候好萬歲爺，然后年齡到了出宮，奴才家還算富裕會給奴才找個好歸宿的。”

    皇帝的外袍脫下，中衣輕薄透出內(nèi)里修長的身體，虞穗盯著自己的手指不敢多看。

    “那朕讓你伺候沐浴是不是委屈了你，日后想嫁人夫家介意怎么辦？”

    虞穗知道皇帝一向和善，卻沒想到如此心細(xì)如發(fā)，這種事情都會關(guān)心到，有那么一瞬間覺得自己拒絕了他是不是不應(yīng)該，但還好這是一閃而過的想法。

    “奴才不怕，介意就不嫁，奴才的手藝可以開間點(diǎn)心鋪?zhàn)幼銐蝠B(yǎng)活自己。萬歲爺您抬腳。”

    她蹲下身子目不斜視的給他脫了中褲只剩一條短短的褻褲，手指微動便伸了出去，抓著褻褲準(zhǔn)備往下拉。

    雙手卻被身前的帝王握住，她抬頭看向他。

    一向冷清的俊臉上帶著點(diǎn)霸道：“脫了可就真嫁不出去了。”

    虞穗聽到了皇帝的話，但心思卻全在被他握住的手上，修長有力的手握著她，指尖的薄繭壓著她的指腹微微發(fā)疼，就這么抓著手她的心卻在狂跳。

    “那萬歲爺您自己來好嗎？”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順手去脫他的褻褲了，想來大概是越來越熟悉這具每日在她眼前晃的身體了吧。

    皇帝嗤笑捏了捏她的手心：“真不知道你是故意勾朕還是真的傻，你每天伺候朕沐浴難道沒看到朕日日硬著嗎？既沒有宮妃疏解又沒有宮女幫忙，你還越來越敢，真不怕把你辦了？”

    虞穗低下了頭，她也說不清自己什么心理，既要守著清白出宮，又一日日被眼前人吸引，她只是rou體凡胎的普通人，伺候這樣的主子哪有不動心的。

    她沉默不語，皇帝就一直抓她不放手，僵持在浴桶旁。

    “萬歲爺您先進(jìn)浴桶吧，仔細(xì)著涼。”

    她紅著臉任由他握著不掙扎，但也不妥協(xié)。

    “你上次說的用手伺候還算數(shù)嗎？”皇帝呼吸加深，問出了這段時間來念念不忘的話。

    他夜里硬了多少次他就后悔了多少次，他不該大方到把這樣一個得他意的姑娘讓給他人。

    虞穗guntang的臉上滿是羞澀，縮了縮手卻還是被抓著。

    “算不算？你不用怕，心里怎么想怎么回話。”

    虞穗知道他是認(rèn)真的，即便自己拒絕也不會受到懲罰，可是她腦海里記起的全是一日日湯浴中忍耐克制的身影。

    他不必如此的。

    “算。”她輕聲應(yīng)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