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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課間休息,她讓邢鴻儒再給她講一遍。 課間這個時間段,有很多同學會趴桌子上小憩一會兒,為了不打攪睡覺的同學,班級里都很安靜,邢鴻儒也是放低聲音。 為了能聽清楚,湯燦燦不得不靠近邢鴻儒。 葛西顧睡醒就看到兩人頭挨在一起的畫面。胸腔內又重燃怒火,他用力踹一腳邢鴻儒的椅子,發怒道:你們能不能小點聲? 湯燦燦覺得葛西顧是在找茬,回他,你別沒事找事,我們已經很小聲了。 葛西顧的不滿只對邢鴻儒,雖然湯燦燦總氣他,可他還是對她發不了火,他傷著心,離開座位,往后面走。 陳楨楨發現一件事,葛西顧換座位了,他現在竟然和林松是同桌。 兩人像極了好朋友,去廁所都一起,生怕生命的每一秒沒一同度過。 林松經常在課上搗亂,葛西顧竟然也跟著起哄。 最讓人氣憤的是,中午有同學趴桌子睡覺,他們后面一伙人竟大聲打撲克。之前有幾位同學和他們交涉過,聽說都被葛西顧叫去廁所收拾了一頓,后來就沒人敢去后面和他們說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陳楨楨和湯燦燦說這件事。 我才發現葛西顧原來是這種人,以前真的看錯了,還是你會看人,沒和他在一起。 湯燦燦安靜吃著餐盤里的菜,陳楨楨說的話一耳朵進一耳朵出。 最近好幾位同學來找她,他們不敢去和葛西顧說讓他們中午小點聲,于是都想到了湯燦燦,畢竟之前葛西顧那么毫不保留的表達他對湯燦燦的感情,雖然現在兩人斷了,但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如果湯燦燦去說,也許會成功。 湯燦燦很猶豫,她徹底和葛西顧劃分開了界限,自從那天后,兩人沒有說過一句話,就算在路上迎面,他也是轉頭的那個。 明明這是她一直期望的,可看到他冷漠的表情她還會心痛。 她告訴自己,人就是賤,等時間久了自然就會好了。 既然葛西顧和她已經斷了,她也不會再去主動招惹他,所以有同學來找她讓她去后面交涉,她一句話拒絕了。 平時同學們悶不吭聲,一到關鍵時刻。總能抓住重點,邢鴻儒、她和葛西顧這條食物鏈早就被他們熟記于心。 在湯燦燦這里走不通,他們就找到了邢鴻儒。 邢鴻儒作為學習委員,對同學提出的有損學習環境的問題著手解決。 他去后面說了一次,沒想到適得其反,后面鬧的聲音更大了。 邢鴻儒和葛西顧說,如果他們再不小點聲,他就去找班主任,讓班主任來解決。 后面這幾個都是扣分榜上的狀元探花級別的,根本不把班主任放在眼里。 邢鴻儒到最后實在沒辦法了,問湯燦燦可不可以幫忙。 邢鴻儒幫了她很多,他有需要,自己肯定會全力幫助的。 那天中午,他們又在后面打牌,歡笑聲撲克摔打聲,竟然還有煙味飄過來。 湯燦燦回頭看,后面烏煙瘴氣,她瞇著眼睛在幾縷青煙中看到葛西顧的笑臉。 她想起上一世躲在廁所偷偷抽煙的葛西顧還有這一世和她保證絕不會讓她身上染上煙味的葛西顧。 不知不覺,淚水模糊了視線。 煙霧中好像有人看過來,她看不真切,扭頭抹掉眼淚。 她坐在座位上,深呼吸了幾口氣,耳邊他們笑鬧的聲音漸漸放大,她想說的話已經熟記于心,可心卻還會緊張。 終于在一陣爆笑中,她鼓足了勇氣,有力量的站起來。 她氣勢洶洶走到后面,自帶bgm的站在他們打撲克的桌子旁。 林松抬頭看她一眼,語言輕佻打趣,你這是來抓賭的還是叫老公回家吃飯呢? 眾人皆因林松說的話爆笑,湯燦燦一時羞紅了臉,想退場,又被意志逼迫站在原地。 湯燦燦提醒自己,林松說話是放屁,一股煙而已,不可放在心上。 她直奔主題,說了自己的問題,你們能不能把打撲克的時間從中午挪到下午?中午有很多同學睡覺。 林松叼著一根煙,扭頭問葛西顧,你什么想法? 葛西顧在洗牌,一副牌在他手里交叉變化著,流暢干凈,像個老手。 他把牌交叉洗了三遍才停,他把牌放下,手摁在上面,抬頭看湯燦燦,勾唇問,你是我媳婦嗎?有什么資格管我? 有人起哄,嘻笑著和湯燦燦說:葛哥的意思是你當他媳婦他就不玩了哈哈哈。 湯燦燦感覺自己被調戲了,這是她做的迄今為止最愚蠢的一件事,她不能再用以前的眼睛看葛西顧了,他現在完全是陌生的。 湯燦燦快氣哭了,忍著撤他們嘴巴子的心回了自己座位。 湯燦燦交涉失敗,林松為堡壘成功歡呼,嚷嚷著繼續玩牌。 葛西顧手蓋著牌,沒人敢去拿。 林松又說,西顧,玩牌啊。 葛西顧把牌拿起來,離開座位,你們自己玩吧。 之后幾天里后面漸漸安靜起來,沒了打牌的聲音,就連說話聲也是用氣聲。 有同學感謝湯燦燦,說是她的功勞,湯燦燦推辭說不是,說可能是班主任教育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