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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進來的時候,宋父確實給她預備了一個醫用箱,她找出來拿給林故里,你自己翻,我也不知道里面有沒有。 林故里把右手拿開,左手刀口的位置就會有鮮血浸出來,他全然不在意,繼續翻著醫用箱。 他這樣子實在可憐,宋清如動了善心,還是我來幫你找吧。 林故里手收回來,笑看她光亮的頭發,說了句,好。 宋清如很快找到消毒液和繃帶,她把東西給他,林故里望了她兩眼。 呃,對不起,我來幫你吧。 林故里坐在沙發上,宋清如盤腿坐在地上。 她先用消毒劑由外而內擦了一遍,好像已經不出血了。 嗯。林故里看著她的頭頂出神,啊,輕一點,痛。 他喊痛,宋清如就亂了陣腳,她下手不重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剛才消毒手法不對,給他弄進別的臟東西了。 她以為是自己的問題,忙輕吹了幾口,抬頭問他,還痛嗎? 還有一點痛。他用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她,壓低聲音說。 對不起,都把你疼哭了,我這次肯定小心慢慢來。 嗯。 弄了二十分鐘,終于弄完了,宋清如背后已經沁出汗水,像完成一件作品,她躺在地毯上,如釋重負。 林故里,以后別再來我家了,你一來準沒好事。 林故里摸摸鼻尖,淺笑,也許有好事呢? 什么好事?她瞬間坐起來,葛西顧一會來? 那好事倒是沒有,不過我做了飯,你要不要吃? 宋清如繼續躺著,像沒了氣的娃娃,不吃,我最近減肥。 林故里沒強求,準備走了,走到門口的時候,看眼躺在地毯上人,說,我給你開會兒門,散散屋里的消毒水味。 隨便。 過了一會兒,消毒水味她是聞不到了,飯菜香倒是在她鼻前縈繞。 她用力嗅了嗅,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聲。 香味拖著身體,把她拖進了隔壁門。 一進門,看到小桌子上擺滿了菜,她擦了把口水,盤腿坐下,你一個人做這么多好浪費啊。 林故里沒聽到她關房門的聲音,邊往外走邊說:這么大人了,一點安全意識都沒有。 聽見關門聲,宋清如忽然想起什么,等林故里回來,失魂的說,我忘記帶鑰匙了。 先吃飯,吃完再想辦法。 林故里這么聰明,她相信他,所以沒把那件事放心上。 吃飽喝足,已經八點半了,林故里翻遍門上的開鎖廣告,告訴她人家都下班了。 此時宋清如已經躺在他床上打滾,全不在意他說的話,下班就明天再說,我今晚住這也蠻好的。 不好。林故里去拉她,要把她拉下床,床是我的,我要睡床。 宋清如抱緊自己,我是女孩子,你怎么可以和我同睡一張床? 不是同睡,是我睡床,你誰地板。 她死命拽住床頭,你上次都讓我睡了,這次為什么不行? 上次是迫于無奈,況且我今天手受傷了,不能碰硬物。硬物他指的地板。 宋清如不情愿下床,悲傷著臉,明天記得給我爸媽打個電話,說我躺在林故里家地板上睡了一晚,死了。 不要亂說話。他嚴肅糾正她說的話,死字對他來說很敏感,也很神圣,他覺得整天把死字掛在嘴邊是對生命的一種不尊重,說多了,命也就賤了。 他拉住別扭的宋清如,說,我剛才逗你的,還是你睡床。 宋清如馬上就笑了,手指點了點他的鼻尖,爬上床,你可真調皮。 葛西顧找高放算賬,說他說的辦法根本沒有用,湯燦燦不但沒和他更近一步,而且看見他就憋笑。 高放說沒道理啊,這個成功率很高的,他認為肯定是葛西顧使用過度的問題,直接把人弄惡心了。 你智商不行,再琢磨琢磨吧。高放找個借口把他推出去。 葛西顧琢磨半天,也琢磨不透,他索性不用高放的辦法,回歸最純真的自己,走一步看一步。 他走到教室門口,看里面兵荒馬亂,一個黑不溜秋的小東西快速向他竄過來,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句,是老鼠。 葛西顧最怕老鼠了,幾乎是尖叫出聲,他怕老鼠鉆進他褲腳里,兒時看的一部電影中老鼠鉆進褲子里亂竄至今給他造成不小的陰影。 他連續蹦高跺腳,跳起來的時候看到老鼠跑到腳下,怕落地踩到它,一陣驚慌。 余光看到湯燦燦站在旁邊,他像終于找到避難所,抱著湯燦燦不撒手,我的媽呀,有老鼠。 一個大活人撞進懷里,她被撞得后退兩步才停下。 葛西顧被嚇得挺慘,嘴巴還在哆嗦。 她忍住笑,拍了拍他后背,別怕,老鼠已經跑了。 你為什么不怕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