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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些都是湯勤勞的寶貝疙瘩,她想要攢學費,就只能去打工了。 她把昨天湯勤勞給的買手機錢鎖在小鐵箱里,今天就攢了兩百塊。 一整天湯燦燦都在想掙錢方法,她拽開衣領低頭瞧著自己稚嫩的身體,就她現在這種狀態哪家會用啊,一看就是童工。 上體育課的時候,陳楨楨和別的同學在打沙包,她坐在旁邊,邊看邊想什么地方活不累還來錢快。 今天下午的體育課是理科三班和文科十一班一起上的,葛西顧和高放巧不巧的湊在了一起,文科班男生不多,只有十個,且這十個人還分了兩伙。一伙是高放為首的,另一伙是常剛為首。 高放找葛西顧打球,后面跟著四個小弟。 咋樣兄弟?要不要轉到哥的班級來享享福?聽說你在三班已經是爹不疼娘不愛了。 葛西顧踹他一腳,滾。 高放唉聲嘆氣,唉,流水有意,落花無情啊。 葛西顧又踹他,屁話那么多,還打不打? 在另一邊籃球場,林松又沒防住常剛被他進了一球,常剛把籃球扔到他身上,走到籃球架子下拿水喝,林松追上去,不玩了? 常剛仰頭,半瓶水灌下去,斜睨他,打球不用心還怎么玩? 林松知道他在說自己,嘿嘿笑了兩聲,解釋,我那不是看見葛西顧和高放了嗎,你還跟高放這么對立著呢? 常剛視線看向遠處的柵欄,腦袋不知道在想在什么,回答他,對立著很好啊,多幾個小弟我也管不過來。 林松在肚里罵罵咧咧說他吹牛,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一個男人。 那人是不是你爸? 常剛冷眼看過來,林松馬上笑呵呵了,我可是你好朋友,你準備什么時候帶我見家長? 常剛嘴上罵他,臉上卻輕松,一轉手又把球扔他懷里。 林松沒有準備,被球跑了,他追著球跑了好遠才拍著回來。 常剛一直在看常勝利,可他發現常勝利并沒有看他這邊,他在看另一邊的籃球場。 順著常勝利視線,他看到一個拿校服遮太陽的女同學,那女生不是他班的,他問林松,那女生是你班的嗎? 林松也發現常剛的爸爸在看湯燦燦,心里罵了一句狗改不了吃屎,但依舊面露笑容,告訴他,那是我們班班花湯燦燦,叔叔眼光真毒,一眼就相中個極品。 滾,你他媽會不會說話。 林松的臉皮比城墻還厚,這點話像給他撓癢癢似的,他依舊嬉皮笑臉,那就當幫幫弟弟,因為這次期中考試,我爸打我打斷了一根棍子,你就讓叔叔幫我嚇嚇她怎么樣? 滾,癟犢子。 常剛雖然這么罵,但林松心里有數,這忙他一定會幫。 因常勝利的關系,常剛從出生到現在受過各種白眼和惡言惡語,沒有一位家長愿意讓自己的孩子和殺人犯的孩子玩。 他小的時候想和別人交朋友卻被欺負,后來他大一點變的堅強,心里一直刻著一句話,想要不被欺負就要先欺負別人。 他有小弟,可每次打架都是他一個人在戰斗,他知道有誰是真情誰是假意,同學們都怕他當他是洪水猛獸,只有林松不是,就算他罵他,他也還是會在身邊。 他以為這就是友情。 回到家,他和常勝利說了,讓他幫忙嚇唬一個同學,常勝利知道這肯定不是常剛的主意,常剛性子直,他才不會想到這種花花主意。 常勝利非常不喜歡林松,總說這孩子長的尖嘴猴腮一身花花腸子,他怕常剛哪天被他帶壞,雖然他兒子現在也不好。 我不是和你說過,讓你不要和那個人交朋友,你怎么不和些好人做朋友? 有你這樣的爸,哪個好人愿意和我做朋友? 常勝利癱坐在椅子上,他知道自己對不起兒子,也知道因為他他小時候過得什么日子,現如今,他是想盡可能的償還,讓兒子認為,他這個爸還是有用的。 常勝利最后松口,問他要嚇唬誰,常剛說就是他今天看的那個女同學。 常勝利沒想到他竟然要嚇唬湯燦燦,氣的拍桌子:常剛,你能耐了是嗎?你竟然嚇唬女同學? 常剛也生氣,我嚇唬女同學怎么了?你別忘了,你可是殺了女人! 這句話像個□□,直接扔在常勝利腦門上,他氣的手指發抖,渾身發顫。 那個每夜出現在夢中的血淋淋的畫面一幀一幀在腦袋里閃現,他抱住頭,痛苦的喊出聲。 常剛從來沒見過父親這樣,有些害怕又有些擔心,父親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他對父親的感情很矛盾,既怨恨他給了自己的這樣的出生,又希望他能多陪在自己身邊。 常勝利緩和了幾分鐘,情緒穩定下來。 他慢慢扶著墻壁站起來,走到餐桌前拿起水壺倒水,水像有了生命,爭著喊著不要進杯子里。常剛躊躇上前,接過他手里的水壺幫他倒杯水。 常剛的mama在他很小的時候和別的男人跑了,一直到常剛上小學常勝利都瞞著他沒讓他知道,村里有個寡婦一直對常勝利有點意思,常剛他媽走了那么多年,常勝利一直沒有再娶,村長也向他提了好幾次問他和寡婦搭伙過日子是否同意,常勝利怕這會影響常剛,就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