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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動作很輕,但還是驚到了湯燦燦,燦燦抬起頭錯愕的看著他,他一時沒了主意,吞吞吐吐說:我怕你磕到腦袋,所以想讓你枕著胳膊休息一會。 他以為湯燦燦會不同意,沒想到湯燦燦瞇著眼嗯了一聲,后側頭趴在他手臂上。 中午睡了一覺后,下午考試精神飽滿,試卷上出現的題基本都是平時做過的,考完數學,湯燦燦又重拾信心。 考完試還要回班級上一節自習課,現在雖然還是四點鐘,但天已經陰暗起來,遠處樹梢被風吹的隨意搖曳,一大片烏云籠罩在學校上空。 一會兒恐怕要下雨了。有同學說。 陳楨楨看著被烏云擋住的藍天,突然想起早晨羅香和她說的事,她扭頭和湯燦燦說:燦燦,晚上放學你得自己回去了,我mama來接我去舅舅家。 陳楨楨心里挺抱歉的,今天湯叔叔沒來擺攤,燦燦恐怕要一個人回家了,但是她還不太放心,她聽隔壁班同學說,最近有女同學在放學的路上被壞人拉進了小樹林,像湯燦燦長得這么扎眼的,可定會成為壞人的頭號目標,她不能讓燦燦一個人回家,她得找個護花使者送燦燦回去。 果然被同學說著,放學的時候突然下起大雨,陳楨楨告別湯燦燦先走了,燦燦做完最后一道完形填空,抬頭看向窗外連綿不絕的雨,心想這雨一時半會小不了,她又沒帶雨具,不如等雨小了再走不遲,正好這個時間她還能再做幾道閱讀理解。 這時陳楨楨去而復返,手里拿著一把眼熟的黑傘。 陳楨楨把傘給她:這是叔叔讓我媽拿來給你的,他剛接個大活走不開。 湯燦燦謝了陳楨楨。 陳楨楨走了,葛西顧走過來,敲敲她的桌子,走吧,我送你回家。 他回家都是宋叔過來接,湯燦燦想如果坐車回去的話應該不用挨澆,于是爽快答應了。 兩人撐著小黑傘艱難的在大雨滂沱中前行,教學樓到校門口也就兩分鐘路程,兩人愣是走了五分鐘,到了校門口,湯燦燦瞄了四周,沒看到宋叔的車。 她問,宋叔還沒來嗎? 葛西顧指了指自己手機,我今天要送你回家,就告訴宋叔不用來接我。 湯燦燦要石化了:孩子,你讓宋叔來也是可以送我回家的,干嘛這么死心眼啊。 他今天不回家難道是要在她家睡嗎?原來他不讓宋叔來是這個意思,真夠心機的,她故意不懂他的套路,特意問他今晚去哪里睡啊。 我送完你后去林故里那里湊合一宿。 看他認真的樣子不像撒謊,這樣一比較,倒是自己小心眼了。 他明明可以坐進汽車里不用淋雨,現在為了送自己回家,遭這種不該他遭的罪,他這么真心對自己的樣子實在讓她厭煩不起來,哪怕心里一想到他和宋清如那一幕,也還是無法對面前這個純粹的大男孩硬起心。 兩人回到家湯家,就真的成了落湯雞。 湯勤勞沒想到葛西顧會送湯燦燦回來,高興的不知道說什么感謝的話。 葛西顧要比湯燦燦淋的嚴重,一路上傘都是傾向她那一邊,湯勤勞還想請葛西顧吃頓飯順便洗個熱水澡再走,但被湯燦燦一個眼神堵在嘴里。她倒不是心疼那頓飯,也不是心疼自己家的熱水器,只是林故里住的地方離她家還有點距離,她想趁著天亮讓他過去,省的天黑路上不安全。 葛西顧的衣服已經浸濕,她找了一套湯勤勞的衣服給他讓他換,葛西顧換上干爽的衣服,又喝了一杯熱水,打著黑傘走了。 她一直擔心葛西顧是否安全到了林故里家,快要睡覺前,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的短信。 安全到達,飯也吃過,現在有點困,睡了。 她把號碼存上葛西顧的名字,安心睡覺了。 第二天早晨起來頭有點沉,湯勤勞給她吃了顆感冒藥又往她水杯里灌了滿滿一瓶姜水,湯燦燦最討厭吃姜,死活不要帶,湯勤勞很堅持,說里面加了很多蜂蜜,不會很辣姜味也不明顯,湯燦燦還說不要,湯勤勞就開始演戲,哭著說她不聽話,明知道家里沒錢買藥還不肯好好保重身體,湯燦燦被他念怕了,抱著保溫杯就跑。 湯燦燦擔心葛西顧,不知道他會不會感冒,早晨考理綜的時候,她總能聽到他在后面咳嗽,她回頭擔心的看了幾眼,過了一會竟然看到他交試卷出去了,他出去后,走廊上傳來的咳嗽聲依舊刺耳。 理綜終于考完了,她拿著手機給昨天存的號碼發短信,問他在哪里。 葛西顧過了一會兒回她在校醫室。 她收起手機,馬不停蹄下樓去校醫室。 她過去后看到葛西顧在校醫室門外等她,他臉上還帶著口罩,說話聲音也是啞啞的。湯燦燦問他是不是感冒了,他說有點,又問有沒有開藥吃,他說不需要吃藥,只要多喝熱水就行了。湯燦燦想到湯勤勞早晨給她帶的蜂蜜姜水還沒喝,就拿出來給他倒了一杯。 葛西顧有些猶豫接過去,這個保溫杯蓋子是她常用的,他現在也用這個喝是不是代表和她間接接吻了? 不自覺臉熱起來。 湯燦燦看他久久不喝,以為他是擔心怕把感冒傳染給自己,畢竟她懷孕時,他非常重視她餐具的消毒問題和交叉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