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九位前鋒:輕浮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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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隨口哼著曲子,在銀藍色的長廊上悠然前行。 拐角處,高而瘦的身影一晃而過,宛若水面上掠過的風(fēng),短暫擾動了光影,旋即又恢復(fù)了平靜。 嗶嗶。 短訊從屏幕上再次蹦出來,是陌生的號碼。 「不敢置信...竟然拉黑我!」 「為什么不回復(fù)?!喂?。?!」 修長指尖點開頭像,直接撥了過去。 “...欸、影汰?” 不可置信似的,細(xì)細(xì)的聲線糾顫著:“影汰!!” “奈緒醬?!?/br> 他的聲音輕而淡:“我想我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 “為什么說「不要再聯(lián)系」了!前幾天還聊得好好的……這種斷崖式的做法,誰能接受啊?!” 女聲幾乎是貼在話筒上,尖銳而高亢。 聽筒發(fā)出刺耳的滋滋聲。少年早有準(zhǔn)備,將手機移開耳朵。 “因為不想繼續(xù)了唄?!?/br> “哈?……絕對是搞上其他女人了吧!人渣!去死!!” 乙夜影汰卻沒什么反應(yīng)。 他的聲音甚至含著笑:“我們可沒在交往喲,奈緒醬?!?/br> 對面一下子啞了火。 間隔幾秒,抽噎的哭聲傳來:“影汰…為什么不交女朋友?家里的規(guī)矩?還是這個強化營的要求?沒關(guān)系的,我愿意陪著你,你跟我……!” “不,只是嫌麻煩而已。我一開始就說過吧?” 乙夜截斷她:“掛了哦?!?/br> 嘟——嘟—— 話筒傳來單調(diào)的斷續(xù)音,空洞且冷漠,切斷一切情感的余波。 “原來在這兒?!?/br> 乙夜影汰吹了個口哨,在長廊盡頭的門扉站定。 統(tǒng)一配發(fā)的黑藍緊身衣,勾勒出精瘦而清晰的肌rou線條。少年從兜里摸出一盒口香爆珠,隨手倒了幾顆進嘴里。 霸道的薄荷涼氣立刻在唇齒間爆發(fā),清新而刺激。 他將臉對準(zhǔn)門口的識別系統(tǒng),一對狹長的眼似笑非笑。 ... ……咦? 才踏入房間,眼前首先映入的是一座高聳入頂?shù)陌踩荨?/br> 少年插著兜走近,仰頭,將聲音拋向高空:“柏崎教練——您好——” “抱歉,請在沙發(fā)上稍作等待?!?/br> 柏崎智江正搗鼓著中央空調(diào),從臂間露出一小片皎白的側(cè)臉。 女人坐在頂部的寬闊臺階上,一副半舊的尼龍手套,正拿著只手電筒照出風(fēng)口。 她穿著運動服,腰臀間的布料緊繃,很漂亮。 乙夜影汰欣賞了會兒這極妙的反差,開口道:“我來扶梯子。” “麻煩你了?!?/br> 智江看他一眼。 少年沒有多言,俐落地接過空調(diào)的單元外殼,找了塊空地放好。 “你躲開一點?!?/br> 女人把臉縮進衣領(lǐng),用壓縮空氣噴槍對準(zhǔn)電機。 一陣尖銳的噴射聲后,長時間積累的灰塵被強力吹散,大團大團地下落。 她從工具包里抽出一瓶潤滑油,仔細(xì)在電機軸承上涂勻,再將接口重新復(fù)位、擰緊。 “空調(diào)怎么了?” 等弄完最后一步,乙夜問。 “想著增強一下排風(fēng)量,給屋子透氣。結(jié)果風(fēng)扇有點卡?!?/br> 柏崎智江隨口道:“都因為一只不聽話的狗……” “狗?” “嗯。沒規(guī)矩的小狗,在屋里亂尿來著。” 她轉(zhuǎn)身,垂下臉同他對視。 女人眉眼冷峭,長發(fā)松松攏起,隨意地堆迭在頸側(cè)。 乙夜影汰看著那對毫無波瀾的褐眸,覺出些妙趣。 “你剛預(yù)約的?是什么項目?” 柏崎智江邁下臺階。 少年雙手撐扶著梯子,身體微微前傾,像在無言地邀她走進懷里??僧?dāng)她步履接近時,他又輕巧地后退,僅留一手穩(wěn)固梯子,為她留出空間。 “剛踢完球,肩背有點痛。” 智江點頭,在地面環(huán)視一圈,卻沒發(fā)現(xiàn)一點絮塵。 乙夜影汰指指垃圾桶:“我全接住了~” “小時候練過類似的功法——我家是忍者后裔來著?!?/br> 見她驚愕,他掐了個?。骸霸趺礃樱K于開始對拙者感興趣了?” 狹長的睫縫里目光低垂。 鼻線順眉窩直雕而下,在鼻底掀起珠形的雙翼。似笑非笑之間,唇線靈秀扯動起來。 Blue Lock不乏長相標(biāo)致的少年,但乙夜影汰確實獨樹一幟。 他長得像平安時代風(fēng)雅的貴族公子,氣質(zhì)卻輕佻、詼諧,像在這幅好皮囊里藏了只精怪。 “可能吧。” 柏崎智江笑了。 “把手洗干凈,然后去理療床上坐下。忍者先生?!?/br> ... 戰(zhàn)國時代,城邦分立,各自為政。舉國上下皆是兵荒馬亂。 被稱為「影子武士」的忍者,正是在這種亂世中應(yīng)運而生。他們?nèi)缤灞P上的棋子,為諸侯間的權(quán)謀斗爭效力,日常充斥著偽裝、謊言、刺殺與秘密。 乙夜影汰的母親自不必說,是個血液里流淌著忍者的冷靜與機敏的女人。 而她的三個孩子也繼承了這份沉默中的狂野。 jiejie通過在賭場面不改色出千,賺取了自己的第一桶金,隨后與大學(xué)同學(xué)合伙創(chuàng)業(yè)。 meimei看起來是個溫婉的「文學(xué)少女」,卻會在夜晚潛入畫廊,盜走心儀畫作后留下一張寫著歸還日期的字條,頗有些模仿魯邦三世的浪漫情懷。 至于乙夜自己——既沒有大姐的冷酷果敢,也不具備meimei的敏感細(xì)膩。 小時候,他看上去只是比同齡人稍微皮一點的普通小孩。 直到他五歲那年。 男孩與95%的幼兒園女孩親嘴,然后被其中50%的女孩告白。 自此開啟了多情種的人生軌跡。 “……真是傳奇的一家啊。” 柏崎智江總結(jié):“你父親應(yīng)該很擔(dān)心吧?!?/br> “哈哈,一針見血呢?!?/br> 挑染少年擠了擠眉眼。 與超市盜竊犯結(jié)婚的正直男大,現(xiàn)在雖已是三個孩子的父親,但依舊無法擺脫那種苦惱。 雖說兩個女兒的違法行徑已經(jīng)足夠令人頭疼,但兒子犯下的桃花債……在某種意義上,更令他感到無所適從。 理療床上,少年赤裸著上身。 他的皮膚摸著有些涼。 肌rou纖薄,腰肢勁窄,一道水蛇般蜿蜒深陷的脊窩旁,兩枚腰窩隨著呼吸而舒張,微微變形。 “順其自然、隨心所欲。不是很好嘛?” 他將聲調(diào)拖得很長。 “這是你的人生理念?” 智江沿著脊柱兩側(cè)慢慢推壓。 “女孩子們都很可愛啊。” 乙夜嘆道:“像鮮花、流水一樣,遇到就是難能可貴的經(jīng)歷吧?” “和大家待在一起,無意義的人生也會熱鬧起來喲?!?/br> 這是朝生暮死的忍者之血在作祟? 柏崎智江瞥了眼他不斷閃動的手機界面,勾勾唇。 總有女孩子前赴后繼,甘愿同他做一對露水鴛鴦,盼著在他心中常青。 可當(dāng)黎明前的微光尚未透出時,少年便已抽身離去,徒留她成了被采擷的花,指縫漏下的水。 “好了?!?/br> 她啪地給他后腰貼上一張暖寶寶。 “你的體溫偏低,這可能會延緩運動后的恢復(fù)過程,并增加疲勞感。雖然不是個嚴(yán)重的問題,但還是要注意。適當(dāng)?shù)呐磉\動有助于優(yōu)化整體體能表現(xiàn)。” “謝啦,智江小姐?!?/br> 少年直起身子:“拙者告辭~” ——「暖身運動」? 不易被察覺的角落,乙夜吹了個無聲的哨子,眉毛微挑。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