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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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拿著手機,面色微妙。 少年以為是工作短信,索性停下動作,不再說話。 他還拎著兩箱飲料,青筋凸起,從遒勁小臂一直蜿蜒到手背。 “怎么了?” 等她放下手機,糸師凜詢問。 “……小事。” 消息早晚會公布,還是先不刺激他了。 二人步行回診室。 女人不知在想些什么,這份沉默讓少年難以找到話題,于是,氛圍安靜下來。 【或許你哥也很笨拙哦?】 想到她這句話,糸師凜眉頭緊蹙。 不管怎樣,是那家伙先斷絕了兄弟情…一張輕飄飄的球票就想輕易修復裂痕? 雪夜離別后,他將家里糸師冴的獎杯全砸了個粉碎。 ——那個將他的人生搞得一團糟的人。少年發誓要將他踩在腳下。 銀藍鋼板上倒映著二人身影。 瞥見自己,凜立即轉頭,幾欲作嘔。 五官相似,睫毛纖長……連眸色都一模一樣。他后來索性留長劉海,好遮住那對惱人的眼睛。 【等等、一模……一樣?】 少年突然剎住。 交迭的腳步聲只剩一人,柏崎智江回身詢問:“……凜選手?” 【真像啊。】 和教練初見時那句話。 因為冴的臉常登上報紙,凜未曾放在心上……可如果不是報道,而是真正有過交集呢? 她在西班牙的三年,與那家伙在那邊的時間恰好重合。 “……原來是這樣。” 糸師凜低聲自語,血液倒流。 因為早聽過二人決裂的故事,才會幫那家伙說話么。 他向她袒露的回憶與自白……在她眼里是否盡是荒謬?只是敗者的自怨自艾? 糸師冴是世界矚目的天才中場,效力于著名俱樂部,還被選為新一代世界11杰。 糸師凜與之相比再平庸不過了……即便是Blue lock的首席又如何呢? 飲料箱重重墜地,震耳欲聾。 “不舒服?難道是生魚吃壞肚子了……” 女人向他靠近,眸中幾分擔憂。 ——這也是假象嗎? 那些溫柔,只因他是「糸師冴的弟弟」……從來不是專給他的! 劉海掩住眉眼。 少年眼角透出一抹櫻紅,滿面戾氣,磐石般佇在原地。 “凜,你怎……” “你和糸師冴見過嗎,在西班牙。” 他打斷了她。 柏崎智江怔住了。 少年的目光好似刀鋒,冷氣森森。 他們之間稍有緩和的關系,再度回到了原點。 ... 女人眼神平靜:“對。” “我的事,你早從他那聽說了。” “對。” “你知道他給我的票……他也寄給你了!” “對。” 血液往面上涌,糸師凜從未覺得如此恥辱,連手都在抖。 柏崎智江眼看他后退半步,抬起一根手指,輕輕指著她。 聲音低沉,像在拼命忍耐什么。 “……你們都這樣。” “哪樣?” “用虛假的溫柔騙人……玩夠了就拍屁股走人。” “你想太多了。” “我沒跟你開玩笑!” 他尾音破了調,聲音極大。 兩人在走廊對峙。 “看我這樣……拼命、那個人渣自戀狂,這下達到目了!” 胸膛劇烈起伏,少年眼里仿佛要噴火:“你轉告他!你們這些……憐憫,我根本不需要!” 女人嘴角上揚,眼中卻一點笑意沒有。 “哈……你又發什么瘋?” “……發瘋?” 糸師凜重復一遍,嘴唇發抖:“果然,你就是這樣想我的……從頭到尾,你都在看我笑話!” 嘴邊的笑也沒了。 她盯著他,目光冷冽而審視。 無聲靜默了一會兒,柏崎智江率先轉身。 “……可惡!” 少年重重踢上飲料箱,沉悶的轟鳴回響在走廊里。 他大步沖過去,扼住她手腕:“說話!” 智江語氣不耐:“演夠了?要我說什么?” “你到底把我當什么!” 少年目眥欲裂,聲音破碎:“柏崎……智江……!” ——看著我的時候,你想的究竟是誰? 女人與他目光相對。 她看了一會兒,低聲道:“糸師凜,你也就這么回事。” 深植于心的「劣等感」。 面對萬人追捧的哥哥冴,他早已無形將自己置于下風。 她掙開他,理了下衣領,轉身離去。 那個在少管所前雀躍的背影……面對他時,卻毫不留情。 就像哥哥離開的那個雪夜,凍得他快要無法呼吸。 【滾吧,凜。】 ——不行。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絕不會放她走。 緩緩閉合的自動門,咔嚓一聲停住。 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扒在門緣,手背青筋暴起。 ... 少年緊貼著她,氣息落在臉上,一下又一下,急促而威逼,如同野獸。 柏崎智江很快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 “你……” 她推他胸膛,又被輕而易舉按回去,吞吃掉全部音節。 “他也親過你么?” 糸師凜聲音發狠,大手摸上她臀抓握:“這里他摸過了么?” 算什么。 ……在她心里,他糸師凜究竟算什么。 這個吻毫無章法。少年對著她的唇一通啃,又吸又舔,弄得下巴全是水澤。 手上動作也亂七八糟,揉完屁股又揉胸,把她當成橡皮泥捏,要搓出火星。 女人的身體軟得不可思議,他揉著她綿軟胸乳,綠眸泛起激烈漣漪。 智江側開臉,又被強硬地含住唇瓣。 少年專心致志吮她,還舔咬她下巴。 “……凜。” 智江被舔得想笑,火氣熄了大半:“你先松開。” 她聲音又恢復了往常的和緩。 糸師凜遲疑了一下,只直起身子,手還握在后腰牢牢不放。 “我和哥哥,你到底站哪邊!” 他還糾著話題不放,勉強壓抑著怒氣。 ——著急起來,連「那家伙」都不叫了。 智江被這小學生的拉幫結派弄得無語極了。 她清清嗓子:“一年前你哥回國,你們決裂那晚……” “為了目標努力奮斗的你卻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頓,怎么想都是他的錯。” 凜的面色稍好了些。 他抿著唇,捏她臀側軟rou:“——你可憐我。” “你不可憐嗎?” “……嘖。” 少年氣沖沖地:“你就是看我可悲,才會幫我……真是高高在上。” 見女人不回答了,他冷著臉搖她:“是不是!你說話!” ……到底想她怎么回答啊。 “遇到問題、解決問題……這就是我職業的本質,沒什么歧視一說。” 柏崎智江翻了個白眼:“那么多人找我理療,各種各樣的身體心理缺陷,如果我對每一個都抱有偏見,得多累?” 糸師凜還是不高興。 對她來說,他難道就是個客戶、患者么。 “你是Blue Lock的首席,這里最優秀的射手。” 她耐著性子夸他:“你很自律,目標也明確。只是心理負擔太重,所以我才想幫你……你的才能還有精進的空間。” “我把我與理奈之間很多事都告訴了你……我一般不和別人說。” 少年埋頭聽著,下睫毛微微一顫。 “那……你和哥哥……到底是什么關系。” “沒什么關系。” “騙人。他才不會隨便給人寄票,還說家里事。” ……還挺敏銳。 “你哥向我告白,我拒絕,就這樣。” 女人言簡意賅:“滿意了?” 糸師凜用舌尖頂著側牙膛,語氣煩躁:“不滿意。” 他把女人抱到沙發,自己也跪上坐墊,把她壓在靠背上。綠眼睛瞪著她,像餓極了的狼。 “這不滿意,那不滿意,那我沒辦法。” 智江雙手一攤,閉眼裝死。 “我哥怎么叫你?” “……智江小姐。” “那我叫你智江。” 他瞇起眼睛:“你就叫我凜。” 少年說完,又碰了碰她嘴唇,像要蓋章烙印。 “親我干什么?” 柏崎智江掀起眼簾:“喜歡我啊。” “誰喜歡你了。” 他冷聲反駁。 不過二人這幅姿態顯然沒有說服力,少年耳尖悄悄紅了:“我這是……渴了。” “哦——渴了啊。” 女人拉長聲音。 糸師凜覺得臉燒得慌。 他唇一抿,也不說話了。直接掰開她雙腿,身子滑下去。 “對,所以我現在要喝水。”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