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他們是沒有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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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錢嬌在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是淡淡的,似乎還帶著壓抑的憤怒和疏離。 秦升立刻就知道,錢嬌肯定聽到了他和秦老爺子剛剛的對話,他驚慌的眼神迅速變成了沉痛,伸手用力的抹了一把臉,似乎在想措辭,在想怎么跟錢嬌說,才能不讓她那么難過。 錢嬌看著他沉默的樣子,也只是靜靜的等著,因為她知道,他所知道的信息遠不是她能打聽到的。 而那些信息,或許就關系著錢浩的生死。 “不是二選一,是爺爺的人把那幫人困在了都城郊外,兩方對峙,對方要撕票人質。” “撕票?”錢嬌的心陡然的一沉,很明顯啊,以彥玉軒的身份,對方第一個撕票的人肯定是錢浩啊。 秦升看了一眼錢嬌瞬間蒼白的小臉,眸子里閃過一絲不忍。 他就知道那天爺爺,一下子通知那么多人尋找錢浩,集中兵力的最后結果,就是把對方逼入死角,最后魚死網破的作困獸之斗。 而在這一場斗爭里,首當其沖要被犧牲的人,就是毫無身家背景的錢浩,不管是己方還是敵方,他們都不在乎錢浩的性命。 “撕完小浩的票還不放他們走,難道他們就不會繼續撕彥玉軒的票嗎?” 既然是魚死網破,對方沒理由到死還不拉彥玉軒墊背吧? 秦升聞言,眸子里的不忍之色更盛,他略為沉默了一瞬,還是沉沉的告訴了錢嬌真相。 “通過這次大規模搜查,我們的人已經趁亂安排了人手,先藏在了郊外的山里,用來接應和保護人質的安全。” “為了不讓對方發現我們早有人手安排,爺爺他們安排的人手有限,可能能保護的人質也有限。” 至于是哪個人質,此刻已經不言而喻了。 錢嬌此刻終于也明白了一切。 她有些譏嘲的低低笑著。 她在這里對他們感激萬分,他們卻利用錢浩撒網,逼對方走進郊外埋伏好的陷阱。 錢嬌唇邊露出一抹苦笑,眸子里也迅速氤氳上一抹霧氣,只是聲音卻變得冷冽無比。 “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你爺爺讓那么多的人去幫忙找小浩,就是為了擾亂對方的視線,把他們逼進你們事先埋伏好的地方,用小浩的性命拖延時間,爭取救回彥玉軒的性命?” 秦升知道錢嬌很聰明,可他完全沒有想到不過幾句話的信息,就能讓錢嬌幾乎猜到了全部的真相,他震驚之余,卻也絲毫沒有反駁的力量。 錢嬌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都猜對了,可還是有些不確定的問,“既然他們有把握救回彥玉軒,為什么非要等到小浩失蹤了,他們才開始動手?小浩于他們真的就一點也不顧忌嗎?” 秦升從錢嬌的話里感覺到了nongnong的怒意,他倏的抬起頭,對上錢嬌的眸子,不忍和心虛同樣狂暴。 他終于還是忍不住說出了真相,“彥家壓下了彥玉軒被擄的消息,所以對方并不知道彥玉軒的身份,我們這邊為了保證他的安全,要裝成他并沒有被擄的樣子,就不能大張旗鼓的去找,可是小浩正好在這個時候也失蹤了……” “所以他們就借著小浩的名義,大肆去找彥玉軒?” 錢嬌終于把事情串聯起來了,可心底的怒火卻更甚了。 他們憑什么用錢浩的性命去救彥玉軒? 同樣是十幾歲的孩子,他們怎么忍心? 就是因為彥玉軒是彥家的孩子,而錢浩只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嗎? 她突然覺得有些嘲諷。 她以為她救了那么多人的性命,她以為他們至少對她是有那么一點點的感激的。 可此時此刻錢嬌才發現,那些身居高位的人,他們是沒有心的。 即便他們有心,也冷硬如石頭。 錢嬌沒有再廢話,直接起身,神情冷淡,聲音疏離的說:“謝謝你們家這幾天的招待。”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大門。 秦升被她突然的冷淡嚇了一跳,想要起身去追的時候,錢嬌已經飛快的走出了大門。 錢嬌想走,當然沒有人能攔得住。 她出了軍區大院,一路往那天錢浩失蹤的那條街道走去。 沒有小鬼,她找不到錢浩的位置。 人流不算擁擠的街道,寬闊的像她不知所措的心。 她該去哪里找錢浩? 身邊一輛綠色的軍用越野車經過,車窗里露出老游的側臉,錢嬌微愣了一下,心里立刻有了主意。 車子在郊外的一座山腳下停穩,不算高的山坡后靠著一條寬闊的河流,河水湍湍。 錢嬌掃了一眼山腳下嚴陣以待的大部隊,知道秦老爺子說的那些人,肯定就在對面的那座山里,她唇邊露出一抹嘲諷。 轉身去了河的上流,遠遠的還能看到那座被圍困的山峰腳下,密密麻麻身穿綠色軍裝的軍人,正荷槍實彈的立在那里。 錢嬌在上游租了一條小船,劃動木漿讓小木船順著河流直下,很快到了那座山峰背后。 如同刀削般陡峭的崖壁上,零星幾顆長在峭壁縫隙里的小樹,枝干遒勁。 她用繩子把船栓在了一塊凸起的巨大巖石上。 這樣陡峭的崖壁想要徒手爬上去肯定是不可能的,她目測了一下崖壁上的幾棵小樹,選了一棵離河水最近的,目測了一下距離,才從空間里摸出一大圈繩子和一把短弩。 她將繩子栓在弩箭的尾羽上,瞄準那棵小樹枝桿最粗的地方射出。 弩箭在強大的壓力下,迅速向小樹飛去。 只是因為弩箭的尾羽上掛著繩子,她一連射了好幾次,才勉強讓繩子掛上樹桿。 錢嬌固定好繩子,收起短弩迅速爬上第一棵樹,穩定好身形之后,又如法炮制的爬上了第二棵樹。 只是這樣消耗的體力很多,耗費的時間也很長。 炎夏的驕陽炙熱的烘烤著,整個石壁都散發出灼熱的溫度,錢嬌被石壁烤得汗流浹背,連身上的短衫都汗透了,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終于上了崖頂。 她看了一眼崖壁下的小船,露出一抹淺笑。 天色還早,她一個人單槍匹馬,只能等到了夜里再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