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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一沉也不住點頭。 盛鈞在旁邊插著口袋,輕輕一哂。 宋一沉:“你覺得不是?” 盛鈞沒有對他投去分毫視線,目光專注地集中在莊想身上,“他不會永遠活在理想主義烏托邦。” 《發光》對于莊想而言,有些太空白了。 他本身是這樣的人,所以可以對這首歌如何演繹再清楚不過。可正因這樣,對于莊想而言這首歌就過于缺乏內容和沒有新鮮感。 ——況且。比起快活無憂,莊想炙熱的心臟明明在時刻準備迎接挑戰。 盛鈞看著莊想。 他走起路發絲都帶著清爽的風,輕快地從董夏手里接過名牌。 董夏看著他的表情,調侃:“看來已經選擇好了?” 莊想揚起嘴角一笑,虎牙尖尖的,眼睛里亮閃閃地落入頭頂的光,又乖巧又有著蓬勃的鮮活意氣:“當然了。” 就算做決定的時候會遲疑不定,但當決定做好,莊想就不會再遲疑。 董夏不意外地笑起來,點頭讓他去選歌。 莊想拿著名牌,一點遲疑都沒有地站到《城堡》的名牌墻前。 選手們有點詫異:“真是《城堡》啊!震驚。” “可惜了,我就是想和弟弟當隊友才選發光的,我和他還沒有一次組過隊呢!” “仔細一想,城堡也很適合弟弟啊~不錯的不錯的~” 還有笑話宋一沉的:“小宋不行啊,你怎么沒測準呢?” 宋一沉咕噥:“我又不是弟弟肚子里的蛔蟲。” 莊想定睛一看,發現現在的主舞板塊旁邊貼著的名牌是盛鈞。他有點小尷尬,扭頭去看。 盛鈞:“……” 莊想雙手合十:“待會請你吃炸雞!” 盛鈞:“嗯。” 總覺得,這種老被莊想壓一頭的日子,他已經習慣了。 點煙.jpg 把盛鈞的名牌移位之后,莊想把自己的名字貼上去。 該說不說,是有點小心虛。 之前莊想都是第一個選位的那個,向來坦然自在,唯有這次,有種搶了別人位置的歉疚。 他瞥了眼鏡頭。 難搞哦。 節目組這樣做,就算他們不窩里斗,各個選手的粉絲們估計也會斗起來吧。 莊想回到位置坐下。 宋一沉郁悶探頭:“我以為你會選發光!” 在他心里面,這首歌真的再適合莊想不過了,因為莊想本身就是一個足夠耀眼、會發光的人。這無疑是萬無一失的選擇。 但是莊想偏偏對這樣的四平八穩不感興趣。 雖說意料之中,但倒也很無奈。 莊想聳聳肩笑瞇瞇:“我最開始也這么想呢。” 深淵的惡龍,和手握寶劍的少年騎士。 這樣古老俗套的劇情早就在千篇一律的童話和格言之中喪失獨特性,卻依舊對莊想格外有吸引力。 莊想也是在董夏叫到他名字、他站起來的那一刻,才猛然意識到,《發光》至于他而言是適合,而《城堡》是喜歡。在適合和喜歡里面,莊想當然義無反顧地選擇了自己喜歡的。 “好的,那么現在就全部分組完畢了。”董夏看了眼現在滿滿當當的名牌墻,道,“C位將在決賽前三天擇優而上。我必須重申一遍的是,這次一定要全力以赴。” 決賽夜直播,重要程度可是初舞臺的無數倍。初舞臺失誤,大家會說給他們一點成長的時間;而決賽夜失誤,大家只會說這么久時間都還是沒長進。 這樣的情況不是任何人想看到的,選手們立馬高聲回應。 董夏這時候油然而生一種為人師表、看到學生們都很爭氣的奇妙欣慰。他帶著微笑點點頭,宣布解散。 大家陸陸續續都從座位上起身離開,董夏叫住了莊想。 莊想疑惑回頭。 董夏咳了咳,眨眨眼。 莊想心領神會般想起什么,問:“他在哪?” 董夏:“休息間。” 莊想咕噥:“搞得和秘密接頭一樣。” 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兒。 他順著熟悉的路走到休息間,從門縫往里瞥了眼。 項燃在休息間里面坐著,墨鏡都沒摘,兩手交握盯著面前的桌子,這樣的姿態不知道持續了多久。 直到聽到門被輕輕撞響的聲音,他抬起頭,才看到兩手插在口袋靠在門口的莊想。 莊想歪了歪頭。 項燃緩緩眨眨眼,笑起來。 莊想走進來:“等多久了?” 項燃:“沒有多久。” 莊想聽他說完,皺眉品了品他的聲音,質疑的目光投過去:“怎么有點啞?” 項燃也誠實:“一點感冒。” 莊想揚了揚眉毛,笑話他:“看來老媽子那么個養生法也沒什么用嘛。” 項燃:“……” 沒說對,也沒說不對。 莊想湊過來,把他墨鏡摘下來一點。 一對藍寶石般漂亮的眼睛從墨鏡底下露出來,注視莊想的視線總在追隨。 莊想真受不了他這么看人。 于是他把項燃墨鏡摘下來,強硬逼他閉上眼:“病號就該好好休息。” 項燃往后躲了躲:“已經快好了。” 莊想盯著他:“真的嗎?我不信。” 項燃眼睛里的海洋清泉像是在陽光底下漾了一下。莊想剛愣住,就聽他用氣音笑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