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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天天看自己的頭發,實在太習慣了。雖然能隱約感覺到日積月累漸漸的變化, 但是因為有點記不太清以前什么樣子,一直沒覺得有什么大改變。 項燃抬眸靜靜端詳一會兒,嘴角牽起弧度笑了下,道:“不必在意。” 反正也不是熒光綠, 就隨小孩開心好了。 這種不知道什么綠的頭發, 倒也……很好看的。 他指尖微微動了動, 下意識偏移了視線。 莊想“唔”地應了一聲,沒留意他的反應, 繼續低頭瀏覽手機。 那個完全莫須有的霸凌事件出來出人意料地得到了飛速澄清, 但是事情并沒有結束。 一件接一件, 就跟套娃一樣。 要說原因, 倒也不難猜。 眾所周知, 往屆選秀就是資本的亂斗場。但是這一次, 因為有項燃干涉,所以資本們多多少少沒有之前cao作得那么舒暢順利, 難免不爽。 他搶了資本的奶酪, 所以在莊想出事的時候,他們人人都樂于踩上一腳。 反正法不責眾,你能拿我有什么辦法? 他們是這么想的。 人的惡意隱藏在網線之后, 像是潮水一樣把自己負面情緒發泄在這些也許他們從未見過的面孔之上。 莊想米奇眼睛輕笑一下,把手機還給項燃。 項燃見他要走, 喊住他問:“之后有什么打算?” 莊想捂著后頸扭了扭, 骨骼咔咔響了兩聲, 他眨眨眼:“既然黑料怎么澄清都搞不完, 那就從爆料人下手。” 至于怎么下手,那對莊想可再簡單不過了。 好人緣既是他的后盾,也是助他進攻沖鋒的矛。 以前莊想的某位老師說他總把時間浪費在無用的人際交往之上,應該擇優,只和足夠優秀的頂尖人士交友。 莊想對此持保留意見。 社會關系由各種各樣的人員關系網組成,有高有低,有上有下,各自有自己的視覺盲點。 而只要在其中占據一個足夠合適與重要的位置,那么沒有任何獵物可以逃過他的視野。 項燃牽起嘴角笑了笑。 莊想揚眉,湊過來掐住他的臉把他嘴角拉下去,然后彎下腰和他對視,瞇眼質問:“笑什么?很好笑?” 項燃也不生氣,他抬手輕輕蹭蹭莊想的側臉:“想想長大了。” 莊想撇嘴:“還用你說。” 項燃拽住莊想的手腕,手指摩挲兩下,從他的腕間感受到有力的脈搏。 莊想太瘦了。 骨骼分明,總是清瘦,但是……并不脆弱。 看起來還和少年時一樣,但是項燃卻感覺到了很明顯變化。 從前那只幼虎,好像已經逐漸變成真的猛獸。 而這個過程,項燃分毫不落地見證過。 * 聊天結束,項燃還要回工作室繼續處理相關事宜。 這次事發突然,還是在他最忙碌的時刻,莊想原本不想耽誤他的事,說自己來就好,但老媽子不同意。 如果莊想不在基地被束縛,項燃可能的確會讓他試試看。但是不得不說基地里禁錮太多,束手束腳,要想應對這些的讓人惱火的輿論,公關還是需要專業人士來。 ——比如項燃的工作室。 莊想摸著良心:“感覺白嫖了你的公關團隊。” 項燃摸摸他軟乎乎的發絲,“我的就是你的。” 所以不算白嫖。 莊想笑出聲,然后想起什么,奇怪地問:“為什么不把我簽到你工作室?我可能很會賺錢噢。” 項燃捏捏他的臉。 莊想不樂意地拍開他的手,一抬眸,就看到那雙藍眸凝聚著遙遠川洋的微光,好看得不可思議。 項燃也不介意,彎唇淺笑:“想想不想自己當老板嗎?” 莊想眨眨眼。 “自己掌控自己的路,這會是你想做的事情吧。” 正是考慮到這一點,項燃才沒有對他拋出橄欖枝。 他太熟悉莊想了。 知道他的欲望,了解他的野心。 他是山林里肆意橫行的猛虎,而不該只被關在安全的動物園。 莊想眸光動了動,半晌,忍不住嘆口氣。 項燃疑惑。 莊想湊過來抱住他蹭蹭。 老媽子真是太會了。 這可怎么辦。 * 莊想和項燃告別后就回到練習室繼續練習。 小宋同學非常擔心他,湊過來摘麥問:“項老師找你聊什么啊?現在情況怎么樣?” 莊想開始做拉伸,漫不經心道:“挺好的。” 小宋同學滿臉不信,說:“你可別騙我。” 不過一個晚上加一個白天的時間,現在基地里好多工作人員看莊想眼神都不對勁了。 一種同情憐憫復雜微妙的眼神……看著可真夠叫人不爽的。 徐子譯在一旁憂愁嘆氣道:“哎,其實我都懂的,弟弟你不要瞞。” 旁邊有選手跟腔:“就是!你說出來,說不定大家還能幫幫忙。” 莊想失笑:“真沒事。” 至少比莊想之前預計的情況好的多了。 而這不僅隊友不信,彈幕也不信。 【出去這么久,估計被項老師聯絡怎么公關了吧?看來弟弟這次危機真的大啊,好擔心】 【我這兩天愁得頭發猛掉,這么離譜的料真的有人信嗎,后面會有反轉嗎?會嗎會嗎?】